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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笙已经习惯了早起面对这张欠扁的脸。
顾忌着大姨妈在身,她蹑手蹑脚准备起床去洗手间,刚动了动,腰间蓦地缠上一只大掌:“别动,再睡一会。”
“起开,我要去洗手间。”
身下似乎来势汹汹……
季峥衍睁开妖孽般的眸子,薄唇勾着笑意:“你求我,我就让你去。”
纪笙:“……”
“不求算了,反正弄脏床单也是阿姨扫,几张床单的钱我还出得起。”
“你无不无耻?”纪笙一脚踹过去:“上辈子我是踹翻了银河系,这辈子才碰到你这么个变态吧?”
下一秒,她猛然感觉热流横淌。
糟糕!
季峥衍一把抓着她的小脚,粗粝的指腹一下下摩挲着:“那我上辈子就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碰到你这么个好玩的东西。”
“你他妈全家才是东西……不行了,真要弄脏床单了,你快放开我!”
季峥衍鼻尖也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挑了挑眉,缓缓松开她,转而翻了个身,又懒懒的去睡觉。
纪笙冲锋似的跑进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看见季峥衍躺在那条染血的床单上睡得正欢,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恨不得拿手机拍照。
“季少,你没闻到血腥味么?”
季峥衍闻言起身,掀开被子发现不止床单上有血,就连他褐色的浴袍上都染了血,还碰巧是裆部。
他眉头一下子皱起,直接叫阿姨换床单。
纪笙捧腹大笑:“活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
几天之后,夏瑜逐渐适应了城市节奏,北冥煜毫不客气将她“赶”了出去,晚上一个人霸着梁诺来回滚。
美名曰:造人。
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措施都没做,难道还不该怀孕么?
翌日,一则轰动全国的新闻爆发。
清城某监狱发生重大爆炸事件,造成九死三十余人轻伤,伤者已经送去清城医院诊治,梁诺刷微博的时候,却意外看到照片中有一个的脸像极了梁博文。
是一个轻伤患者包扎的场景。
“少爷。”梁诺捧着手机去找北冥煜:“你帮我查查这个男人!”
北冥煜瞥了一眼。
爆炸的现场很混乱,这男人脸上也是黑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原始面貌。
“这谁啊?”
梁诺激动地说:“我爸爸!爸爸……”
北冥煜正色,接过手机盯了一会,才略带迟疑的问:“现场这么乱,这男人脸上也都是灰,你确定他是你爸爸?”
“长得真的很像!”梁诺眼底充满希望,又有些悲伤:“我经常做梦梦到爸爸,他就是这样子的,你相信我……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
北冥煜撇撇嘴。
之前他让孙特助查过梁博文这人,自从十年前绑架案之后,完全销声匿迹,现在……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那我有什么好处?”
“嗯?”梁诺瞪大眼望着他。
“晚上给我穿制服。”北冥煜摩挲着下巴,痞痞的笑:“款式随你挑,唯一要求我没说话之前,你不许脱。”
梁诺:“……色狼!”
清城与海城隔得不远不近,再加上老夫人也在清城,出现爆炸案之后,不管有没有梁博文这号人出现,北冥煜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
梁诺心里一直猜想那个人就是梁博文,也跟着前往。
医院里人来人往,轻重伤患者几乎霸占了住院部两层楼,梁诺根据孙特助提供的消息去了三楼找人。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姓梁的男患者?也是爆炸案之后送来的。”
护士查了查电脑,指了指对面走廊:“从这边走,左拐第三间病房就是,梁博文。”
轰——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梁诺整个人如遭雷劈。
真的是他!
监狱爆炸,伤到的都是犯人,爸爸怎么会成了犯人?梁诺带着满肚子的怀疑走向了护士说着的病房。
病房门口都是警员守着。
向警员说明来意之后,警员却不许她进去,最多让她隔着玻璃窗看一眼房间里的情况。
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囚服坐在床边,护士正在为他换药,剃着平头,面容憔悴,与她梦中那个慈祥温柔的父亲相差甚远。
“爸爸……”她低声呢喃。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正在换药的梁博文忽然扭过头看向玻璃窗,梁诺下意识蹲在地上不敢让他看到自己。
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爸爸,骄傲如他,怎么能容许这么狼狈的一面出现在他女儿面前?
梁诺暗暗握拳,她一定会想办法让爸爸尽快出来。
……
晚上回去,北冥煜正好也从老夫人那里回来。
“老夫人还是不肯跟你回去么?”梁诺瘪着嘴。
“跟你没关系。”北冥煜揉揉她的脑袋瓜,说:“她想在这边多听听佛经,也是好事。”
虽然他这么说,梁诺也知道肯定有自己的因素在里面。
“少爷,这么对老夫人……我们真的很不孝。”
“还能怎么办?给她生侄孙去!”
两人嬉闹着又要去卧室,梁诺连忙制止:“等等,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等办完事再说。”
“不行的。”梁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探出个脑袋瓜:“很重要,你下午去看老夫人的时候,我顺便去了一下医院。”
“然后?”
“我看到爸爸了!我确定那就是我爸爸!”梁诺拽着他的袖子,认真的说:“你在清城有人脉么?帮我查查他犯了什么事进去的?”
在梁诺的督促下,北冥煜给孙特助打了个电话。
这种事还是蛮好查的,只要在警局里有个熟人。
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岳父大人有些神神秘秘,十年不出现就算了,现在还偏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如果这消失的十年,爸爸都在监狱里……我们这些儿女却在外面享福……呜呜,少爷,我这么一想就觉得好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你又不知道他在监狱。”
孙特助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少爷,梁先生的事……”
“爸爸怎么了?”梁诺听到孙特助的话,抢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