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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卫坤相信了,他是被段高航和韩元捷下了黑手,愤怒之下,他当即就决定,一定要暗中把贾万真给戳下來,当然,他更想戳的是段高航和韩元捷,只是能耐有限,还沒法撼动他们而已,所以只有对准贾万真开炮。
晚上,黄卫坤打电话给谭进文,目的是为了让潘宝山知道他的状态,不过话不能直说,他只是表示感谢,说弄清了真相,并表示要对贾万真进行讨伐。
接到黄卫坤电话的时候,谭进文正参加秘密小会,刚和潘宝山、邓如美等人坐下來,接过电话后,他对潘宝山笑了笑,说针对黄卫坤的行动成功。
潘宝山点点头,面露微笑,说很好,然后继续开会,讨论新城的危机,商量该怎么规避。
“体量太大,尾大不调啊。”潘宝山道,“这次段高航突然发力,弄了我个措手不及,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让他得逞,损失就大了。”
“将近四十亿的投入进去了,稍微有个闪失,那就是不小的数字。”邓如美道,“不过应该也沒什么吧,我们的经营都合乎规范,并无明显漏洞。”
“现在面临的是政策性问題。”潘宝山道,“段高航刚好抓住我提倡房地产新政的机会,把大刀高高举起对准了新城项目。”
“也就是说,新城的开发会影响到你的新政推行。”邓如美问。
“如果是这样,那就难办了。”鱿鱼道,“想撤出來恐怕也难啊,投入多是固定的,很难抽出來。”
“如果破釜沉舟,估计也能保本吧。”蒋春雨道,“实在有需要的话,也不是沒有退路可走。”
“还沒到那严重的程度。”潘宝山道,“现在商量的只是个预防,得制定个应急措施,以防止段高航不择手段后陡然得逞。”
“现在固定投入超过二十亿了,除非转让才能收回,否则只有打水漂。”邓如美道,“财务账面上都能看得到,是笔清晰账,可以公示出让。”
“谁会接手那么个大摊子。”蒋春雨道,“眼界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不是段高航他们在高针对嘛,。”
“也不一定。”鱿鱼道,“我们开始就拿出了规划,而且现在大部分框架也都出來了,如果有人接手,只管按部就班便可,不需要什么眼界,至于段高航的恶意针对,我觉得在我们撒手之后,那帮家伙也不会耗费气力在那上面吧。”
“嗯,也是。”蒋春雨点点头。
“不要过早想退路,有关我在房地产主张的政策,也在不断的调整中,下一步,可能要柔和很多。”潘宝山道,“也就是说,段高航想借力打力就行不通了,不过,也不排除他挖墙脚式的攻击,但我想那肯定是沒多大作用的。”
“多少也得防着点。”邓如美道,“要不这样,从现在开始,放缓开发节奏,尽量把资金放在可控的渠道上流动。”
邓如美的建议比较合理,就这么定了下來。
正在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刚好蒋春雨接了个电话,有点腼腆地说有事先走一步。
潘宝山觉得有点异常,邓如美对他暗暗一笑,寓意颇丰,心神领会的潘宝山自然沒急着离开,和邓如美多聊了会。
“感觉到蒋春雨的变化了沒。”邓如美笑问。
“什么变化。”潘宝山这次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有点小失落,不过马上就笑了起來,“好啊,是个好现象,她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
“是啊,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也沒跟你说。”邓如美道,“从另一角度看,也是你的解脱,要不以后沒准就会成为负担,所以,以后你就别再找她了,可别不甘心啊。”
“怎么会呢。”潘宝山很有意味地点着头,道:“其实,原本我也就沒怎么找她。”
“那就好嘛。”邓如美道,“不用撕心裂肺地做决定了。”
“你真会开玩笑。”潘宝山吧唧了下嘴,摸了摸下巴,“邓姐,我看这样的话,还是让她离开江山集团吧。”
“你怕出问題。”
“是的。”潘宝山道,“恋爱中的女人,思想简单,而且婚后的生活也会很繁重,当然,最重要的是蒋春雨的男朋友,为人怎样我们还一无所知。”
“也对,那是很重要的,而且就算我们知道了为人也还行,仍然存在巨大的危险,毕竟你和蒋春雨的关系非同一般,要是被看出点端倪來,后果是可想而知的。”邓如美道,“所以,我会跟蒋春雨开口的,给她一笔启动资金,让她开辟自己的领域。”
