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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一大早,张文忠一家子再收拾了一番后,锁好门出发了。张文忠有打算,旱年里就呆在外边简单的过过,等哪年有了雨水再回来。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有地有家有感情,祖宗也在此,自己再怎么着最终还是要回来。于是只带上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大多都藏留在家里头。
四人中,张魔俊走在最前头,身上挂着个小黑包,里头放有几本书,并不重。他此刻心情大好,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翘起的小屁股把黑包顶来顶去。“俊儿,别再跳来跳去了,路很长,得留些力气,不然一下子就累了。”罗宁欣看着自己儿子的动作,便出声提醒。
哎!还是当孩子好啊,离乡流浪了,还这么开心。罗宁欣心想着,回头望了家一眼,心情很低落。“娘!没事的,没事的,我个子小,身子轻,能走得远,能走得远。”张魔俊没照罗宁欣的话走,继续跳顶着自己的书包。
“俊儿,听你娘的,慢慢走。你个子小,身子轻是没错,可你没发现你的腿也细嘛?”张文忠背着个特大包,看张魔俊不听话,自己也插上了嘴。张魔俊被说自己的腿细,有些不乐意了,立马停下来嘟起个嘴。
“哼!我腿细又咋了,竹条也不是很细么,还不是打得狗崽子们哇哇大叫。难不成我的腿还不如那竹条好使还是怎么着……”张魔俊出了气扭起了身子继续往前跳。张文忠却被堵得一时语塞,感觉不是味滋,便把话儿对上了自己的妻子。
“雪儿她娘,平时叫你别老宠着这小子,你就是不听,你瞧!这小子现在都敢向我顶嘴了。”罗宁欣正处于心情低落,还被自己的丈夫这么一说,气得两手往自己腰间一叉,气愤道:“好你个文忠,看我背得轻,你心里不痛快还是怎么的,说不过咱小娃,竟怪起我的不是来了,你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嘿嘿!雪儿她娘,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可没那么想呢?”发现自己的妻子发火了,张文忠急忙陪笑。“哼!”罗宁欣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理张文忠的话。眼看妻子不理自己,张文忠就拉起了小雪儿的手。
“嗯!雪儿,你累不累啊?要是累了的话,就向你娘说一声,我们便停下来休息。”小雪咧嘴露出了几棵小牙,开心一笑,“呵呵!不累,我听话,不像哥哥那样走,所以我能走得很远很远。”
三天之后,张文忠一家子来到上林寨附近,他们途中也遇着了不少寨子,只是都不适合他们居下,于是一走就是三天。“爹!咱们还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不再走啊?我的脚都已经肿得老大了,走不动了,要休息下了,要休息下了。”
张魔俊的小书包早已卸给了自己的父亲,可即便是这样,他也累得不行了,脚都生了好几个水泡,此刻正火辣火辣的疼,跟在三人后头的他,把话说完,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走了。“娘!我的脚也很痛了。”被罗宁欣牵着手的小雪也说道。
“雪儿她娘,我们就休息一下吧,前面有个大山谷,那里有石壁,会凉快些,休息下我们就过去,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了,等明天再走。嗯!说不定那里还有水呢,到时你们就可以洗个澡了。”正是大中午,太阳最辣的时刻,四人虽走了树阴下,但还是热得浑身是汗。
“啊!好大的湖啊?想来这附近又有寨子了。”原以为只是个山谷,近了才发现还有一个大湖。看着江心化出来的湖,张文忠一时很兴奋,他这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大这么深的湖。
江心现在正处改姓的关键时期,灵魂已经沉睡有些曰子了。湖里的一切动静,她不会再有察觉。
“啊!爹,有鱼,有好大的鱼,有好大的鱼。”突然湖里有一条几斤重的鱼跳出水面,恰好被张魔俊瞅个正着,激动得大声叫道。闻言张文忠等人也注视起了水下,顿时整棵心砰砰的直跳不停。湖水里头,处到都是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游动,最小的也有成年人巴掌大小。
“爹!我很久都没有吃到鱼肉了,我想吃鱼……”张魔俊这么一说,张文忠夫妇两人对望一眼,他两也很久没有见着鱼影了。以往雨水充足,还可做水田,放些鱼到里头,时不时还能得几条改改火食,如今雨水稀少,连人喝都是问题,就更不用谈什么水田,什么鱼了。
张文忠想口袋里还存有点钱,加上这几天长途跋涉,身力消耗严重,弄条鱼来补补身子也好,当下便道:“嗯!`那好!今晚我们就去卖条大鱼来吃,走!我们现在到附近的寨子看看,叫鱼民们给咱们趁早打捞。”说着便抬眼向四周看看,想看管理这湖的寨了在哪里。
高岭寨离这里很远,张文忠他们不知道,在六年前,在江心吓走那农夫的第二天,上林寨的全寨民都来到这里,想要看看农夫所言的大怪物是长啥样子,那天寨民们不仅看到了吓人的怪物,还发生了一些怪事。
寨民们看到,反是来湖里进食的鸟兽,当场就气绝生亡,接着无声无息的沉入湖里。一些年高的老者一看,觉得邪气,纷纷劝阻众人别靠近湖水。可当时就有一个胆大不听话的青年,经不起大鱼的诱惑,一人前去湖边上捞到了一条大鱼。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口冒白沫,当众人的面死翘翘了。还有一个想伸手去探探,湖水的温度,谁知他手才刚触到水,一下子像重了邪,咧嘴哈哈哈大笑投进了湖里,被吓人的怪物几口吞掉,鲜血一时都染得湖里红了一大片。
从那时起,寨民就称这湖为锁命湖,靠近不得,于是这些年来,无人胆敢再打这湖的主意。后来又有几家的牛走到了那里饮水,也死在了里头……
瞧着孩子们开心,张文忠也高兴,寻着烟雾,来到了上林寨,眼看此寨雨水丰厚,风景优美,空气新鲜。张文忠就想在此担任个小教师,暂时住下。来到寨子里,经一些寨民指示,寻到了寨长。一番交谈,知道寨子里也有了教师。教师这条路在此也行不通。
“嗯!寨长,你们寨那个大湖,我见里头有不少鱼,我这一家子,行了几天的远路,有些劳累,想卖一条来补补身子,不知那湖是哪个寨民所管呢?”寨长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听了张文忠的话,心头一紧,围着对方看了半响,发现并没有何异样。
这才道:“小伙子,你见到锁命湖了。呵呵!你还想吃那湖里的鱼,小伙子,那湖里的鱼可吃不得,吃不得,不是我们不卖给你,而是那湖里有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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