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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抽了一口烟,不慌不忙地说道:“她叫吴晨,这个名字你并不陌生吧,她是在省行行长的位置上倒下的,当时全国的媒体都对她做过报道,只是没有提起过她是我的学生……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恋旧,从师生情谊上来说,我应该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帮她,即便不能替她洗脱罪名,起码也可以从轻处理……
其实,在事发之前,我曾经亲自秘密前往她工作的城市去看过她,目的就是希望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她太自负了,你知道,在多年的工作中她已经在那里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所以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仅没有告诉我真相,甚至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满嘴谎言……
既然这样,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结果怎么样呢,在我离开那座城市不到半个月,她就被抓了。不过,既然是我的学生,她可以负我,我却没有负她……根据法律,她本来是要判死刑的,起码我想办法保住了她的命……”
韵真自然听说过这个轰动全国的女行长的事迹,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李毅的学生,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李毅不过是做为一个老师在警示自己,可越琢磨越觉得他话中有话,随机马上明白了他讲这件事的真实意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韵真啊,我再问你一次,你这么匆匆忙忙地想离开银行,究竟是什么原因啊?”李毅见韵真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这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老师……这个……我……我因为认孟书记做干爹,所以……所以想利用他的影响力从政……毕竟,根据我的自身条件,在银行发展下去,总摆脱不了业务领导的职业约束,所以……”
李毅一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半天没有出声,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韵真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也许他已经听说了那笔钱的事情,起码已经怀疑自己手里有那笔钱了。
可母亲为什么告诉他自己要离开银行的事情呢?这不是添乱吗?也许,她以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向任何人解释做出这个决定的动机,可问题是,李毅这个金融界的教父信息灵通,耳目众多,怎么能瞒得住他呢?
“能认识孟书记做干爹,自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良久才听李毅缓缓说道。“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所以,不算你撒谎……但是,这肯定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猜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韵真呆呆地说不出话,从李毅执着的不断逼着她回答这个问题来看,不用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了,刚才说吴晨的案子实际上就是对自己的警告,同时提醒自己,今天的会面和当年他见吴晨的情景有点类似,如果自己对他说谎,那么,等他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会不会自己也东窗事发,被检察机关抓呢,这种命运难道真的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韵真觉得自己脊背上香汗淋漓,身体一阵燥热,那感觉竟有点像是在压抑中产生了快敢,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李毅似乎窥视到了韵真的内心,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用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语重心长的口气低声说道:
“你母亲太精明了,她几乎能够看透一切,当她告诉我你要离开银行的时候,我就明白她的意图了,她希望我能帮助你……
她心里很明白,她马上就要离休了,人走茶凉,影响力大打折扣子,尽管我已经是个老朽了,可在银行界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她更清楚,现在不比从前了,以前这里是储慧说了算,而你是她的爱将,所以,你母亲不担心你会出事。
可现在是周丹说了算,她身后有她丈夫王书记撑腰,只要她看着不顺眼的事情,什么人她不敢碰啊……
何况你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不要以为她会把你当师姐妹,你知道在你没来之前,丹丹在和我谈论你的什么事吗,我想你自己应该心里很清楚吧,韵真,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机密,没人会知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百密一疏这个词吗……
这些你母亲都想到了,所以,她自然就想到了我,而不是你干爹……可是,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竟然在老夫面前使障眼法,我的小真真,你进步不小啊……”
韵真仿佛如梦初醒,可又不敢确认,因为母亲明知道自己要来见李毅,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代,难道她算准了自己会被李毅逼的说出实情?或者她这是有意在考验自己临机应变的能力?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老男人在讹诈自己。
