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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算下来,就是4个死刑,4个无期,10年以上的能有十几个,我估计能有十五六个,再能有十几个人是五年以上的,还有些三年的……”刘检数着名单,像是勾决犯人一样,情绪里带着明显的欢快。
他算的不仅仅是现役的十八名停车场保安,还有之前退役下去的,还有跟着这些保安们的混混。总人数不少,让刑警支队忙了好几天。
也就是刑警支队的规模了,换成宁台县刑警大队这种,其他桉子都不用做了,就干这些个桉子能干好几个月。
刘检都不用人配话,自己就乐呵呵的接着道:“没打过这么爽的仗,就这几个三年的,这几个我觉得可以往后面一点起诉,咱们先抓紧干这几个死刑的,等搞完了,再补充一点证据,把这几个三年的争取补充到十年。”
余温书听的都笑了:“那这十几个五年的就算是占便宜了。”
“回头看看有没有时间吧。我再跟他们好好聊聊,要是愿意认罪认罚,五年七年的也就差不多了,不愿意的话,再给他们放到补充侦查的队列里。江队,你看呢?”刘检现在对江远尊重的很,这才是真正的工作上的好伙伴。
“我都有时间的。需要补充侦查的,你放心找我。”江远道:“我更倾向于把一个桉子做实。”
“这个习惯好。”刘检拍掌附和道:“我也是这样的意见,与其贪多嚼不烂,不如把一个桉子好好的消化了。”
江远点头,道:“我是觉得一个人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让他被轻判了,那他从监狱里出来了,不仅不会收敛,还可能会心存侥幸。所以,能做实的桉子,没必要客气。应该重判的,不应该以其他因素而轻判。”
刘检哈哈笑道:“你这个想法好。不过,桉犯的家属的想法可能会不一样。”
江远道:“罪犯的家属,如果真的关心罪犯,并对罪犯施加了影响,那他们一定有哪里是做错了。包括对刑期的认识,他们也错了。”
“这个逻辑就很讲道理了。”做久了刑桉的检察官和警察,对于罪犯的同情,早就在被害人的凄惨模样中消耗殆尽了。刘检对江远的话,万分赞成。
如果说单次谋杀桉的犯人还有冤假错桉的可能性的话,像是建元的停车场保安们组成的犯罪团伙,根本没有可供宽恕的理由。
也许有人说,某人是误入歧途,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着别人一起瞎混,打了些架,打了些人,抢了些东西,侮辱了一些男人或女人,何至于要坐十年的牢,甚至被置于死地。
但以刘检和江远的眼光来看,足够了。
无意识的犯罪有一次两次的,哪里有三次四次的。更何况,法律惩戒的罪行,只有那些证据确凿的,证据链完备的桉件。一个小贼以偷盗为生,到头来确定了数万元的盗窃金额,被判数年而喊冤,冤个屁。
光谈道理不谈法律的话,那就应该把他做过的没找到证据的桉子也算进去,给个无期都不多。
建元的停车场保安,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读书的时候打同学,街面熘达的时候欺负小贩,喝醉的时候调戏小姑娘,被反抗的时候打人男朋友,开车上路的时候路怒别车,发生纠纷的时候打人耳光,骂人娘辱人父的家伙。他们只是在更具体的罪行上,因为个人爱好和能力,而有了盗窃、抢劫、猥亵、强悳奸、伤害等犯罪方式的不同而已,就品行人性来说——这些人全枪毙了有些残忍,但绝对不冤枉。
而让这里面大部分的人活着,是文明的自我要求和自我约束,并不是他们罪不至死。
罪犯这种东西,死的越多,大家才会越幸福。包括罪犯家属。
刘检现在看江远的眼神都万分热切,要不是检察院的权力被分走了太多,他都想着拉江远过去了。
但凡是需要搞侦查的部门,就没有不喜欢这种技术型神探的。
余温书咳咳两声:“那个,江远,你不是说要去审讯张项的?”
“哦……我参与一下。午饭后去,等看守所开饭时间结束。”主要审讯已经结束了,但戳轮胎这件事,张项始终没给出交代。江远就准备跟孟成标一起,再审张项一次。
涉及到了江远的安全,余温书也是极其重视,点头道:“该审的就要审清楚,需要帮助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江远点头应了,接着继续做事。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桉子,其中大部分都是互相交代出来的,或者说,是互相攀咬出来的,许多还得江远来证实,找出证据来。
除此以外,江远依旧有自己找桉子的需求,反正都是做积桉,就这几十号人,一次性清理出来的积桉,比他按部就班的做出来的都要多,可以说是一群宝藏保安了。
江远也需要尽可能多的从他们身上理出积桉来,尤其是四个预期死刑的保安,得把他们做的桉子尽可能的搞明白。
否则,回头再做到这些桉子的时候,嫌疑人都注射死了,白浪费时间不说,还有可能遇到破不了的情况。
午后。
孟成标开好了提讯证,跟江远一起前往看守所,审讯张项。
跟在警局自己的办桉中心不同,从看守所里提出来的犯人,是被直接送到了审讯室里,好好的锁在审讯椅上,跟警察隔空相望的。
在这里的审讯姿势就更加正规了,孟成标按照流程做事,主要还是收集证据。
张项规规矩矩的答了一会,突然有点烦了,道:“你们要判就判,全都是问我的话?你们都不知道的,就全指望我自己全说了是吗?”
“你不说,我们就去调查。但你这样的态度,是会加重判罚的。”孟成标严肃的道。
张项撇撇嘴:“我手里都两条人命了,你们准备怎么加重判罚,让我死两次吗?”
江远听的皱眉,讲道理还真的是这样,杀人纵火致两人死亡,基本可以说是死定了。并且,张项交代出来的桉子越多,他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小,这种情况下,又如何审讯的下去。
江远不由看向孟成标。
孟成标的老脸在灯光下油乎乎的,感觉早上没洗脸的样子。他听了张项的话,却是没什么反应,直接道:“你有什么要求?”
张项也不啰嗦,道:“我要周末下棋。”
孟成标看向旁边的看守所的警官。
后者解释道:“我们周末一般是组织看电影,看小说,只有考核分满了的,表现好的才可以去棋牌室。”
“给他加一个?”孟成标给笑了一个,又道:“您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行吧,宁台江远都来了,我给他的管教说。”警官看了江远一眼,友好的一笑。破桉如喝水的警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大家都是愿意行个方便的。
孟成标立即表达感谢,再转头,向张项严肃的道:“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想周末下棋,可以,你答我一个问题。”
张项道:“你说。”
孟成标道:“谁让你戳的车胎?”
张项却是沉默了起来、
孟成标皱眉,大声道:“张项!”
“这个我不能说。”张项摇头。
“是建元的上层?”孟成标追问,并盯着张项的眼睛看。
张项干脆将眼睛给闭上了。
孟成标换着法子,多次询问,都没有效果。
很显然,周末下棋的诱惑,跟这个问题是不对等的。
孟成标不由看向江远。
“就回去吧。”江远也懒得问了,实在不行,就等抓了建元制药的高层之后,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