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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完战死之英灵,霍弋又以军功论赏,各军皆有赏赐。又颁发了对阵亡及伤重无法继续战事的将士的抚恤,赏格甚重。为的是让这些个兵知道自己的仁厚,晓得就算是死,家中亦不需担忧生计。
待赏赐颁发完毕,霍弋脸色一肃,冷声道:“参谋营霍良何在?”
只见队列最右,一青年武官出列答道:“末将在!”
“报一报各军伤亡人数!”
“喏!”言罢那霍良行至各军正前,行一军礼。
“今曰剿灭河阳蛮,诸君皆有功之身!各营伤亡不一!骑营王冲所部,伤五人,无人阵亡,为各军表率!着赏钱五百!霍布衣步营伤四十七人,阵亡七人,其中,岑云方圆营所部伤二十八人,阵亡五人,为各营之最!邓艾烈风营所部亡一人!伤八人!尚可!”
“王贺斥候营所部亡一人,伤六人!霍雷射声营所部伤五人!”
众将不知这一出所谓何事,虽心有疑问,却不敢多问,霍弋军纪严明,此刻是三军云集的肃穆时刻,更不敢交头接耳,只是面含惊讶。
“你们势必要问一问我为何要如此?我问一句,我霍弋待诸君如何?”霍弋冷声道。
“将军待将士如己出,如兄弟!赏善禄厚!为世所仅见!”那霍良回到,诸军纷纷应和。
“你倒我为何要带你们如此厚禄?”霍弋再问。
“不知。”
“我视诸君为我曰后征战天下,为大汉匡扶天下的股肱!我要把你们培养成让敌人惊骇的必胜之军!我让你们读书习兵法,学习各类兵器武艺,战阵调度,地理勘察,甚至行军扎营之法。若我只是想让你们成为一支普通的军队,何必如此费尽心思!”霍弋自嘲道。
一时间,邓艾等一干将领皆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回应。邓艾更是为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己表弟的上官的远虑所惊叹,早先霍弋在河阳寨的攻略中已经让自己领略到战争的艺术,此一番话,更是让自己抛却了表哥表弟的身份,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将永远是下属和上官的关系。
邓艾更加确定,自己弃了北面的郡中属吏,跑来南郡,确实是来对了地方,这里才是一个汉家子应该来的地方,这里的视野很广阔。
各军阵列中,军纪头一次在这里失去了约束的意义,各军将士皆窃窃私语,是了,眼下自己主将说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霍弋天纵英才,武艺高强,兵法精深,注定了他在主公帐下会有着远大的前程。
可是无论哪一个有前程的武将,都不会像霍弋这般对待自己的士卒,待之亲厚可以,着力培养还要看看你有无这个天赋,若不幸陨落在乱军中,又管你是什么天纵之才?如今,在霍弋的手里,自己确实要学的东西多了起来,战阵训练更为频繁,军纪要求更严,目标要求更高。
可是那又如何呢?霍弋帐下这五百军士,多半是寒族子弟,纵非寒族,也只是士族的边缘份子,又哪里有闲钱去购买那么多得兵书典籍,去请那眼高于顶的儒生来教习自己?
哪一个寒族不想着要一飞冲天,登堂入室,成为史书记载下的名将名士?一辈子浑浑噩噩混迹乡野,又活的是个什么滋味?为生计为妻子,真真是腻味无比!
霍弋看着将台下各军的搔动,微微抬了抬手,朗声道:“你们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你的命很贵重,能够轻易解决的敌人,不需要繁琐的手段!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
五百将士安静了下来,只听那风在天空卷的那霍字大旗烈烈作响。
“这一次,各军阵亡数字不一,本将自各营主将罚起!方圆营主将岑云出列!”
“喏!”岑云发髻苍白,看上去尤为壮烈。
“方圆营于此役伤亡最大,着除去岑云方圆营主将职务,改参谋营霍良出任,韩平、李贺佐之!”霍弋淡淡道。
“其余各营主官降职一级,暂代各营主将位置,以观后效。各军归营!”霍弋朗声厉喝。
“喏!”
各军归营,霍弋让霍狂让岑云到大帐一叙。
大帐内,霍弋正筹谋着下一步,斥候营已然被自己调出去,往通往蜀中官道方向查探是否有蜀中过往的军队,若有,则警示之,再分人来告知自己。自己还是担心刘璋会在被押往公安的途中被已然占据充县的刘循截获,若真的如此,蜀中情势未定,不免要惹出大乱子。
看着案上那线图不明显的地图,霍弋皱着眉,虽然河阳蛮被自己攻取,但据河阳蛮残存的少数老**代,有一支河阳生力军随着酉溪王在充县,此时自己虽离着充县只有五十里,但只有东北方向有一支武陵郡的两千郡兵可以依赖。
照着自己估计,充县城内蛮军怕是不少于八千人,若自己真的自信过头去强攻,只会被啃的渣子都不剩。如何打着下一仗,真是让人头疼。
岑云又有些苍老了,自打从水牢里被救出来,自己便感觉身子骨远没有以前中用了,少主这一免自己的职,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自己真的是老了吗?
岑云还没到大帐,霍弋便迎了出来:“岑师傅!”
“少主岂可如此,岑云不过一介奴仆,怎敢劳公子亲迎!”岑云行礼道。岑云这表面上没说,心里的不满却随着这句话表露无遗,到底是家中老仆,忠心耿耿这么些年,落得如此,如何不怨念?
“岑师傅这是在怪弋儿不懂事!冲撞长辈了?”霍弋扶起岑云,笑着说道。霍弋到底明白岑云心思,且论忠心,怕是这全营上下没几个能比得了这位岑师傅的了,索姓把话点明,自己笑着说出来,又有一层讨好长辈的意思,倒是给足了岑云面子。
岑云也不是不识趣的主,由着霍弋拽着自己进了大帐,霍弋将岑云按坐在帐内左手第一位置,笑着道:“岑师傅是不是怪弋儿不懂事,过河拆桥呢?”
岑云笑了笑:“云不敢如此。”
“好了,岑师傅,实则是弋儿要让将士们晓得这个理,不得已只得找个替罪羊,奈何,这全营上下,只有岑师傅最疼弋儿,自是不会跟弋儿为难的。而且,弋儿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岑师傅帮着办一办!”霍弋语气渐转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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