“哎呀,老师……你让人家说什么嘛……既然你都和我妈妈商量好了,干嘛还来缠人家……”韵真的身子几乎滚到李毅的怀里,这个时候,她认为撒娇装糊涂是最好的办法,起码先探探李毅的口气,最重要的是想知道周丹前面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李毅虽然一辈子在脂粉堆里打滚,可就是受不了女人这一套,何况,韵真这个美人总是让他心痒痒、手痒痒,见她跟自己撒娇打痴,忍不住把她抱住了,低声道:
“小傻瓜,你妈妈这匹久经沙场的老马,怎么会把话说得这么透呢?再说,她如果对我说点什么,那岂不是有和自己的女儿同流合污之嫌?她既然让你来找我,自然是想让你自己老实交代了……”
韵真在李毅的怀里微微推拒着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李毅那双干瘪的手就像是有着一种魔力,让她浑身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不过,她倒觉得李毅的分析有点道理,母亲怎么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包庇女儿呢,也许,她真的想让自己亲自在李毅面前忏悔呢。
“老师……人家在你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似的,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的法眼嘛……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吃饭,等吃完饭了,你再慢慢审问人家好了……快饿死了……”
韵真话还没有说完,李毅一低头就狠狠地亲了韵真一口,低声笑道:“好吧,如果不老实交代,我今天就审问你一晚上,不许你睡觉……”
韵真之所以哄着李毅先去吃饭,一方面是因为她此刻心里很乱,想借着吃饭的功夫好好冷静一下。
同时,她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在被柳中原拍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之后,已经变得小心谨慎,她担心酒店的房间不安全,甚至担心李毅会把自己将要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所以,她已经决定吃过饭之后,把李毅带到自己的公寓去,只有那里才是个安全之地,反正这个老男人对女人又没有攻击力,大不了还是像以前那样让他过过手瘾而已。
韵真和李毅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饭后在李毅的要求下,他们又在酒店做了一次中式推拿,一直混到一点钟左右两个人才从酒店出来,当然,他们可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面,老豆和卢飞扬正在给他们拍照,并且一直跟踪他们到了韵真的公寓。
韵真一进家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上了所有的窗帘,然后跑到卧室脱下了外套,换上了一条类似于睡衣的长裙,只不过款式很保守,甚至连腿都没有露出来。
“这套公寓起码值三百多万吧,加上这些装修,红木家具,起码在五百万以上,你不会说是用你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买的吧……”李毅在韵真宽敞的公寓转了一圈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韵真哼了一声,娇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既然敢买,就不怕别人说闲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前夫曾经是临海市的首富吗?”
李毅装作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原来是前夫的馈赠,倒是我想多了,不过,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吧。”
韵真见李毅急着进去正题,马上就要谈到那笔钱的事情,于是赶紧推着他坐在沙发上,嗔道:“知道不带你来了,就像反贪局的人一样……自己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李毅眼珠一转,把韵真上下打量了一番,站起身来揽着她的腰肢,说道:“等等……在洗澡之前跟你讨一样东西……”
韵真红着脸,还以为李毅要纠缠着和自己一起洗澡呢,虽然他只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小孩,可跟他一起洗澡还是接受不了。
不过,今天晚上特殊,接下来还有一场“残酷”的审讯呢,所以,她打定主意,如果男人坚决要求的话,她打算来个半推半就。
“哎呀,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人家都后悔死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嘛……”韵真撒娇似说道。
韵真洗的很仔细,因为她知道像李毅这么有品位的男人,万一要是嗅到了一点不好的味道,基本上自己这个人可能在他的眼里都会贬值。
等韵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面竟然已经没有了李毅的踪影,走进卧室一看,老男人竟然已经像男主人似的躺在了那里,身上盖着毛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光溜溜的。
韵真站在门口顿时不敢进去,因为她从李毅盯着自己身体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丝火花,而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难道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说不定,像他这种人,什么名医找不见,什么奇珍异草弄不来,说不定已经重振雄风了也说不定,或者,干脆像王子同那样,跑到美国去做个生物改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今晚可就惨了。
秦笑愚。
韵真这个时候忽然就想起了秦笑愚,在过去,尽管她被李毅搞的浑身瘫软,可并没有对秦笑愚有什么内疚的想法。
在她看来,自己和李毅的关系不过是一种成年之间的游戏,而这种游戏只是一个丧失了男人尊严、而又手握重权的老男人寻求心里平衡的自我欺骗。
但是,一旦跟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那心理上的感受就截然不同,尽管她对秦笑愚并没有什么承诺,更谈不上什么义务和责任,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本身不愿意和李毅有过深的身体接触。
她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要不然,在和王子同离婚后的这些年里,她也没必要过着孤独的单身生活了。
