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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北并不知东侯背后对他的恶毒揣测,来到京都后,他骑着白马,径直来到了朱雀街的一座府邸前。
朱雀街是京都十街中最繁华的一街,能在此落户的,非富即贵。
“嘿!骑马的那少年娃,知道你面前的府邸是谁家大人的吗?三公府前不走马!你个小娃娃,竟敢骑着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在太傅府前晃悠,你丫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还不赶紧的给我下来!”
府邸大门前,一披甲佩剑的护卫朝苏牧北冷冷呵斥道。
苏牧北收回落在刻有“太傅府”三字牌匾上的目光,依言翻身下马。
“我欲拜访太傅大人,劳烦阁下通报一声。”
说话间,信手扔了一物给护卫。
“你小子敢在太傅府前骑马,已经够让我刮目相看的了。被我呵斥后,你还能面不改色的找借口,欲求见太傅,啧啧,这份转移话题的急智,”
他伸手拍了拍苏牧北肩膀,想说些什么称赞的话,却是在目光看清苏牧北扔给他的东西的下一刹那,直接哑住了!
“呃······你、你,您、您是······北侯大人?!”
这护卫右手托着一方大印,就像是握着一个刚出炉的烫手山芋,手掌不停颤抖着,差点没忍住把它直接给扔了出去!
而他依旧搭在苏牧北肩头的左手,更像是扎进了火炉里一样,想缩不敢缩,那一脸痛苦、纠结的表情,看得苏牧北都为他手疼。
“劳烦阁下为我通报一声吧。”苏牧北并没戏弄或刁难人的意思,直接说道。
他的话,就像是大旱后的甘霖一样,瞬间让护卫大松了一口气。
“北侯大人,您、您的侯印。”护卫赶忙躬身,双手捧还大印。
呼!
他娘的!
老子刚才竟然朝一位侯爷大声呵斥了?!
更当面称呼他为少年娃?!
还拍、拍······拍了他的肩头?!
我的苍天啊!
好在老子没心脏病!
不然,就算北侯大人大度饶了我,老子也得被自己吓死啊!
其他本在一边看笑话的护卫,这时也都收敛起脸上嬉笑。
武王门前,尚容走马。三公府前,须得下马?
此情此景,用这句话来描述五侯地位的尊贵,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今日,太傅府前走马的,若只是一个普通人,亦或者是七神将级别的人物,太傅府护卫都敢呵斥、教训。
可对上五侯,莫说呵斥,就算当面流露出一丝的不尊重,那也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啊。
苏牧北能大度不计较他们之前的嬉笑,太傅府护卫已是侥幸的犹若劫后余生,谁还会有继续看笑话的心情?
脑袋抽筋了差不多!
太傅府前,苏牧北没等多久,便见到,府门中急匆匆的走出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对方见到他,微躬着身,快步,径直的朝他走了过来。
“老奴太傅府总管,见过北侯大人。”
苏牧北点了点头,重提自己此行目的,“我欲拜访太傅大人,劳烦总管引见。”
陆沉渊临终前向他提起过,陆凝渊最后一次现身,便是在太傅府,他来拜访太傅,便是想从对方口中得知有关陆凝渊下落的线索。
“呃······”总管显然早就从通报护卫口中得知苏牧北的目的,此时面露难色,尴尬望着苏牧北,道:“咱们二爷说了、说了······不见!”
不见?苏牧北眼里露出错愕。
对方非是没有时间见他,亦不是人不在太傅府无法见他,而是······不见!
拒见!
“那,”苏牧北也不纠缠,“我改日再来拜访太傅大人吧。”
他翻身上马,调头直接离开。
如此果断作风,反倒让脸上堆满尴尬笑容的太傅府总管,错愕的愣在原地好大一会儿。
“这位北侯大人······”
他摇了摇头,似是不解,缓步回到了府里。
“那小兔崽子被你打发走了?”大殿内,一中年男子见总管走进,平淡问道。
“呃······”总管顿了顿,才道:“实际上,在我传达了二爷不见的意思后,北侯大人并没纠缠,直接就离开了。”
“嗯?”中年人,亦即太傅府二爷,似是很惊讶,“那小兔崽子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应该很清楚,在京都,只有我们太傅府能庇护他······哼!求人办事都能如此没耐心,没毅力,这小兔崽子果然是块朽木,烂泥涂不上墙!”
总管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北侯大人不像是来寻求庇护的。”
“嘁!”二爷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陆沉渊丧期内,这小兔崽子为了躲避天权、天枢两位神将的挑战,都能不要脸皮的龟缩着不出,他敢来京都正面接受神将的挑战?得了吧。他既敢来京都,那铁定是存了赖在咱们太傅府的心思。”
总管轻笑:“凭老北侯大人与太傅大人、二爷的交情,他临终前,会让北侯大人来京寻求咱们太傅府的帮助,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可惜,”二爷叹了口气,“就算我能不计前嫌,看在陆沉渊的面子上,愿意庇护那小兔崽子,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闻言,总管眼里露出担忧,“太傅大人他······”
“唉,”二爷深深叹了口气,“父亲的脑袋越来越不灵光,今早上我去请安的时候,他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唉,我太傅府如今已是日薄西山,哪······还有什么余力掺和五侯之争啊。”
······
“大只鲲,你可算来京都了。”
长街,孙不二来到,他扬了扬手,朝苏牧北道:“走!我为你接风洗尘去!”
苏牧北笑了笑,“我说胖子,你这情报网铺的够快的啊。我才到京都没几个小时,你就得到消息了?”
“那必须的啊!”孙不二一扬眉,“知道你大只鲲要来京都办事,孙子我还能不提前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了?”
“啧!你还别说,我还正好有件事要问你,”苏牧北朝孙不二道:“咱们北侯府和太傅府,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太傅府?三公之一的太傅?”孙不二怔了怔,“没啊,我没听说过,咱北侯府和太傅府有矛盾啊。怎么?太傅府的人招惹上你了?”
“招惹说不上,只是,”苏牧北笑了笑,“太傅府的一位二爷,似乎不怎么待见我。”
孙不二纳闷:“你都没出过北境,能和太傅府的人结什么仇?难不成,是老侯爷留给你的烂账?这事啊,还得找我朋友问去。她在京都已经待了许多年了,大小消息,清楚的很。”
“朋友?”苏牧北感兴趣道:“给你造冲天炮的那位?”
“对!就她!她可是一位大奇人,当年要不是我嘴贱······咳咳,嘴甜,也结识不了人家。我可提前和你说啊,这位在某些方面的妖孽程度,可丝毫不弱于你一岁就能过目不忘的本领。见到她,嘿,你可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