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老东西罩着

小农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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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继续表决,同意我对双迅绵新城有关的新提议,请举手。”段高航开始了拼死一搏。

    局面一贯,韩元捷永远是支持段高航的先行者,他很麻利地第一个举起了手,然后便看着郝建进和郑思民,嘴角挂着微笑,再接下去,他又把脑袋转向了贾万真。

    郝建进和郑思民两人是不用说的,支持省委书记似乎是他们的使命,在稍稍的迟疑后,也都举手赞成。

    贾万真,则是眉头紧皱,他在犹豫、沉思,并不住地看着郭壮、龚鸣和洪广良三个人,他想根据他们的举动,來确定自己是否出手:如果三人中有两人举手,那他肯定是要跟上去的,因为那样就可以让段高航的议題以七票获得通过;如果三人都保持中立,那么,他的举手改变不了结果,所以干脆就不动,免得过早地暴露自己。

    不过,贾万真又很快就意识到,不管怎样,他都得举手表示支持,原因就是刚才所想,很简单:要是第一种情况发生,他别无选择,必须露出真面目跟潘宝山撕破脸,明确支持段高航;要是出现第二种情况,为了把戏演得更好,也要举手,因为仅就目前面上的情况看,他还是潘宝山安插到段高航身边的卧底,现在,除去向來保持中立的三人,段高航明显落后,这个时候举手表示支持,不正好演一幕“苦肉计”。

    想到这里,贾万真猛地举起了手,表情也变得轻松起來。

    但是,这一切在潘宝山看來,有点儿戏,不过,他也沒有拆穿,只是看着贾万真,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贾万真举手,是段高航很想看到的,他想借贾万真这一环节搞点带动,以便让郭壮、龚鸣和洪广良也表态支持,所以,在贾万真举了手之后,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郭壮、龚鸣和洪广量三人,眼神中有威慑,也有一丝哀求。

    然而,三个人都沒抬头,个个都耷拉着眼皮,抿着嘴巴,一副深思考的样子,事情的确如潘宝山所想,他们知道此次表决事关重大,所以还是保持一直以來的中立态度最合适,因此干脆就不抬头,把自己给“屏蔽”掉,省得收到不甘心的段高航给他们暗示。

    结果是不用说的,又是个平手,双迅绵新城的议題,只有搁置。

    有些气急败坏的段高航,不断抖动这鼻翼,近乎恼怒地宣布会议结束,然后铁青着脸离开了会议室。

    “狗杂种、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段高航就不顾形象地骂了起來,“早知道是今天这么个情况,肯定捏死万军和辛安雪他们个狗杂种、臭**,绝对不会留他们到今天。”

    作为唯一听众的韩元捷,此刻也垂头耷脑,“唉,你说也是,怎么就沒防备下呢,看來我们是太大意了,防來防去,沒防住自己人呐。”

    “自己人。”段高航喷张着鼻孔,气息大涌,“现在把‘自己人’用在他们身上,简直就是对这三个字的侮辱。”

    “看來我们之前的决定很正确,即便是在核心圈内,消息也不能外泄,就我们两个人决断。”韩元捷道,“否则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呢。”

    “真想把他们叫到跟前,一个个给抽死过去。”段高航的注意力还在万军和辛安雪身上,他咬牙切齿,“会前我抱着必胜的把握,那股风发的意气是掩饰不住的,估计谁都能看得出來,可现实却是这个样子,让我哪还有点脸面,。”

    “段书记,你也别太生气,这也是沒办法的事,毕竟万军和辛安雪隐藏得太深,根本就沒法防备。”韩元捷道,“现在,我们要抓紧制定方案,看怎么应对这个变局,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可知道不少底细啊。”

    “我想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也不会太过分吧,毕竟他们也要考虑下退路。”段高航恨恨地道,“田阁不就是个例子嘛,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不会真的向潘宝山和盘托出过去的一切。”

    “嗯,下意识的自保,会让他们考虑轻重的。”韩元捷道,“但不管怎样,我们得有个态度。”

    “唉,还能有什么态度。”段高航道,“万军那个杂种有他妈的万少泉老东西罩着呢,还能把他怎样,动他就是动万少泉,对我们來说,动万少泉就是伤筋动骨啊,恐怕还不止呢,弄不好连条老命都得搭上。”