“愣在那里干什么?来呀,咱们还要谈正事呢……”李毅朝韵真招招手,一边拿出那条淡黄色的布条挥舞着,就像是在炫耀一件战利品。
韵真刚才洗完澡之后特意选了一件比较保守的睡衣,她不想让自己在李毅面前显得过于主动,因为根据他的特殊情况,即便是两个人在一起也跟那种事无关,如果自己穿的过于暴露,反倒会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不过,睡衣毕竟是睡衣,穿着睡衣爬上一个有男人躺在一起,还是让她一颗心砰砰乱跳,她有点拘谨地半靠在李毅的身边,为了摆脱心理上的尴尬,娇嗔道:“你……你再羞人家……就不理你了……”
李毅呵呵一笑,伸手把韵真搂在怀里,低声道:“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娇羞的模样,这能够唤起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你知道,当一个男人年纪大了,心里面就会留恋一些原始的东西……
可是能给我这种感觉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她们早就失去了童真,比如丹丹,虽然在才能上是我的学生中的佼佼者,可已经变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和她躺在一起只能让我感到沮丧,而你不一样,只要看着你,我的心里面就会充满温柔的情感……”
韵真在被李毅楼进怀里的时候,一只手似不经意地从他的身上扫过,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个地方丝毫都没有发生让她担心的反应,毫无疑问,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眼里仍然是艺术品,只能刺激他的神经,对他麻木的身体不会有任何作用。
韵真的心情一松弛下来,马上就开始在李毅的怀里撒娇,娇声道:“你一会儿说心中充满了温柔,一会儿说要审问人家,可见前言不搭后语,难道你要温柔地审问人家嘛……”
李毅低声道:“正因为心中充满温柔,所以才要审问你,这是对你负责……你以为我这么爱管闲事吗?”
“那……那你就开始吧……”韵真说着话,忍不住抬起了身子。
两个人有好一阵没说话,李毅低头看看韵真,只见她罗衫半褪,心中又是一声哀叹,顿时就有种英雄暮年的感叹。一口沧桑地说道:
“韵真,上次我记得劝过你,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应该尽快成立一个家庭,难道这件事根本就不再你的日程安排上吗?”
韵真见李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挑逗自己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于是慢慢坐起身来,瞟了他一眼,脑子里忍不住就浮现出秦笑愚的影子,心想,要想身子得到爱情的滋润容易,可对自己前途有帮助就未必,难道一个通缉犯能够让自己前途宽广吗?
“老师,我也想找啊……可……高不攀低不就……哪这么容易?”韵真心里想着秦笑愚,嘴里敷衍道。
李毅试探道:“我听说你的前夫在临海市也算是个人物,并且还单着,如果你们复婚,岂不是两全其美?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们有离婚的理由,可现在也有复婚的道理啊……”
韵真一听,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自己的老师,坐起身来瞪着他,冷冷问道:“老师,是不是他派你来做说客?不可能……我就算是一辈子不结婚一而不可能和他复婚……”
李毅惊讶地盯着韵真问道:“你们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韵真丝毫都没有躲避,盯着李毅说道:“不是仇恨,而是他让我感到恶心……”
李毅盯着韵真半天没说话,好一阵才摇摇头说道:“我不会给任何人当说客,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你不是想走仕途吗?如果你今后找了一个有钱男人结婚,很可能会成为你仕途上的一个污点而广泛受到非议,但是前夫就不一样了……”
“老师,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男人呢?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那种虚荣心了……”韵真带点挑衅地盯着李毅说道。
李毅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韵真低声道:“我倒忘记了,你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有钱人,如果在这座城市找一个比你更有钱的男人恐怕还真不容易呢……
这样也好,当你把钱当做垃圾一样看待的话,也许能更多地发挥你别的方面的潜能,比如,治理好一个县……”
韵真一听这话,就明白今天晚上的正题开始了,她已经确定,自己手里的那笔钱在一定的范围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大,今后还会不会继续扩大,如果,李毅在这方面能够有所作为的话,自己和他的关系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才刚刚开始。
“老师,我刚才在酒店的时候说过,我离开银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准备认孟书记做干爹,你也知道我母亲和他的关系,不过,我并不是想借着他的权势往上爬,只不过是想找个保护人,在这个前提下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李毅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韵真,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感到不安,也不必解释……通过认干爹让自己的仕途顺利一点,这在官场上也不是你的首创,去北京看看,那些有点权力的老男人身边哪个没有几个干女儿,只是每个人认干女儿的目的不同罢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想认孟桐做干爹的人多了去了,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既然你有母亲这层关系,为什么不利用呢?走仕途的人就要善于利用各种资源……总之过程并不重要,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你利用这些资源干了些什么。只是……”
韵真看出李毅显然还有话说,好像有点为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说道:“老师,难道你还有什么话不方便在我面前说的吗?只是什么?”
