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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来到姚府侧门的时候,比起原定的时间早了些,但其余四个新招的家丁都已经到了,众人在一起攀谈,互相认识了一下。
那个在大总管提问时回答说喝霸王酒的人,给了杜康很深的印象,他的名字叫做岳华灵,此人性格直率,面色赤红,身体健壮,年龄比杜康还要大两岁,岳华灵此前一直在家务农,是个种田方面的行家。
岳华灵的祖父是祭祀山神的太岳官,当年也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家道中落,到了岳华灵这一代,已经成了个普普通通的种田人,没想到前不久家乡大旱,他就逃荒到了这里。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身材瘦削,面目清秀的小白脸,叫做羲皓,谈吐儒雅,喜欢咬文嚼字。另一位叫做莫凡,沉默寡言,皮肤黝黑,看样子老实巴交的,他也是逃难过来的,虽然莫凡和岳华灵并不是同乡,但两人在逃难途中就已经相识了,一起来投奔了这里。岳华灵和莫凡两人之间,彼此更有默契。
众人正在聊得兴起,姚福从院子里向众人走来,淡淡的道:“你们都到齐了,那就跟我来吧。”
姚府的院子是四方形,院子的左右边为家丁们的住所,男的住在左边,女的住在右边。过了院子便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的墙上摆放着一幅画像,看样子是姚家的老祖宗,画像之下设有供桌。大厅的两侧都摆放有座椅,每侧都有六把椅子,寓意为顺利。
姚福指着那幅画像,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道:“这是我们老爷的老祖宗舜帝的画像,想当年,舜帝君临天下,那是何等威风!来,你们快快跪拜老祖宗……”
此言一出,杜康等人不敢迟疑,连忙拜伏在地,“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礼毕,杜康等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大厅旁边的书房,接受姚老爷的亲自考核。
按次序,杜康是最后一个,为了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杜康翘着二郎腿,在大厅里漫无目的地张望。在大厅后面,有一小段回廊,通向主人及其子女们的住处,回廊的两侧,有一个小花园,显然是供主人一家在闲暇时娱乐所用的。
此时,正值黄昏,天色并未完全黑下来,杜康忽然看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紧身长裙的少女在回廊另一端玩耍,身旁跟随着一个侍女。
以杜康此时的修为,视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因此杜康可以看清楚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以及面部的轮廓。看那女子,似乎是主人家的小姐,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材凹凸有致,在紧身长裙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性感。
杜康只觉得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欲望,油然而生一种念头:“要是在这府里,能够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杜康又忽然感到有些自卑,自己毕竟是朝廷的钦犯,虽然这一带已经没有了缉捕自己的画影图形,但至少自己只是个下人的身份,像那样的美女,也就只能私下里垂涎了,岂能得到人家的青睐?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先前进去的人一个个出来,杜康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一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看样子,那个姚老爷不是什么好伺候的角色,以后,恐怕少不了麻烦。
终于轮到杜康了,杜康此刻并未有任何压力,丝毫没感觉到紧张,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活下来的人,还能怕这个吗?
杜康把青铜剑交给姚福,信步走进书房,这个书房很宽阔,屋里有些鲜艳的花草作为点缀,贴墙摆放着两个博古架,上面陈列着一些珍稀古玩、陶瓷、玉器,在一张豪华的雕花漆艺红木书案后面,端坐着一个肥头大耳膀阔腰圆的中年人,他便是这个大宅院的主人——被当地人称为虞公的姚虞思。
姚虞思一脸络腮胡子,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神色略有一丝怪异的打量着杜康,这个少年,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不过,这里是姚虞思的地盘,你就是龙,也要在这里趴着!
姚虞思动了动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瓮声瓮气的问道:“小子,你对我们姚府有多少了解?”
杜康毫不掩饰的道:“虞公,请恕我直言,在下对府上一无所知。”
“哦,”姚虞思眉毛一扬,又问道:“那你为何来投奔我呢?”
杜康不作思索的道:“为了谋生,现在兵荒马乱的,我是逃难过来的。”
姚虞思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几个人几乎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你知道吗?我们姚家乃是舜帝后裔,就连门楼上的‘姚府’两个字,都是当年大禹神帝题词的。”
“在下听说过,姚家可以说是血统高贵的豪门世家,历史悠久。”杜康适时的恭维道,其实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我家大禹先祖把这里赐给你家作为封地的?”
姚虞思很乐意听到这样的奉承,笑了笑,又若有意若无意的问道:“听说你随身带着一把剑,你的功夫如何?”
杜康闻言思忖:“常言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可不能跟他说实话,还是隐瞒一些为好。”于是谦虚的答道:“在下只是自幼练过一些家传的粗浅功夫,为了防身而已。”
姚虞思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博古架,有些得意的道:“你看到了吗?这些陶器都是我们做的,我们姚家虽然不是天下最豪富的家族,但却敢说,我们是天下最善于制陶的家族!”
这句话却让杜康对姚虞思有了一些尊重,杜康看了看那些陶器,五颜六色,做工精致,陶器上的花纹也很漂亮,确实比杜康见过的陶器都要好看的多。
“现在,言归正传。”姚虞思肃然道:“我们这次招家丁,就是因为我们的陶器生意越来越红火,需要向外地扩张,所谓家丁,不同于奴隶,自然要有更高的要求。你来说一说,你自己有什么本事?”
杜康早就猜到姚虞思会问到这个问题,不答他的提问,却先反问道:“你想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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