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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到底是生死兄弟呀,当年大周之乱时,我与先皇落草起兵,无非就是想解建一番功业,二十年艰辛呐,那时候肖儿都只有三岁,我就这么将他背在身上血战沙场,多少的血汗苦泪都撑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国泰民安,我也成为了这北境之王,我本已无所求,可是南境那帮人却是不服啊,同样是跟随先皇争战多年,他们却只册封了一个侯爵之位,而我却被册封为公爵,并且统治着大半个大周帝国的疆土,他们嫉妒本王。”
“义父何必在意一帮无知之辈?”他从小也在北境长大,并没有觉得义父作为北境之王有多好,不仅要分心对付极北的蛮族,每当长夜降临,还得忧心百姓的存亡大计,义父表面上风光,受万民爱戴,可他能感受到义父心中的那份艰辛。
“为父自然是不会在意,可咱们的那位新皇在意啊?整天被帮勾心斗角的家伙围着,一心只想要收回本王手中的兵权,他又怎么知道?本王一旦交出兵权,极北蛮族作乱,北境的百姓岂不是危已?更何况本王如果没了兵权,那帮王公贵族还不个个都骑到本王头上来了?本王跟随先皇一同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轻易的被释了兵权,叫本王如何甘心?”风行烈在掌拍在护栏之上,骨子里流着的是热血,谁又愿意成为孤家寡人?
他自问从未有过南下之心,可南境那位新皇实在是逼人太甚。
如今沉睡千载的邪灵又隐隐冒出了头角,内忧外患,风行烈内心实在是捏得紧。
若论战场杀敌,他风行烈敢为天下先,可是世态已经和平,他是断然不能再去掀起风波的。
“这些年新皇咄咄相逼,义父处处忍让,对于先皇已然是仁之义尽,义父何必自寻烦恼?公爵之位既是先皇册封,义父何不顺从旨意,开绑建国?只要义父迈出了这一步,那新皇必然有所忌惮,只要义父不南下,想必新皇也不敢主动找义父的麻烦。”
“这点你倒是跟法师的意见不谋而合,哎……申儿你有所不知呀,义父虽然有万夫之勇,但毕竟只有一人,先皇留下的那帮将领,个个都能争善战,一旦新皇下令北上,为父根本无法抵挡,你可知道?”
“这……孩儿倒是不知,南境之事书籍上记载不多,义父也不曾与孩儿讲,义父之忧,孩儿不能分担,请义父原谅。”
风行烈淡淡一笑,目光和善的看着风衣申,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孩子,这不怪你,你很聪明,但你还小,这世间许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你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义父的话,风衣申似懂非似,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他本就不是风家之人,他这么做只是想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罢了,可惜,他没能帮上义父。
“义父?孩儿会努力修行,倘若有那么一天,孩儿愿意替义父争战沙场。”风衣申很认真的说道。
“嗯,你有这份义父很开心,去吧,这几天多抽空陪陪铃儿,那丫头刚得了个宠物,只怕又要到处炫耀了,可别让她惹出什么事来。”
“是,义父!”
“邪灵真的已经苏醒了吗?”风行烈负手而立,眺望着北方,自言自语。
冰堡的逃兵,沙河的兽尸,这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预知,他争战四方,几乎走遍了整个大周帝国,什么奇怪之事没见过?
可沙河之事,他根本无法解释。
是什么东西杀死了雪羚羊却又不食其肉?又是什么东西能够将一头成年的雪狼撕成碎片?北极熊又为何要掏腹护崽?
……
数日后,南境使者到!
白面宦官,长眉长须。一身锦衣绸缎,乌纱官帽,乘坐着马车,一看就是南境的作派。
“哎哟喂……这北境什么破地方?这风都快把本官刮跑啰……”
“大人还是先回车上休息片刻罢,容小的前去通报通报。”
“不必了,都老熟人了,他风行烈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你就算通报一百遍他还能派人来抬我不成?本宫自己走过去。”那宦官翘起兰花指,理了理长发,一脸的娇情。
……
“大人?南境使者来了?”杨义前来的禀报。
风行烈正在演武场视察,突然停下脚步。
“这次来的何人?”
杨义表情很精彩,笑道:“还是那个姓宏的老太监。”
“宏大鸡?”风行烈脸上多了一丝乐趣。
“大人,是宏大几。”杨义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名字当真是有趣,特别还是个太监。
“老熟人了,随本王去会会。”
……
城河外,风铃领着白灵戏耍,风衣申远远的跟在后边保护。
说来也奇怪,白灵这家伙明明刚离开母胎没几天,竟然就会自己走路了。
“衣申哥哥?哎呀,你站那么远,快来陪人家玩儿嘛!”
见其没有理会自己,风铃不由皱起秀眉,突然眼睛一灵,蹲下身来摸了摸白灵的脑袋,也不知在它耳边嘀咕了些什么,那小东西竟然转头就朝风衣申奔来,速度虽然不快,但已经有了初步奔跑的模样。
真是神奇。
“嗷……”白灵一把咬住风衣申的裤子,拼命的拉扯,像条大狗。
不过显然,它的牙还没有长全,咬了几下就疼得直嚎嚎,躺在沙堆里打滚,那模样好生爱人,风衣申也是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
白灵盯着一双大眼,晶晶的看着他。
“嘻嘻,衣申哥哥?白灵可爱吧?”
“嗯。”风衣申默默的回答一声。
突然,一声明快的钟声从天际传来,风衣申猛然站起身来。
“迎客钟?南境又来人了?”他眉头一皱,有些担心。
“铃儿?我得回去了,我怕城里有事。”
“哎呀,有什么事嘛,有王兄在呢,父王都说让你陪我玩儿,你干嘛老是这么逼迫自己嘛,我不管,你不许走。”
“别闹了铃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很担心会出什么事,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看着不管的。”
“拜托,你才十岁好么,你能帮上什么忙嘛,说起话来跟我王兄似的。”小公主可是个乐观派,南境使者每年都会来,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能出什么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