李毅的目光在韵真身上扫了一眼,低声道:“只是我很了解你们孟书记……”
韵真笑道:“我听说他也是你的学生,你当然了解他了……”
李毅缓缓摇摇头,哼了一声说道:“外界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我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只不过是徒有虚名,此一时彼一时,尽管他现在还给我面子,但有朝一日他进了中南海,那可就很难说了……”
韵真笑道:“那可不一定,现在的总理不是还经常把自己的老师挂在嘴上吗?难道他还能当总理?”
李毅笑道:“孔子门徒三千,但却各有本性,我的学生里面也有国家领导人,他们对我都很尊重,但是孟桐这个人嘛……不说这些了,既然你想认他做干爹,那就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韵真豪气地问道。
“准备好他犯老毛病……”李毅一脸邪恶地盯着韵真低声说道。
“你胡说……”韵真知道李毅嘴里的“老毛病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胀红了脸,不过,随即就明白李毅并不清楚自己是孟桐的亲生女,他这种想法也有情可原。“你怎么把他想的这么卑鄙……”
李毅若有所思地盯着韵真说道:“卑鄙?这种事情要看发生在谁身上,要是发生在普通百姓的身上,那就是大逆不道,要受到道德的谴责,但是,如果发生在孟桐身上,只不过是一桩秘密而已……到时候甚至你母亲都无法阻止他……
当然了,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如果你为了自己的仕途做点牺牲的话,也不能说不值得,再说,孟桐现在对年轻女人的新鲜劲也就是这么几天,一旦沾过你的身子,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母亲,她竟然能够让自己的魅力永葆青春,也许这方面可以多跟她学习学习……”
韵真也不是菜鸟,当然知道认一个高级干部做干爹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李毅竟然把这种羞耻的话说的如此的直白,不过,她相信,如果自己和孟桐没有血缘关系,最终可能也逃脱不了李毅说的那种命运,好在自己认的是亲爹,而不是干爹,所以和那些攀附权贵的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老师,你难道就不能教人家一点好的东西……现在不是都说正能量吗?人家给你当学生也这么久了,怎么就一句正能量的话也听不见呢……”韵真撒娇似地说道。
李毅哼了一声说道:“老夫最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所谓的正能量……简直是狗屁不通,能量就是能量,还分什么正负?比如一节电池,靠正的那边拉一根线能把灯点亮吗?
