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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捷偶尔会夸奖丁薇,说她口才好,思维也很敏捷,完全像一个高知分子,丁薇听了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马上就加了把劲,说她明白掌握的知识越多,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就越多,因此一有时间就看书学习,充充电,希望能有更好、更稳定的生活。
好学上进、阳光开朗的女人,很容易赢得欣赏,通过这样的展现,丁薇从韩元捷那里得到了认同,另外,丁薇还有温柔的一面,更让韩元捷有些心醉。
上周末,韩元捷突然感冒发烧,但又不想吃药打针,怕有副作用,于是就回家里调养,可沒想到老伴被女儿接走了,于是,他就打电话给一招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一名责任心强的服务员过來照顾一下。
此事丁薇知道后,大胆主动地要求过去,这种事一般不会被拒绝,结果她去了之后就大加表现了一番,不仅给韩元捷用温湿毛巾敷额头降温,端茶送水煲米粥,还陪他说话、拉家常,最后又给他蒙了厚被子捂汗,尤其令韩元捷感动的是,丁薇见他沒发汗,就动手熬了老姜、葱白汤,端到床头要他趁热喝下。
就这样,经丁薇照顾大半天,韩元捷的身体竟然痊愈,他神清气爽地说,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一身轻啊,丁薇笑语盈盈,说这是贵人才有的富气。
此时,韩元捷看着丁薇哪儿都顺眼,不由得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丁薇与韩元捷的关系进展,邓如美很满意。
但了解到此情况的潘宝山却有点不放心,他怕失控,于是找到邓如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把丁薇接到双临之后,让她熟悉了几天的环境。”邓如美道,“渐渐地,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渴望,一种强烈想改变自己现状的渴望。”
“所以说,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有一定的野心。”潘宝山道,“沒准什么时候就不听你的了。”
“有那么个可能,尤其是当她知道我弄了这么大的摊子,羡慕感叹的同时又似乎有点妒意。”邓如美道,“我能看得出來,她并不甘心被我差遣着做事。”
“那就更要注意了。”潘宝山道,“有嫉妒心的女人,要么不发作,一旦发作起來就很可怕。”
“应该沒事把,我觉得女人有嫉妒心正常,攀比虚荣嘛,只要不害人就行。”邓如美道,“我对丁薇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不是什么恶女人。”
“但愿你的判断不会出错。”潘宝山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沒想到丁薇的能力确实不弱,以前还真小看了她。”
“她以前不是这样,沒这么能干,可能这几年她用心提高了自己。”邓如美道,“也或许,她以前沒有施展的环境,沒有表露而已。”
“那现在可好了,到了韩元捷身边,简直是鱼归大海。”
“应该是的,现在韩元捷只要去一招就会找她,据丁薇说,韩元捷跟她聊天的时候,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壮年时期。”
“嚯,韩元捷要传递的信息很明显嘛,丁薇还不乘势而上。”
“我也那么理解,但事实不是,虽然丁薇很主动,但韩元捷很沉得住,到现在都还沒真正碰她。”
“不要韩元捷只是个动动嘴的人,随便找点乐子而已,那样的话丁薇可就很难打进去了。”
“我觉得韩元捷在观察,毕竟跟女人往來的事必须慎重,在他不确定丁薇是个省心的女人之前,是不会动真格的。”
“那不是困难重重么。”
“也不是,因为韩元捷已经说话了,凭丁薇的悟性和上进心,在一招做服务员太可惜,以后如果机会合适,会帮她安排一个好工作。”
“哟,看來丁薇是要转运了,沒准还能成为公职人员。”潘宝山道,“不过,现在用人都有条条杠杠,丁薇的硬件怕是过不了关。”
“是的。”邓如美道,“韩元捷也表示过,因为学历等原因,想安排到好单位太难,差单位又沒什么混头,所以问丁薇想不想朝生意场上走。”
“这不正合她的心愿嘛。”潘宝山道,“做个叱咤风云的女富豪。”
“嗯,的确是挺合她的胃口。”邓如美道,“所以她立刻就回话,说想搞餐饮,但被韩元捷否定了,他说搞品牌走大众路线收效慢,走政务、商务路子又生不逢时,因为现在公款吃喝的高端消费时代已经不复存在。”
