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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冷冷地看了那个车夫一眼,这车夫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他相信这车夫是绝不敢说出什么的。
却不想,莫煜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这个车夫开口,他只是淡淡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道,“我这里还有一样证据,是芍药姑娘交给我的,这是侯大人你写给王知府密信。”
侯景脸色大变,他看向芍药,不明白芍药是怎么拿到他写给王申的信的,明明他早就吩咐王申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所有信件都销毁。
莫煜打开信封,当着侯景的面念了起来,“王申吾弟,吴御史已——”
莫煜才念了这八个字,侯景已经扑过来要抢那封信,莫煜立刻起身让侯景扑了个空。侯景向着衙役高声下令,“给本官将这信抢过来!”
这些衙役毕竟都是在侯景手下做事的,侯景一声令下,立刻都向着莫煜扑了过来,莫煜带着的侍卫全都护在莫煜身前,芍药吓得立刻躲到了一边,只是九方梦还站在原地,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侯大人,之前那两次的账本官还没跟你算,如今,你居然敢在这公堂之上公然袭击朝廷派来的钦差,你知道是什么罪么!”莫煜看着侯景冷冷道,之前两次他为了等莫瑜到江城来而故意在侯景和王申手上吃亏,但都因为没有证据,无法指证,可是今天他们是在江城的知府衙门里,若是他在这里被侯景袭击,那可就是证据确凿了。
“呵,这一省都本官的地盘,本官让他们闭嘴,他们谁敢为你做证!”侯景嚣张道。
莫煜勾唇一笑,“侯大人是当离将军不存在么?”
一直静坐在一旁的离轩冷冷地向侯景看来,侯景心中一凛,莫煜又看向一旁已经被惊呆的按察使大人道,“按察使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要不要为本官做这个证人。”
离轩和莫煜一样是钦差,由他来做证不过只能说是一面之词,但若是由按察使大人来做证可就不一样了。按察使大人的额头冒出冷汗,他知道这是莫煜在向他示好,若是他做出了选择,以后他跟莫煜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但若是莫煜失败了,他可是有不少把柄在侯景手上。
他看向侯景,侯景也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他又一想,就算莫煜这次失败,但难保朝廷不会再派钦差前来,毕竟皇上想要清丈土地的决心众所周知,江城若是不能成事则难以推行全国,所以皇上只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侯景这次逃脱,但难保以后次次都能逃脱,总是会牵连到他的,但是莫煜却是不一样,他可是皇候选人,前途无量啊。
想到这里,按察使大人下定了决心,他正色道,“若是今天侯大人真对莫大人动手,本官会为莫大人作证。”
莫煜满意地笑了,侯景目光阴狠地看了按察使大人一眼,按察使大人却是避开双眼不看他。
莫煜看着侯景,晃了晃手中的信,笑道,“侯大人,你还要对我动手么?”
“把信给我抢过来!”侯景依旧下令道,他只知道绝对不可以让那封信留在莫煜的手中。
衙役全都听命冲了上去,和莫煜的侍卫打成一团,莫煜目光冷下来,“侯大人,看来你和王知府之间真的是有很多秘密,能让你不惜担着袭击朝廷钦差的罪名!”
他向着离轩下令,“离将军,皇上让你护卫本官巡抚江城,助本官办案,如今有人公然袭击本官,你还不将其拿下!”
离轩站了起来,只是一个闪身就冲到了侯景的面前,侯景还来不及闪避,离轩手中的佩剑已经架在了侯景的脖子上,侯景一惊,这才想起来离轩可是大玄不可多得的高手。
“侯大人你真是想不开,有离将军在,你是这么容易就能抢得了我手中的东西的?”莫煜轻轻笑,他将手中那张信纸扔到侯景面前,“为了一张白纸你不惜犯下当众袭击朝廷钦差的罪名,看样子江城知府衙门的牢房一定很舒服,你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住进去。”
白纸!
侯景瞪大眼睛看着那张飘落在自己脚边的信纸,纸上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他顿时安下心来。公然袭击朝廷钦差,他有很多理由可以说,总比指使王申杀掉吴御史的罪名好。
可是当他的双眼对上莫煜那双含笑的眼睛时,他顿时就明白了,无论是芍药还是那个车夫都是只是铺垫罢了,莫煜从一开始打的主意根本就不是让他当场认罪,他要的只不过是先将他关进牢中而已。一旦他进了大牢,他的一切就会变得很被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由着莫煜摆布。
他小看了这个青年,莫煜能够被莫涯看上,选为皇储的人选果然是有原因的,不过用了一张白纸就引得他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想到这里,侯景不甘心地看了一旁一直在看戏的九方梦一眼,他冷冷道,“钦差大人似乎是忘记了今天该审的犯人可是九姑娘,虽说王家人是中了毒,可是他们在毒发身亡之前可是就被人一剑割喉而死,而当时出现在王府的九姑娘才有最大的嫌疑!”
无论如何,他都要拖着九方梦下水,只要九方梦脱不了身,莫煜就结不了王家这个案子。
莫煜看了九方梦一眼,眉头一皱,那些王家人的死法的确很难解释,就在这时守在衙门外的一个衙役匆匆来报,“大人,有一位姑娘自称是王家失踪的二小姐,她说她能证明九姑娘的清白。”
在场诸人都是一怔,离轩看了九方梦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莫煜却是大喜道,“快请。”
王雅萱被衙役领了进来,一进公堂她就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十分有压迫感。她看了九方梦一眼,又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就觉得侯景的目光十分的凶狠,而更让她奇怪的是,坐在莫煜下首的离轩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