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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不以为然环顾周围这些人,真不是自高自大蔑视他们,一个远算不上彪悍的普通男人用水果刀挑翻一个派出所,一个不懂专业杀人技巧也就纯粹玩狠的持枪杀人犯,搞得上万警力如临大敌。
眼下躲入珠宝店的是职业杀手。
可能接受过多年的特殊军事化训练,可能杀人无数,搞得很多国家的警方灰头土脸,控制那么多人质,随行携带枪支弹药,杨晨担心警方应付不来,重演二十年前的建国门惨剧。
“这是我们警察的事儿,跟你们当兵的没半点关系,你们真有能耐,在这儿啰嗦啥,痛痛快快把钓鱼岛收回来啊!”之前凶巴巴质问杨晨吴杰的特警警官傲然道,言语间除了不满,还有不屑。
杨晨不怒烦笑,玩味道:“特警一般都是从野战部队优秀退伍军人里招,看你警衔,也应该在部队呆过,起码是连一级干部,你当年怎么不去收复钓鱼岛呢?”
“我....”特警警官语塞,继而面红耳赤,他叫朱强,如杨晨所料,是东南军区某侦察大队转业干部,东南军区正是共和国剑指东海的主要战力,只是干特警久了,他忽略掉以前的身份。
还有,他从楚田的态度,猜出吴杰杨晨身份特殊,多半有好家世,否则年纪轻轻军衔哪能那么高。
这个猜测使他对杨晨吴杰产生极大不满,当年一心想留部队的他,升职不成,无奈转业,就是因为有**把他硬生生挤下来,导致他最看不惯**,杨晨吴杰刚才的提议,等同**裸的装逼!
“别扯些没用的挤兑人,怎么能完美解决今天这事儿才是当务之急。”杨晨收敛玩味笑意,冷冷瞥一眼强词夺理的家伙。
“杨...杨晨同志说的对,马上制定应急方案。”楚田站出来圆场,虽然也不满杨晨的话,但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接下来,市领导、省厅领导武警总队的人,陆续赶来,几个分量较重的,当即开碰头会,制定应急方案。
杨晨吴杰被排除在外。
对方的理由很充分,尚未接到同军方配合的指示与命令,不便劳烦他俩,甚至有警察请他们站到警戒线外。
“你赶紧给老余打电话....”杨晨提醒差点憋出内伤的吴杰,事关重大,必须走正规程序插手此事,一味蛮干不行。
吴杰恍然大悟拍下脑门,给老余打电话,老余得知情况后只说得先跟公安部那边接洽,挂断电话。
走程序。
有时候真能害死人。
吴杰干着急没办法,闷声不响抽烟等消息。
大批警察武警封锁珠宝店周围,封锁线外,挤满黑压压的人群,场面蔚为壮观,数十全副武装的特警挤在珠宝店卷闸帘两侧,按照计划,必须先利用特殊手段器材获知内部情况。
右侧紧邻卷闸的特警蹲下,一手抓着防弹盾且用膀子顶住,另一手将形似网线的东西插入卷闸与地面的空隙,一点一点往里深入,这条线顶端是针孔探头,另一端连接笔记本电脑。
几个特警屏气凝神围着笔记本电脑。
原本锁死的卷闸突然被抬起十公分,两枚军用手雷滚出,一左一右,滚入卷闸两侧特警们的脚下。
特警也是人,也会怕,都大惊失色。
轰....两枚手雷同时爆炸,其中一枚,被个眼疾手快的特警踢到不远处的警车下,警车几乎承受所有弹片和爆炸冲击力,剧烈震颤后,燃起熊熊大火,黑烟升腾,而卷闸右侧的特警没这么幸运,由于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反应慢半拍,没时间动手雷,只能使出浑身力气飞扑向空旷地带。
四射的弹片瞬间伤七八人。
警戒线外,无数人惊呼,警戒线内,各路人马被爆炸声吓的不轻,没对付过职业杀手的他们,显然没料到会出现如此惨烈一幕。
临时指挥部。
一辆特警涂装的防爆装甲车。
车内,各路人马的头头脑脑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远处,被请到警戒线外的杨晨面无表情,比这惨烈千百倍的场面也见过,自然不为所动,但这不必要的伤亡,在他看来,太不应该。
打疼了再谈。
想必杀手要用他惯用的手法与警方周旋。
“吃亏了吧,如果听咱俩的,哪有这事儿。”吴杰发牢骚,双手叉腰,急得干瞪眼,偏偏没辙。
“你俩有能耐上啊....”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货,阴阳怪气挤兑杨晨吴杰。
吴杰猛地侧脸,怒视说话的家伙,这人嬉皮笑脸昂着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扁嘴脸,令人厌恶。
“你们三个干脆打一架,谁厉害,谁去解救人质。”
“要动手就赶紧的....”
