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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谢谢你。”何小梅以为许清河要送她去医院,虽然她不情愿让他送,但他毕竟是许定的兄长,这点礼貌还是要有的,她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如果孩子不打掉,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是该长大了。
许清河静静开着车,速度不快也不慢,行驶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她:“你舍得打掉你的孩子吗?”
这句话无疑摧毁了何小梅仅有的竖强,本以平静下来的情绪像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她埋头痛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我怎么会舍得杀死我的孩子?我有多爱他们你知道吗?有人知道吗?可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孩子的父亲不要他们,一定要我杀死他们,呜呜……”
“你有选择的权利!”许清河将车子停了下来,是一处儿童游乐园外面,今天是周一,并没有多少人,游乐园显得有些冷清,他看了外面一眼,对何小梅说:“孩子是你的,只要你不同意,没有人能逼你作决定!”
何小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堂哥:“可是许定哥哥不要孩子……”
“你才是孩子的母亲,生不生是你的权利!”许清河强调。
何小梅仍旧没有转过弯来:“如果我生下孩子,许定哥哥就不会要我了,到时候我们母子该怎么办才好?”
“小梅,到现在你还想着要依靠小定吗?你吃了这么些苦难道还没有看清小定的为人?他是一个能让你托付终身的人吗?”
何小梅愣住。
她早已经看清许定的为人了,是一个只顾自己享受,不顾女人感受的无情男人,但当初她爱上他也因为他这些不羁的性子,这并不能成为让她死心的条件,她也知道许定不是一个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她连恨他都恨不起来,仍旧还在无条件地爱着他,又怎么会打消依靠他的恋头?
许清河再道:“我看你半点也不爱你的孩子,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和小定一样自私,甚至比小定还要自私!”
“不,我爱孩子,我非常非常爱孩子!”何小梅大声咆哮,以证明自己不是个自私的人。
许清河生气地问:“既然你爱孩子,为什么仍旧为了得到小定的爱而选择杀掉孩子?你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却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孩子,你明知道许定的性格,为什么不做好防范措施,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掉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何小梅傻眼。
是吗?
她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贪图心爱男人的爱和照顾,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没错,许清河说得一点也没错,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愚蠢而又自私的女人!
她没有再咆哮,没有再痛哭,也没有再怨天尤人,只是无声地流泪,仿佛眼泪像源源不断的水龙头一样,永远不会干渴。
许清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深长地说:“小梅,也该是为孩子想想的时候了,这已经是你的第三个孩子,你难道真的狠得下心再扼杀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吗?你难道想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吗?”他指着车窗外的游乐园,问:“你看看外面,你难道不想以后也像所有的妈妈一样,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玩耍吗?”
何小梅转头看去,思绪慢慢飘扬,显然是想象着将来与孩子在里面嬉笑的情景,眸中闪过一丝动容。
许清河趁热打铁,再道:“小定已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二叔已经给他选定了市长家的千金,很快他们就会结婚了,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你……将会像一块抹布一样,被绝情的遗弃!”
“真、真的吗?”何小梅呆滞的脸色骤然被震惊和不可置信替代,许定竟然要结婚了,新娘子却不是她!
许清河点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当然是真的,百分之百的真!”
“呵呵!”何小梅突然冷笑起来,自嘲道:“我真傻,我以为只要用心付出就可以得到相等的回报,可是事实却告诉我,盲目的付出只会让自己变得没有尊严,变得一文不值,变得随手可以被扔掉,许定……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的付出,也永远不会想看,堂哥,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竟然会傻到爱上这种男人!”
“小梅,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并不是你的错,你现在知错还来得及,至少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孩子,哪怕这辈子不再爱别人,你也有孩子陪伴,而不是一无所有的被扫地出门,你说呢?”
何小梅总算是明白过来,眸中泛起一丝亮光,这亮光随着她的思绪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这成精光,她重重地点头,如同死灰复燃一般看着许清河,笑道:“堂哥,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是该为孩子好好打算的时候了!”