“她怎么想到要搞餐饮。”潘宝山道,“看來眼光还是欠缺。”
“不,说搞餐饮只是个幌子,她知道韩元捷不会同意的。”邓如美道,“她是为了真正的目的,搞快捷宾馆。”
“宾馆住宿行业,也不必餐饮强到哪儿去。”潘宝山道,“而且投资是不小的,前后整起來起码得几百万。”
“所以啊,她先提一个被否定。”邓如美道,“接着再提一个,韩元捷还能继续摇头。”
“那女人还真是有点心计。”潘宝山道,“不过一下子就从韩元捷那里弄几百万,是不是有点狠了。”
“对韩元捷來说,我想应该不是难事。”邓如美道,“可以转嫁嘛,他做中间人,要别人借给丁薇,一举两得,既帮了忙,还又不让自己沾到。”
“唉,不管怎样,事已至此只有放长线了,看丁薇那边以后怎么发展吧。”
“也只有如此,毕竟她是直接实施者。”邓如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犹豫了下,道:“宝山,你整天为这些事动脑筋,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好像沒走正道。”
“正道。”潘宝山笑了起來,“我也想走啊,但怎么走,有段高航在,我只能是走边沿路线,而且,还有一道道障碍,我现在做的,就是在排除障碍。”
话音落下,手机响起,曹建兴來电,说了一个令潘宝山震惊的消息,身为省委办公厅主任的万军,要把他弄到省委研究室去写材料。
“过分,太过分了。”挂掉电话后,潘宝山恼怒不已,“他们又把主意打到了曹建兴身上,竟然要把他从我身边调走。”
“曹建兴。”邓如美也感到惊讶,“曹建兴是你的私人秘书,要动他难道不先经过你的同意,那也太随便了。”
“像我这个位子,还沒有明文规定使用秘书的问題,固定用哪个秘书,只是约定俗成说成是私人秘书,具体的使用安排权,还是在办公室。”潘宝山道,“现在万军成了省委办主任,是可以调遣秘书岗位的,但按照一般情况來说,应该是要跟我打个招呼。”
“万军才不会跟你说呢,肯定是直接动手。”邓如美道,“因为他知道,就是说了你也不会同意。”
“我不但不同意,而且还得好好给他一个脸色看。”潘宝山道,“可难道他就沒想到,闷不吭声地搞动作,我的脸色会更难看。”
就曹建兴的岗位调动问題,潘宝山的确给了万军一个难看,回到单位后,他直接一个电话把万军叫到办公室,开口就称呼小万,问曹建兴的工作安排是怎么回事。
听到潘宝山称自己为小万,万军很恼火,从礼节上讲,无论是看年龄还辈分,都不该这么喊,他分明是在拿官衔在压自己。
万军想回应,但是沒法称潘宝山为小潘,毕竟级别摆在那儿,不过,他也绝不喊潘宝山的官衔,而是直呼其名。
“潘宝山,你是省委秘书长,应该知道办公室的事,秘书调剂是很正常的,值得你大惊小怪,还摆出一副责备的样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过分的是你,小万同志。”潘宝山丝毫不留情面,“曹建兴一直是跟我的,熟悉我的工作思路和习惯,能最大程度上配合我开展各项工作,而你不声不吭地要调走他,安的是什么心,难道就不应该跟我打个招呼,那应该是做人、做事的起码要求吧,我问你,如果曹建兴调走,导致我这边的工作脱节,你來负这个责任。”
“好,既然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工作交接完。”万军阴沉着脸问。
“什么时候我现在还说不准,你就等着吧。”潘宝山用一副讥笑的口气说道,“耐心地等着。”
万军知道沒法跟潘宝山辩论,再加上他的做法确不妥,所以干脆闭口不言,扭头就走,当然,他不是消极地回避,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实际操作上。
第二天上午,曹建兴就接到了办公室安排的一项新任务,要他汇总省委有关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材料,到了下午,一份调研材料又落到了他头上。
这让潘宝山火冒三丈,很明显,万军在向他挑衅,恰好,谭进文來找他,了解到了这一情况,顿时笑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万军真是活腻歪了。”
“真是活腻了,我的确想办了他,可又不得不从大局考虑,瑞东的官员总不能接二连三地出事吧,而且又都是段家军的人。”潘宝山道,“郁委员知道的话,肯定能猜出是我干的,那影响也不好。”
“不都是被逼的嘛。”谭进文道,“你按兵不动,对方却挥舞着大刀冲过來,所以你得还击,否则倒下的就是你。”
“也是,适当的时候是也该出手。”潘宝山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唉,进文,我突然來了个灵感,何不搞个‘驯化’计划,把万军拴住,包括辛安雪和田阁等人,给他们都戴个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