周围人饶有兴致说着风凉话。
就在吴杰握紧拳头的节骨眼,之前没把杨晨吴杰当回事闭门开会的几个领导,快步走来,为首之人客客气气自我介绍后,宣布上级指示:杨晨吴杰全权处理此次事件,各部门予以全力配合。
“杨晨上校,我代表全市人民、市政府,拜托你,一定保证所有人质安全。”为首之人声情并茂说完,深鞠一躬。
警戒线后的老百姓们激动鼓掌,一个个心里叼念着:庞市长真是个好市长!
也有一些人瞅着杨晨吴杰,匪夷所思,临危受命的杨晨吴杰没心思欣赏这些人表情多么精彩。
“我们会尽力....”
杨晨不温不火撂下句话,和吴杰并肩跨过警戒线,走向珠宝店。
“杀手从卷闸缝隙递出张纸条,他们扬言有手雷有C4炸药,要一架加满油的直升飞机,时限半个钟头,每超五分钟杀一个人质。”不愿与杨晨吴杰打交道的朱强压抑心中不满介绍情况,事关重大,不能因个人情绪影响全局。
C4炸药。
威力比手雷大太多。
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做着遭遇警察包围心理准备的职业杀手,未必吹牛吓唬人,杨晨毫不犹豫道:“给他们直升机。”
“他们要什么给什么,这怎么行,我们最好拖延时间,寻找解救机会。”朱强像在教育特警队的菜鸟。
“你对付过职业杀手吗?”杨晨漠然问朱强。
“没有....”朱强老实回答。
“没有就闭嘴。”杨晨一句话说的朱强脸色特难看,他差点反问杨晨,最终忍住,倒要瞧瞧俩毛头小子有多大能耐。
半个小时内,一架小型警用直升飞机降落在珠宝店前的主干道上,警方喊话通知店内的杀手。
同时特警武警退到数十米外,珠宝店门前这片儿变得空荡荡,坐镇指挥部的十多人对此毫无异议,明白这是调虎离山。
全场静默。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对参与解救任务的很多人而言,时间流逝的从未如此缓慢。
卷闸缓缓上升,大多数人的心随之悬起。
终于有人走出来,不是杀手,是被绳子攒起来捆一块儿的二十多个人质,有人身上绑着形似炸弹的东西。
他们构成一个小而密集的人圈,缓慢移向直升飞机,杀手藏身中间,一人持枪,令一人高举右手,手中握着按下按钮的小巧遥控器。
“车钥匙改的遥控器,遥控范围应该不超过五十米,按下去的按钮弹起来,炸弹会爆炸,这是反制狙击手的玩意,各个点的狙击手,给我听好喽,没命令不许开枪。”吴杰举着望远镜,边观察边下命令,而后瞧向杨晨“这俩货出来干活带的东西倒挺全乎,杨子...你说怎么弄?”
杨晨把玩一柄特警佩戴的匕首,不动声色道:“不急,等他们到直升机边上。”
两个杀手裹挟二十多人缓慢接近直升飞机,直升飞机机身恰巧阻挡杀手视线,这时,杨晨吴杰动了。
如百米冲刺那般狂奔,竟毫无声息。
朱强惊得圆睁双眼,曾是侦察部队主官的他,一眼看出这是特种兵善用的奔跑技能,而且被两人发挥到极限。
三十米距离,眨眼即过,高举遥控器的杀手,伸左手拉开机门刹那,杨晨从另一侧的门脚前头后射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过驾驶舱,鬼魅似的出现杀手面前,一手握住杀手握遥控器的手,另一手挥刀砍下被死死握住的手。
杨晨动作太快,来的太突然,杀手猝不及防。
吴杰则比猿猴还灵活矫健攀上直升飞机,高高跃起,杨晨挥刀的同时,他双手握抢,居高临下捕捉目标,扣动扳机。
持枪挟持人质殿后的杀手无论如何想不到子弹能从当头顶射入,贯穿他颅脑,一声不吭倒地。
这配合,堪称天衣无缝,无数人恍惚愣神这点工夫,两人轻松扭转局势,全场死寂数秒,才有人想起鼓掌叫好,大批特警涌过来。
几个身上绑缚炸弹的人质被带到空旷地带,排爆专家紧张兮兮拆弹好久,最终确定炸弹是假的。
杨晨扔掉之前死死握住的断手,自嘲一笑。
“看走眼了,真他娘丢人。”吴杰不好意思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