“这就好!”许清河松了口气,总算是说服这个为爱执着,不顾一切的女人放弃许定了。
他暗自拽起拳头,许定,我一定要让你一无所有!
许清河把何小梅送回了家,接着去公司上班,在路上,他给刘慧清打了个电话,表示了一下他的思念,刘慧清竟然说要来找他,他说在上班她才打消了她的念头,挂了电话,许清河骂了一句浪荡的女人,然后又给叶紫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后,安心去公司上班了。
何小梅回到家里后,看着这熟悉而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屋子,心里又萌生出一丝对许定的不舍,她望着餐桌,那里有和许定共餐的幸福时光,还曾和许定在餐桌上激情相爱,不止餐桌,还有沙发上,厨房里,浴室,地板上,都有许定狠狠要她的影子,那样迷恋她身体的男人,怎么会不爱她呢?
她不相信!
思前想后,她决定再给许定一次机会,于是,她满血复活一般,开始打扫家里,将尘土弹去,将地板扫干净,将家具擦得透亮,将地板拖得可以当镜子照,然后出去买菜,都是许定最爱吃的肉食,回到家后,开始洗菜,做饭,她要做一顿美味的饭菜给许定吃,让他改变逼她打掉孩子的主意。
饭菜都上了锅,她给许定打了个电话,让他回来吃晚饭,许定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贤惠地说让他先忙,而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许定好奇,竟然答应回来了,她苦笑一声,原来男人都喜欢坏女人,那她以后就当坏女人好了。
她放下手机,重新回到厨房去忙碌,直到傍晚时分,才将一桌子饭菜摆上了桌,然后开了一瓶红酒,等着许定回来。
六点钟,许定回来了。
“许定哥哥。”何小梅起身跑过去,帮他拿公文包和外套。
许定见她容光焕发,比以前倒是有韵味儿了几分,不由得勾了勾邪魅的嘴角:“真香,做了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菜,许定哥哥,你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快坐下吃饭!”何小梅把许定请到餐桌前,先给他倒了杯水,又给他呈了碗汤。
许定喝了口水,然后端起浓香的鸡汤喝了一口,满嘴的香甜,美味极了,他夸道:“不错。”
“是红枣鸡汤,我煲了一下午呢!”何小梅得到夸赞,更加高兴,也呈了小半碗喝了起来。
许定挑了挑眉,这样的汤只有穷人家才会喝吧?他放下碗,没了喝下去的欲望。
何小梅见他不喝汤了,又给他呈了碗饭:“那吃饭吧,米饭很香哦。”
“嗯。”许定端起碗,实在也是饿了,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吃过饭了,一直都是喝酒撑得肚皮发涨,哪还会吃饭?几天没吃饭,实在是想得紧,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何小梅今天心情好,做的菜都十分够味儿,特别是那道螺蛳鸭掌,开味得很,许定连吃了三大碗饭,才放了碗筷,打了个痛快的饱嗝儿。
饭菜都被扫了大半,这算是很难得的一次了,何小梅很是高兴,她曾经听说过,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所以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努力地学做饭,努力打听许定的口味儿,照着他的口味儿去做,才有今天将许定喂饱的一刻。
她收拾了碗筷,又拿抹布擦了桌子,接着给许定倒了一杯白开水,笑着说:“多喝点白开水,养胃儿。”
许定看她一眼,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合他的口味儿,让他觉得有一种家的感觉了,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家的味道儿?是母亲去世后吧?
他竟然没有抗拒地,端起那杯以前从来不会喝的白开水,喝了大半,然后握住她的手,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都说温饱思淫欲,我现在温饱得过头了,怎么办?”
“许定哥哥,我还不能!”何小梅抓住他已经伸进她衣服的手,拒绝道。
许定脸色一沉:“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搞就搞了,哪轮得到你说不能?”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方便,我肚子里……”何小梅抓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有我们的孩子。”
许定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抽回了手,推开了何小梅,斥责:“你还没有打掉孩子?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