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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莫无忧就是无法无天!”杜凡心神大震,彻底呆住了。
“他有两句话,嘱托我转告给你……想要走出自己的路,无关术与法,无关形与式,无关传承与道统,无关彼岸与此岸,不必执着是否借用外力,更不用在意你的身上留有多少人的影子和痕迹,只要你能明白自己的心,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那么你所走的路,就是自己的路。”
生死岛主的话语落入杜凡耳中,可谓字字珠玑,振聋发聩,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感悟和触动,同时内心激荡,曾经的心结,曾经的困扰,一瞬间豁然开朗。
一直以来,他都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摆脱身上所有人的影子,我就是我,修自己的法,创自己的术,悟自己的道,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不受任何人的摆布,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执念,或是一种心魔。
可是,一个人生于天地之间,又怎么可能抛弃所有,做纯粹的自己呢?他曾经所想的那条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正如无法无天所说,只要明确自己的本心,知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那么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已经被人走过了。
“多谢。”杜凡双手抱拳,冲远方深施大礼,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对方没有回应,四野一片安静,生死岛主很神秘,来去无声,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
关于无法无天,尽管杜凡心中布满了疑云,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刚刚这个人,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行,我的神魂残缺的太严重了,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甚至消失了……算了,不想了。”
杜凡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正是化身白衣男子的万眼饕餮,他眉头紧皱,冥思苦想,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闻听此言,杜凡顿时心中一惊,能给万眼饕餮这头太古凶兽留下印象的人,足以说明很多问题,生死岛主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与此同时他也联想到了另一个事情,自己在这位生死岛主眼中,即便说成蝼蚁也是不为过的,对方没有道理与他产生交集,可是这位神秘高人对他的态度明显与旁人不同,期间种种,未必全是无法无天的关系,或许更是因为那个人。
“生死岛主,楚连天,他们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吧,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会是真仙界么……”杜凡自语。
“小子,别想那些没用的了,等你达到一定高度,很多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一切遥不可及都将变成触手可及,飞升吧,少年!”万眼饕餮催促加鼓励,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杜凡转首,遥望东海迷雾、地煞群岛、九州大陆、死亡沼泽、延疆大陆、世外岛、蔽天大陆、暗黑森林……
“别了。”杜凡轻语。
他霍然转身,双目精芒闪动,仰望苍穹,发出一声长啸,体内修为全面爆发,顿时风起云涌,铅云蔽日,天昏地暗,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排斥之力自四面八方涌来,刹那将他淹没。
铅云之中,银蛇游走,电闪雷鸣,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息弥漫天地间。
“靠!说开始就开始,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你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最惧怕雷劫么!”白衣饕餮一声怪叫,当即化成一缕青烟,避入百兽屏中。
“轰!”忽然,一道水缸粗细的雷电劈下,瞬间照亮了整片天宇。
杜凡一拳轰出,隔着万丈长空,就将那道雷电震的粉碎。
“轰!轰!轰!”三道天雷同时落下,每一道都比之前粗大了倍许有余,雷光霍霍,恐怖无边。
杜凡挥拳,三道天雷同时崩溃。
紧接着,九道天雷、二十七道天雷、八十一道天雷……
最后,整个天宇都炸开了,一片雷海压下,仿佛末日降临。
杜凡面色如常,依旧是一拳定乾坤,雷海被震散,化成道则,融入虚无。
世界终于安静了,清风徐来,铅云散去,阳光普照大地。
虚空一阵扭曲,出现一道门户,散发着古朴与神圣的气息,立于高天之上。
杜凡从容迈步,踏入到了门户之中。
进入的一瞬间,杜凡就觉灵魂脱离了身体,自己在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穿梭时空,当他奋力转头,向后方望去的时候,蓝星界在他眼中已经成为了一颗巨大的星体,并在视线中迅速变小。
“那是……”杜凡看到了北极山、南极山,分别从蓝星界的北极点、南极点耸立而出,是那样的对称,远距离观看,根本就不像是两座山峰,更像是一柄绝世巨剑,将蓝星界洞穿。
杜凡脑海一震,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两句话,分别出自无法无天和生死岛主之口。
“北极山,南极山,蓝星界仅有的两个让我看不透的地方。”
“无法无天,还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当年自裁宇宙海,避开了贯穿一界的镇轮回剑。”
杜凡眼中光芒慑人,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难道说,那真的是一柄剑,名为镇轮回……”
“嗷!”一声兽吼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一头狮首麒麟身的异兽,浑身鳞片森森,足踏黑色焰火,奔跑在飞升通道中,震得星空一阵颤抖,向他横冲而来。
两者皆处在飞升通道中,相对速度同步。
杜凡脸色微变,这头异兽对于蓝星界飞升修士来说,真的算是非常强大了,修为堪比分神期大圆满,肉身之力更是直逼半步神游,且身具数种天赋神通,就是西海龙皇那种老不死级别的存在遇到,恐怕都要一阵手忙脚乱吧。
此等星空异兽,如果被化神期修士撞见,将必死无疑,但是想来,并非所有飞升修士都能遇到,这是概率事件,否则正常情况下的化神飞升,岂还有成功之理?
面对星空异兽,杜凡不想过多纠缠,直接动用一十一虐狗步法,最后一步踏出,狮首麒麟身的异兽顿时四分五裂,血染星空,随着一道幽蓝剑光扫来,神灭而亡。
对付这种皮糙肉厚、灵智不高的生物,此套步法最为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