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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秦优优咽了咽唾沫，“霍总说有事找你呢！那……你们谈，我先去睡了。”
***
原本就狭小的房间，忽然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忽然觉得拥挤不堪，外加有些缺氧。
霍行琛的眸子习惯性地轻眯，打量着这个不算陌生的房间，曾经还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他的目光落在小*上，喉咙的位置不由有些发紧。
“要，要到客厅谈吗？”唐语轻不太自在地撩过鬓边的秀发，“房间比较小……”
“不用。”霍行琛收回视线，落在女人侧脸上，“就在这里谈。”
“那……我去给你泡杯茶。”唐语轻笑了笑，霍行琛看着她走出去的样子，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说不上什么，却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他将手插进裤袋里，确实是很小的房间，来回踱步不超过五步，简单的摆设，只是一张*，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仅此而已。
他的脚步在桌子前落定，电脑屏幕已经跳到了屏保，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鼠标，上面跳跃着海边的美丽图片，搜索词是旅游攻略。
再低头，白纸上记录着几个地点，上面有着勾勾叉叉，霍行琛眉心一拧，难道说，她是想要去旅游？
人家是结婚旅游度蜜月，她这是离婚旅游？跟着谁？陆南城的伤势那么重，她不是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吗？
门吱嘎一声推开，他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子，唐语轻端着茶水放到桌子上：“没有咖啡，只有绿茶，也不是上好的茶叶，霍总可能会喝不习惯。”
看着霍行琛的目光盯着茶水，唐语轻眨了眨眼：“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去换白开水。”
“忙什么？”他看着她转身，有些急也有些恼地抓过她的胳膊，“我有那么矜贵吗？”
没有吗？难道不是吗？他的哪一杯茶不是价值昂贵？也算跟他一起生活过，她都了解。
霍行琛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唇边，分明是大口的架势，唐语轻着急的叫道：“小心烫！”
话音未落，男人微微变了脸色，嘴里的茶水一半吐出，一半被呛到，舌头发麻，喉咙灼烧，霍行琛摸了摸脖子，难受地咳了几声。
“怎么样？是不是烫着了？”唐语轻急忙抓过他手中的杯子：“怎么样？是不是烫着了？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无法想象把舌头伸出来给一个女人看的样子，霍行琛清了清嗓子：“没事。”
“那是滚烫的水泡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话一出口，唐语轻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显然不对，她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语气缓和了一些，“喝茶应该小口浅啜的，哪有像喝白开水那样的？”
“身为主人没有提醒到位，反倒还在怪我？”霍行琛拧了拧眉，那温度不是一般的烫，向来做事沉稳的他，竟然被热水烫了舌头，真是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喝茶该怎么喝他当然清楚，可是刚刚那一瞬，就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矜贵？
可是证明这个，是为了做什么？
他发现自己也开始不太了解自己了，常常举动和思维脱线，可他那样睿智精明的头脑，怎么会做这样矛盾的事？
唐语轻走出房间，很快端了一杯白开水走进来：“喝点开水，可能会舒服点。”
霍行琛端过白开水，就走到*边坐下。也是，那么小的空间，似乎只有这个位置坐着舒服一点。
“对了，这么晚了，霍总找我是什么事？”
“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唐语轻抬眸看着他，“离婚的事有什么问题，还是传出了什么不利的消息？情况很紧急吗？”
重要？紧急？霍行琛看着唐语轻几分紧张的模样，霍行琛的离婚不过就是起了轩然大波，对于他本身，哪有什么紧急之说？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丢了一宗合约而已。
“不紧急，只是……”霍行琛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就是觉得有点疑惑。”
“……”唐语轻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金卡，男人眸光深邃如海，锁着她微微惊愕的脸，他扬了扬手中的金卡，放在桌面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带走？”
“哦，”唐语轻笑了笑，“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既然离婚了，就没必要再接受这些。”
“不是说要有足够的分手费吗？唯一的一张金卡都归还，唐语轻，这不像你的作风。”
唐语轻嘴角轻勾，这样的大半夜跑过来，不会是纠结她的作风问题吧？更何况，她没有要他的东西，那是好的作风，难道不拿他给的卡，也不行？
“这些年拿得也够多了，所以……霍总，这么大半夜地跑过来，就是这件事吗？我只是忽然，良心发现而已。至少要在离开的时候，给你留个稍稍好点的印象吧？”
又是那样的笑容，明明笑得很明媚，却总是让人感觉在隐藏着什么。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是觉得有一个被隐藏好了的唐语轻，故意那样放在他面前。
“离婚了还需要好印象？更何况，这些年，你比谁都诚实，不像想要留什么好印象的样子……”霍行琛眯了眯眼，那目光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望进她心里去，他的头凑近了一些，“连卡都不要，会让我觉得很诡异。”
唐语轻怔了怔，男人已经推过金卡：“这卡，你拿回去。我从来不亏待女人。”
“不叫亏待。”唐语轻推回了卡，“霍总虽然有的是钱，可是这钱也要花在刀刃上。苏小姐虽然家世显赫，如果收到霍总的卡，一定也会心花怒放。那代表，不一样的意义。”
“哦？”男人剑眉微微拧起，“什么意义？”
唐语轻莞尔一笑：“女人花男人的钱，也花理所当然。有了理所当然的理由，当然是意义不一样的。霍总，我们既然已经离婚，首先在金钱上要划清界限，现在走到哪儿记者都盯着呢，我可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是钱如命……我已经够千夫所指了。”
***
七月的阳光，上午就有了几分烈。霍行琛拉拢窗帘，身子懒懒地靠在皮椅上，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
“佟岩，过来一下。”他伸手在桌子上按下键，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千夫所指？什么意思？”昨天深夜，不得不说，听到这样的词语，他的震撼还是很大。
“霍总都没有看论坛跟帖吗？”唐语轻无谓地勾起嘴角，“都说我这个正妻，耍尽手段，拆散了霍总和他的心上人；说我心机深重，以公谋私，在上期的报道上狠狠打击了苏小姐；又说我虚荣贪财，到了最后的关头也不忘让自己趁着这个离婚事件出名了一把……所以这几天，我都在反省，我到底有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坏。”
霍行琛扯了扯领口，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他翻看了几个小时的论坛，果然口口声声都是言辞恶劣。所以，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糟糕事情，是因为这件事吗？
“霍总，你找我？”
佟岩敲了敲门，不由咽了咽唾沫，这几天虽然天气晴好，但是霍总的脸色都是阴云密布，每次进办公室，他都很忐忑。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佟岩心里暗暗叫苦，一个小时之前，霍行琛把他叫进办公室。让他去查的事，他总结了一下，至少有三件：一、论坛发帖的事情；二、刊登这则报道的记者和杂志社；三、唐语轻海边旅游的线路。
想想这三件事情，哪一件是用一个小时就可以查清楚的？尤其是最后一条，如果唐小姐不是跟着旅行社，而是自驾游，或是自己在网上订票什么的，那工作量也是巨大的。怎么着，也该给他一天时间吧？
“霍总……是这样的。论坛的帖子很多已经封了，现在找了很多专业的刷客在继续跟帖对抗，关于唐……”
佟岩清了清嗓子，这三个字是忌讳，他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牢牢地记住了。
“接下来的内容都会对她有利，已经让人去找恶意发帖的人，很快就应该有下文。杂志社的报道也通知封锁了，我正准备过去看看，还有就是唐……咳，她旅行的事情，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查。”
“她什么？”霍行琛拧起眉头，“人家没名没姓吗？奖金一分都没扣你的，你慌张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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