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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称呼问题，不是什么大事，黎夏点头答应。
“黎夏，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话里话外是在想你示威？炫耀我跟北霆关系多么亲近？”
舒雅突然将刚才的暗中交锋放到明面上来，黎夏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才合适。
所幸，舒雅也没有真的想从她这里得到回答。
朝她弯起唇角，露出亲切的笑脸，淡声说道，“其实，你感觉的没错，我确实是故意那么做的。”
黎夏，“……”
就这么承认了？
这话让她怎么接？
看到她眼神里的迷茫，舒雅有些感叹地解释道，“我跟北霆将近三十年的朋友了，对他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你是第一个被他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可是他太优秀太出色了，总是会不自觉地吸引各种各样的女人，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所以凭借自己多年老友的身份试探试探你，如果你连我都能接受，那我也就放心你能一直陪在北霆身边了。
我刚才的做法一定让你觉得不开心了吧？这会儿正式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啊，黎夏，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的。”
舒雅一副推心置腹的口吻，完全容不得黎夏再去进行任何猜测。
就算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怀疑，可人家都道歉了，黎夏只好摇摇头，“没什么的，你别想太多。”
说完，黎夏看了眼手机的时间，直接岔开了话题，“马上到工作时间了，我得回去打卡。”
“嗯嗯，今天让你破费了，谢谢你。”
看黎夏还想说什么，舒雅连忙朝她摆摆手，“快回去吧，真的快要迟到了。”
黎夏没再浪费时间，朝她点了点头，匆忙朝主楼方向走去。
在她身后，舒雅含笑的眼睛深处，尖锐冰冷的寒芒若隐若现。
***
硕华集团地下停车场。
坐在容臻车上，战北霆一边回复港岛那边发来的消息，一边随口问道，“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了？”
“家里闹的没边了，过来找找清净，”容臻眉心微皱，指间夹着烟，拇指按在太阳穴上，看起来有些疲倦。
自从前些年容臻的妹妹坠崖身亡后，这些年容家始终不太安生。
先是容臻的父亲离奇失踪，随后家里老太太禁受不住刺激，脑子也跟着糊涂了。
再加上容臻的母亲是容家的童养媳，性格懦弱，如今更是撑不起大局。
容臻身为容家的长孙，看似享受着莫大的尊荣，实际上，不过是外人看着风光罢了。
战北霆收起手机，问道，“怎么了？”
“奶奶昨晚做了个梦，今早醒了，非得说我妹妹还活着，让我去找人，求香拜佛也得把人找回来，这话被我妈听见了，平时话都不爱说的人，突然就跟老太太吵了起来。”
说到这里，容臻沉重的脸色露出些许烦躁。
关于容家的家事，战北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静静地听着。
容臻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直到把烟抽完了，躁郁的心情才缓解下来，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听伯父说，你在打听关秉谦的消息？”
看来父亲跟容臻见过面，还提到了这件事。
以他跟容臻的默契，他相信容臻不会说漏嘴。
正好眼下可能需要容臻的帮忙，战北霆也就没再隐瞒。
“黎夏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有人出钱买了他的遗体，查来查去，这件事跟关秉谦有关。”
容臻听了倒是一愣，“不能吧？关秉谦跟着你们家老爷子二十多年，再怎么样也不能做这种草菅人命的勾当。”
战北霆语气有些复杂，“我也希望是假的。”
可惜，黎恒达提供的那个号码太直接了。
只有公职人员才能注册内网的号码，而且每串号码都只对应一个人。
这个指向性那么明显，战北霆想否认都不行。
容臻也算见识多了尔虞我诈，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一定是有了确切的证据，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又问道，“现在找到了吗？”
“嗯，今天上午找到的，不过关秉谦有所察觉，提前申请了军部保护。”
这就是中午吃饭前战北霆得到的消息。
前两天得知关秉谦在港岛之后，他马上让秘书郭飞打着谈生意的幌子飞到了港岛，其实就是带着人去找关秉谦了。
然而，今天上午好不容易锁定了关秉谦的住所，结果给他发来消息没多久，又说关秉谦已经申请了军部保护，现在有将近五十多个士兵站在他住所外围，还有不停巡逻的。
现在要想跟关秉谦见面，战北霆必须向军部提出申请，等审批通过以后才行。
以战北霆的身份，他向军部提出申请不到两个小时，肯定就会传到战延耳朵里。
“港岛的军部申请……”容臻低声重复了一遍，在脑子里迅速过滤着自己在那边的人脉，很快便想起来，“我有个军校时候的同学在那边，这两天陪你飞一趟？”
不知为什么，人已经找到了，可能马上就要揭开真相了，他却忽然有些犹豫。
在他看来，关秉谦所在的港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偏偏，面对这个魔盒，他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战北霆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后推一推见面的时间。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两下，是老妈颜瑜发来的微信。
“下周二小悦订婚宴，战安安那个死丫头又要值班，去不了，你不能给我找任何理由啊，必须得去！跟小雅一起去！”
听完语音，战北霆也敲定了动身的时间。
“就下周三吧，等宋家的订婚宴结束以后再去。”
容臻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的日程安排。
下周三，8月18号。
电子日历上，正好在那一天标着一个红圈。
备注里写着——小妖精的生日。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妆容妖冶的脸，他眸光微冷，取消了这个日期提醒，淡声应允，“行，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机场见面。”
战北霆点头道了个谢，推开车门离开，背影倒映在贴着黑色车膜的车窗上，显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