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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虽然现在还能勉强应答一声,可是毫无精神,也完全是昏睡不醒,情况不妙。
无奈,沧千澈只好回头看看小树儿,又看看门外还撑着伞的柳絮儿,道:“柳家大姐,你来帮帮忙,我去烧热水来,你给雅儿擦擦身子,再给她换上干净衣裳吧。”
“絮儿,快去。”柳达成赶紧推推柳絮儿,让她进去。
柳絮儿把伞塞给了柳达成,进了屋,又对沧千澈和小树儿道:“你们出去吧。树儿,你给大姐打水去,然后水就放在门口,我先给你二姐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你就守着门吧。”
说是让小树儿守着门,其实是防着沧千澈呢。
沧千澈明知道她是这样的意思,却也不便计较,就赶紧退了出去。
小树儿最心疼柳雅,一见这情况就立马跑去了厨房。大锅上一直烧着水呢,就赶紧打了一盆热水,又对了点凉水,只是不烫手了,就端着跑到了柳雅的屋门口,嚷道:“大姐,水放门口了,你赶紧用,正热乎呢。凉了就告诉我,我再打热水过来。”
“嗯,知道了。”柳絮儿答应着,却没有立刻来开门,应该是在忙着给柳雅脱衣裳。过了一会儿,她才开门来,手里一个湿漉漉的衣服包,不过卷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门口,然后端起了那盆水。但进门之前还不忘交代小树儿:“你就在这儿待着,别让人闯进来了。”
“嗯,知道了。”小树儿当然知道柳絮儿的意思,点点头,还朝沧千澈看了一眼。
沧千澈此时已经是满心的焦急,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和猜忌,就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房门这边,一心牵挂着柳雅。
柳絮儿进屋把水盆放下,就赶紧过来关门。又不忘叮嘱一句道:“那湿衣裳就放在门口吧,一会儿我给你二姐洗了。里面有女孩儿家的里衣,你们都别动。”
说完,这才关了门进屋去了。屋里水声“哗哗”的响,柳达成、小树儿和沧千澈在门外都是一脸的焦急。
等了一会儿,沧千澈转头对柳达成道:“柳大叔,我想借你家厨房一用。”
“啊?你借厨房?”柳达成一时没明白沧千澈的意思,又道:“你不回去吗?你舅舅……”
沧千澈解释道:“我舅舅没在家,雅儿现在这个样子,我担心她。我想去厨房给她烧碗姜汤水。一会儿擦洗完了让你家大姐端给她喝。”
“这……”柳达成看了一眼还守在门口的小树儿,又看看自己的轮椅。
小树儿得守在门口,总不能换沧千澈去守门吧。而他自己,这轮椅虽然出入还算方便,可是在厨房烧火熬姜汤的事,他怕是还做不了。所以沧千澈要去,他也只能应允了。
毕竟现在柳絮儿还顾着柳雅那边,等她忙完了再去熬姜汤,雅儿又得等上一会儿。这淋了雨就要立刻驱寒,真是早一会儿比晚一会儿强不少。
柳达成只得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老姜放在橱柜里,你打开就能找到了。”
“好,谢谢柳大叔。”沧千澈说完,就快步的进了厨房。
柳达成却被他这一句话给谢得楞住了,转而一想又不由得苦笑,这是自己的家,雅儿可是自己的闺女。他给雅儿熬姜汤,不是应该自己谢谢他吗?
柳絮儿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只是过了一会儿,柳絮儿把水盆端出来,让小树儿再给打一盆热水过来。
小树儿因为担心,故意从门缝探头往里看。但只见柳雅还睡在炕里头,身上裹着个棉被。
柳絮儿就一巴掌拍在小树儿的头上,硬是把他的脑瓜推出去了,道:“别看别看,你也是个半大小子了。”
小树儿就道:“那二姐没事吧?咋还不醒呢?”
“我又不是大夫,我咋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还好,虽然有些发热,但温度不高。一会儿喝一碗姜汤水,发发汗再睡一觉,就好了。”说完,柳絮儿指着水盆道:“快点去打水吧。我再用热水给雅儿把头发洗洗,都是雨水,擦不净的。”
“哎,马上就来。”小树儿答应着,端着水盆到院子里一倒,就往厨房跑去。
沧千澈已经把老姜切片下锅了。放了小半锅水,加大火先烧开。见小树儿端着空盆进来打热水,就急着问道:“雅儿怎么样了?”
“没见着醒,还在睡着呢。我打水过去,大姐给她洗头发。”小树儿说完,赶紧打了水就往外跑。
沧千澈想起了什么,追出来叫了一声道:“你放下水盆过来一趟,我有话说。”
“知道了,等一会儿吧。”小树儿端着热水给放在了柳雅的房门口,招呼了柳絮儿一声说“水来了”,就又朝厨房跑去。这一来一回的折腾,显得有些忙乱。
柳达成见了心里就是一紧,追问道:“树儿啊,咋了?慌慌张张的跑啥?”
“没事,二姐夫找我……啊,不是,那个沧千澈叫我有事。”小树儿平时叫一声声的“二姐夫”顺口了,这会儿张口就说溜嘴了,赶紧改了口,然后就一头钻进了厨房,生怕爹听出点什么,追问他。
沧千澈却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只是见小树儿又回来了,就问道:“你们家有煤球炉吗?就是那种小小的,可以提到屋里的。”
小树儿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没有那东西,我家去年冬天就是晚上烧一会儿炕,不凉了就钻被窝里了。那烧煤球的炉子费煤啊,买了炉子也烧不起煤球。”
沧千澈听了就是一阵的心疼,想着雅儿原来一直过着如此清贫困苦的日子,难怪她现在天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呢。那么苦的日子她是挨怕了吧。
“二姐夫,你要煤球炉干啥呀?快点说啊,说完了我还得回去守门呢。”小树儿见沧千澈不说话,只得追问道。
沧千澈听了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我不出去,你守门防谁啊?我是想要生个煤球炉,放你二姐那屋给她烤烤头发。洗了头发那么湿漉漉的,直接睡下了还是要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