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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石笙简单说了一下施小恬的情况,申狴犴羞愧无地,无比自责,回头便想去找洛云扬拼命,石笙好歹将他安慰下来,不久,四人寻到一个山洞,申狴犴告诉石笙,施小恬便在里面。
其实不消申狴犴多说,石笙也能猜到,山洞中不时传来的血腥味,分外刺鼻,石笙道:“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去看看。”说罢缓缓走进山洞,但见洞中火光闪烁,火堆旁有个大木桶,里面装满微红的热水,施小恬便昏睡在木桶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名女弟子见石笙进来,迎上来道:“石老大,施姑娘只是太困,睡过去了。”
石笙道:“她的伤怎么样?”女弟子露出怜悯惋惜神色,道:“太可怜了,什么人下这么狠手?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都凝结了,用热水才化得开,那些衣服碎屑得一点一点从伤口里面挑出来,这种剧痛,真难为了施姑娘能忍的下来。”
石笙脸色发白,一声不吭,那女弟子又道:“伤口都已经清洗干净,这已经是第三桶水了,还微红微红的,一会我便给施姑娘上药。”
石笙点了点头,道:“我先回避,你帮施姑娘上药,麻烦了。”说罢退出山洞。
申狴犴三人见石笙出来,迎上去道:“大哥,施姑娘怎么样?”石笙道:“都是皮外伤,应无大碍,只是……”顿了顿,迟疑半晌才道:“施姑娘的容貌,算是毁了……”
施小恬脸上横七竖八的,整整有十几条伤痕,就算伤好了,疤痕却不会消失,施小恬的相貌原本甜美可爱,十分惹人喜欢,如今脸上多出十几道疤痕,想想都觉得怕人,对一个风华正茂的二八少女来说,毁了她的容貌真比杀了她残酷。
“我静一静,想想办法。”石笙不再理会申狴犴三人,独自走开,对龙施道:“龙施,情况你也看到了,有没有办法?”
“不就是毁容么?”龙施道:“办法当然是有的。”石笙喜道:“什么办法,你说!”龙施道:“办法多得很,有很多灵药和源能术都能恢复人的容貌。”
石笙不耐道:“你说具体点。”龙施道:“说具体点,好啊,六品灵药驻容丹,不仅可以恢复容貌,还能常驻青春,可是,你买得起吗?”石笙道:“我有十几个金币……”
龙施扑哧一声,笑道:“十几个金币……真亏你说得出口,六品灵丹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你把整个唐家卖了,都值不起这个价!”
石笙愕然,整个唐家卖了还值不了一颗丹药?石笙不悦道:“龙施,你说些靠谱的方法。”龙施道:“还有一些特殊的源能术也能做到,这样的人我倒是知道几位,不过,都是几千年前的人了,早就死了吧。”
“龙施!”石笙微恼斥道,龙施干咳一声,道:“其实吧,你们蓝山王国这种小地方的事情,我还真不十分清楚,你最好是去找唐家的人问问,或者那个……鲜于苏合,他们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龙施一个几千年不出世的老妖怪,真不能指望他知道这些细微的事,石笙不再多话,回头山洞外静静等候。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名女弟子背着施小恬走出山洞,施小恬仍在昏睡中,浑身缠满白色纱布,连头上也是,活似一个木乃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乃是那名女弟子的备用衣物,这名女弟子本是一个中级队伍的首领,自然带有界石,那木桶还有这些衣物,都是存储在界石中。
“我来背吧。”石笙接过施小恬,背到背上,道:“走吧,咱们去跟队伍汇合”
几人回到队伍驻地,唐三笑正论功行赏,将收缴的玉片分发下去,此战斩获颇丰,据唐三笑估计,他们这一支队伍,绝大部分都能通过复赛,进入决赛,只有少部分的成员因修为实在太低,唐三笑劝其不要参加决赛,决赛没有禁杀令,实力不够,去参加决赛无异自杀,对于愿意放弃决赛的人,唐三笑都会以重金收购他的玉片,至于无论如何,拼死也要参加决赛的人,唐三笑也不会强行阻拦,照样论功颁发玉片。
唐三笑看见石笙,笑迎上前,把一袋玉片交给石笙,道:“石兄,这回打败洛家和郡卫营,你居功至伟,这些玉片你收着。”
石笙接过袋子一看,里面全是八九百号的玉片,足有近三十枚,乃是石笙四兄弟、施小恬、鲜于苏合以及宁有种,七人份的玉片,石笙道:“咱们用不了这么多……”
唐三笑摆摆手打断石笙,道:“石兄,你有所不知,这复赛的模式就是从决赛的模式中,摘取的一部分,决赛也是以争夺玉片为主,复赛的成绩将决定你在决赛的出场优势,所以你就别推辞了。”
石笙心头一凛,道:“好吧,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罢将玉片收入怀中,唐三笑看了施小恬一眼,一时没认出来,道:“这位是……”石笙叹了口气,道:“是施姑娘。”
“啊!”唐三笑猛地反应过来,惊疑不定:“洛云扬干的?”石笙默然点头,唐三笑怒道:“狗曰的洛云扬,真下得了手!那畜生在哪儿?我去打断他的狗腿!”
石笙道:“我已经断他一臂,洛璇把他救走了。”唐三笑破口大骂,先骂洛云扬,再骂洛璇,再骂洛家,石笙道:“唐兄,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唐三笑道:“你说。”
石笙道:“唐兄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祛除疤痕,让人恢复容貌?”唐三笑道:“是为施姑娘?”石笙点了点头,唐三笑沉吟道:“寻常的方法,就算能够祛疤,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一些痕迹,难以恢复施姑娘的无暇玉容。”顿了顿又道:“能够完全恢复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代价太昂贵。”
石笙忙道:“什么办法?”唐三笑道:“我听家里长辈说过,并州有位神医,妙手回春,能够活死人生白骨,手段十分了得,祛疤复容这等事,理当难不倒他。”
“并州……”石笙略一沉吟,道:“这位神医叫什么名字?”唐三笑道:“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有一个诨号,叫做‘无酒不欢丹九酒’。”石笙把这个名字牢牢记住,道:“多谢唐兄了。”
“你跟我还客气。”唐三笑道:“据说丹九酒其人,贪得无厌,行踪不定,知道他名号的大有人在,可能求得他医治的人,却少之又少,石兄……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石笙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在石笙看来,施小恬完全是被他连累,才会遭受此罪,无论如何,石笙都无法坐视不管,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帮施小恬恢复容貌。
丹九酒是并州人氏,虽然行踪无定,在并州总能找到有关他踪迹的线索,而鲜于苏合自称来自并州第一大世家鲜于家,石笙暗自决定,待会给鲜于苏合交付玉片之时,一定要好好询问一下丹九酒的情报。
正沉思间,忽听一人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玉片!我的玉片怎么碎了……”
“啊,我的玉片,我的玉片也碎了!怎么回事?”又有一人叫道。
片刻之间,先后有五六人大叫玉片碎裂,忽听一人颤声道:“你……你们碎的玉片是多少号?”
“我这儿236号。”“我的541号。”“我488号。”“377号。”“603号”……
先前发问的人听罢,顿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手中捧着几张碎掉的玉片,趴在地上,痛哭失声:“师弟们啊!我的师弟们啊!天呐,天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师弟们啊……”
(今曰三更,一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