    “也是。”韩元捷叹息着,“不过我有点怀疑,万少泉知不知道这个情况,或许万军被潘宝山要挟,是闷着的呢。”

    “不可能不知道的,万军是个什么玩意,跟个无脑儿一样,他有事能自个担着。”段高航道,“肯定会向万少泉讨教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时,万少泉的电话到了,言语间哀叹连连,说他刚刚接到万军的电话,把常委会上的情况说了,之所以转向支持潘宝山,是因为被严重要挟,沒办法不屈服。

    “你说说,那个狗东西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万少泉的口气表现得很愤慨,“早知道有今天这个样子,当初还不如不动他,就让他在办公室干一辈子算了,省得作乱。”

    这,可以说是万少泉的主动道歉,不管怎样,态度是有了,段高航捏着电话不断咬着牙根,还能怎么着,毕竟“交情”摆在那儿,总不能不给点面子,“好了少泉,事已至此还能怎样。”他压着怒气,以平静的口气叹道,“要说谁也不怪,要怪就怪潘宝山。”

    “唉,段书记说的是,谁能沒有个失误呢,而且一旦被人盯上并且拿住了把柄,自然是沒法抗争的,只有被牵着鼻子走。”万少泉道,“从这方面讲,还请段书记能原谅万军那个不争气狗东西。”

    “不原谅又能怎么着。”段高航带着点情绪道,“难道还能把他给办了,凭咱们的交情,说什么都做不出來啊。”

    “把他踢到一边吧。”万少泉貌似很诚恳地提了个建议,“弄个闲职让他待着,让他惹不了事、添不了堵。”

    “只要能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以后该怎么办,关键还是看他自己。”段高航还是表现了下风度,道:“其实话说回來,他被潘宝山盯上了,也是他的不幸,我们做长辈的,应该多加关心才是。”

    “多谢段书记,你大人大量,我代表万军表示感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估计也沒有勇气和脸面到你跟前认错了。”

    “年轻人,犯错误是正常的,沒什么,不过他也不算小了,在处理问題上是应该更成熟一些的,碰到问題早就该说出來的嘛,我们可以帮他想法子应对是不是。”段高航道,“可是,他却瞒着捂着,不是伤人么,如果他要是到了你这样的年龄还在搞些类似的低级做法,说真话,真……真就是个窝囊废了啊。

    万少泉知道段高航是在变相骂他,但还能怎样,只得受着。

    “段书记您说的是,反正等我见了万军,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万少泉已陪笑的腔调道,“您就别生气了,事已至此,我万少泉实在也沒法再说什么道歉的话,因为仅仅是表示歉意,远不够弥补对您的伤害。”

    “行了,你就别说了吧,现在我心烦得狠,想静一静。”段高航说着,叹了口气,道:“有些话还得说说,少泉,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揣着糊涂了,以后啊,万军就是潘宝山的人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万少泉道,“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倒打一耙啊,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打你不就等于是打我么。”

    “是啊,一样的道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比一个战壕里出來的还亲呐,要是我打他的话,还不是疼在你身上。”段高航道,“你疼了,我能好受。”

    “要不,就按我刚才说的,让万军跟潘宝山求求情,放他一马,就让他换个岗位到一边呆着。”

    “行。”段高航知道也沒别的好法子。

    “段书记,万军换岗位,级别能不能保留一下,要不混一辈子又能怎样。”万少泉道。”“唉,说到底,人活一辈子,还是要为孩子着想啊。”

    “嗯,尽力量啊,边走边看,实在不行就让他到人大去。”

    “人大可以去,政协就算了吧,毕竟他还年轻。”

    “人大当然是可以的了。”段高航道,“下一步,国家对人大这块是会重视起來的。”

    “段书记,实在是太感谢了。”万少泉道,“以后如果要有牺牲,我万少泉一定会挡在您前头。”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段高航趁机道,“就算你不为别人,总也得为万军想想吧。”

    “沒错,就当是替他还债了。”万少泉明白段高航话中的威胁之意,也半明半暗地回应着。

    电话到此也就结束,段高航放下电话后便骂了起來,说万氏父子简直就是万恶的父子。

    韩元捷也跟着骂,帮段高航解气,不过很快,他就言归正传,谈到了辛安雪,“段书记,万军的事就这样了,辛安雪怎么办。”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