“也别太急,否则一旦她敏感起來,可能会受到伤害,说我们排斥她。”潘宝山道,“再观察一段时间,等确定两个人真的有了成双成对的可能时,再说也不迟。”
“好。”邓如美眼光旖旎流动,“等会回哪儿。”
这话一问,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这一夜沒有太疯狂,第二天还要飞往北京见郁小荷,大事还得解决,保持一定的精力还是需要的,不过虽然有节制,但毕竟消耗大,上了飞机后,潘宝山便睡了起來。
一觉醒來,已然身在京城。
郁小荷接机,见面亲和熟稔,她笑问:“大省长,什么事让你亲自來了呢。”
“唉,别说了,不干不知道,一干想逃掉。”潘宝山摆出一脸苦相,“想做点事,难,当然,我也知道事情极少有一帆风顺的,但在有明显外力恶意阻挠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乱神,所以有时我很困惑,这是我个人的不幸,还是为官就要顶住如此压力。”
“看來你在瑞东很不顺啊,还是段高航。”
“除了他,还有谁敢或者说还有谁能不顾一切跟我唱对台戏。”潘宝山叹道,“有时我真想走极端,让中央把他给拿下,但是那不现实,所以也只能是想想,居多的精力,还要放在务实上,慢慢加强自己的势力,此番正是为此而來。”
“具体哪个方面。”
“常委立场的争夺。”潘宝山道,“现在的事情,段高航仅凭自己的意愿也不能成事,我这一关他不能忽视,同样,我的主张也沒法通过,他那边叮咬得很紧,所以,现在有事就在常委会上讨论,因此,常委的立场很重要啊。”
“你那边有几个人。”郁小荷问。
“原來还是可以的,有方岩部长、丁安邦副书记,还有辛安雪和万军。”潘宝山道,“加上我一共五个,能和段高航那边打平手,他那边是韩元捷、贾万真、郝建进和郑思民。”
“辛安雪和万军都是你的人了。”郁小荷笑道,“你真是厉害啊。”
“谈不上厉害,只能说是心狠了一点。”潘宝山嘴角一歪,“其实也算不上狠,否则贾万真肯定也跑不了,而且你知道吗,现在的辛安雪和万军,对我來说也都废了。”
“怎么说。”
“最近一次表决,事关重大,我让他们表明了立场,但是之后,他们顶不住段高航的压力,跟我提出要退出常委圈子,我当然不能死逼着他们为我卖命。”潘宝山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们本身有危险性,不能压得太狠。”
“像他们那种人,能在关键时刻用一次就不错了,也别指望着能长久依靠。”郁小荷道,“其实作为旁观者,我觉着也行了,一个新任省长能有这么大能耐跟省委书记抗衡,已经很不错了,否则不是太强势了,那也不太好吧。”
“强势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推行几个施政举措,但都沒法实现。”潘宝山道,“原因不是政策本身不行,而是段高航他们的刻意抵触。”
“所以你要争取在常委的表态中占据优势。”郁小荷道,“可现在你那边的势力明显弱了,沒有了辛安雪和万军,比他们少两个人呢。”
“所以我想在中立的常委中争取票数。”潘宝山道,“郭壮、龚鸣和洪广良,三个人是中立的,其中,龚鸣的稳定性最强,纪委啊,眼下谁都惹不起,郭壮也差不多,军队作风,沒有底实的关系,人家也不太理睬,唯一变数大的是洪广良,但他天生胆小、谨慎,所以也有一定难度,但我正在努力。”
“唉,你也真不容易。”郁小荷道,“那就直说吧,你來找我帮什么忙。”
“找你争取把郭壮弄过來。”潘宝山道,“焦自高你还记得吧。”
“你说焦叔叔啊,还挺熟的。”郁小荷道,“你想走他那层关系。”
“别的也沒路子了,反正有一线希望,就得全力而上,万一能成呢,那不就豁然开朗了。”潘宝山道,“如果再加上对洪广良的行动成功,起码双方在力量对比上,暂且还是在一个层面上。”
“问題的关键是顶替辛安雪和万军位子的人是谁,他们那两票也很关键。”郁小荷道,“你有把握能争取到。”
“起码能保一个名额吧。”潘宝山道,“两个人选,段高航一个人能都占了,我肯定要争取一个的。”
“唉,早就想到你回瑞东不会舒心,现在看來果真如此。”郁小荷道,“这样看的话,那你不是整天都搞人斗了。”
“不是,精力哪能都放在人斗上呢,主要还是要干工作,不过,人斗是不可或缺的,否则就沒了阵地,那还谈什么工作。”
“说到工作,我爸还想跟你聊聊呢。”郁小荷道,“他要我告诉你,别急着回去,他要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