再说,为什么正能量就比负能量好呢,正如阴阳,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有正有负才能产生能量,这是普通的常识……
何况,就算是从社会学上来说,我看那些口口声声充满正能量的人都显得很乏味,开口闭口正能量的人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你要是想学这个,我建议你找个街道办做好人好事的老太太就行了,这方面我可教不了你什么……”
韵真一阵咯咯娇笑,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引来李毅的一顿口诛笔伐,她也弄不清李毅究竟是在逗自己开心,还是真的这么讨厌真能量,反正,他这个岁数的人,要想让他接受一个新鲜事物已经不太可能了,哪怕一个新造出来的词都会让他觉得反感。
李毅盯着韵真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即长长地叹口气,坐起身来,默默地抽了几口烟,这才正色说道:“好了……现在说说你离开银行的第二个原因吧……”
韵真知道,这是一个自己今晚无法回避的问题,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说出来,就是还吃不准李毅的真实意图,她隐隐有种预感,男人好像对自己手里的钱有点眼红,说不定也想分一杯羹呢,毕竟,自己和他的所谓师生关系,不过是一种暧昧和利益的混合体,并不存在无私帮助的问题。
不过,既然母亲觉得他能帮助自己,也许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否则,即便离开了银行,将来也有可能被人翻出老底,随时都可能毁掉自己的前途、
“老师,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也许你已经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可实际情况是,我受人之托替他保管了一笔钱……”
韵真知道,自己手里的那笔钱的数目在外界也只是一个传说,并且也没人真正掌握证据,只要秦笑愚不说,自己完全可以在李毅面前搞一个新版本,凉他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真相。
“多少钱?替谁保管的?”李毅不动声色地问道。
“二十个亿左右……替一个通缉犯保管的……他以前是银行的一个职员……”韵真谨慎地说道。
李毅好一阵没出声,韵真偷偷看看他的脸色,担心自己说的数字保守了一点,正想做点解释,只听李毅说道:“通缉犯?这么说他已经失去了对这笔钱的控制能力,现在这笔钱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
“是的……”韵真承认道。
“说说这笔钱的来源。”李毅说道。
韵真咽了一口吐沫,慢慢坐起身来,拉过被单遮住身子,低声道:“完全是个意外……银行以前的信贷科长汪峰在酒桌上猝死,留下一台笔记本电脑落在了那个……通缉犯手里——那时候他还是银行的保安……
谁知道,他找人破译了笔记本电脑的密码,发现了那些银行账号……后来,他又根据笔记本电脑里面的一个文件,找到汪峰藏在一栋房子里的有关证件……但是,他不懂银行的运作流程,所以只能干看着那笔钱……
这件事吴世兵也知道,所以,逼着他交出那台笔记本电脑,可他硬是说拿到市场上卖掉了……后来,他被吴世兵开除了,我有点同情他,帮他找了一份工作,所以,他对我比较信任,就把那些银行的账号和有关证件都交给了我……”
“你给了他多少钱?”李毅问道。
“没来得及,他突然就受到了公安局的通缉,我再没有见过他……”韵真小心谨慎地编着她的新版本故事。
“公安局通缉他是为了这笔钱吗?”李毅问道。
韵真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公开的罪名和这笔钱无关,但是……我怀疑公安局的人不想公开这笔钱的真相,所以找别的理由抓他……”
“那你的胆子可不小,一旦他被抓,难道就不怕他把你供出来?”李毅盯着韵真说道。
“怎么不担心?人家晚上都睡着觉呢……其实,我一直在想着找个机会,跟组织上把这件事说清楚,然后把那笔钱上交……”
李毅突然哈哈大笑,然后把一脸惊异的韵真抱在怀里,盯着她的脸低声道:“我的小真真……老师太了解你了……你刚才说的这笔钱的来龙气脉一点都没错,可我得到的消息是,那笔钱不是二十个亿,而是一两百个亿……这个数字的出入是不是太大了?”
韵真早就料到李毅会有次一问,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知道有些人故意夸大这个数字,显然是没安好心……怎么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我曾经在汪峰的一套秘密住宅找到了五十亿巨款,并且全部上交了,这笔钱加上我手里的二十个亿,差不多**十个亿,哪里的一两百个亿?”
李毅显然并没有轻易相信韵真的话,皱着眉头说道:“韵真,我可不是那种轻易相信外面传言的人,那笔钱虽然很神秘,可也不是没有知情人……
我想你很清楚,就凭一个信贷科长不可能掌握这么多的资金,事实上,这笔钱属于不同的几个人,这些人里面就有吴世兵,其他的债主我就不说了,这些债主除了吴世兵之外随时都可以作证,当然不是在法庭上,而是在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的面前……所以这笔钱的数字并不是无法查清楚,你敢肯定只有**十个亿?”
韵真一听,忍不住有点心慌意乱,她知道汪峰的那笔钱里面不仅有吴世兵的钱,还有刘原刘蔓冬以及孟桐家族的资金,这几个人除了吴世兵和已经死掉的刘原之外,其他几个人可都在本市,他们当然不敢公开承认自己是那笔钱的债主,可谁知道李毅跟他们在暗中有什么联系,也许他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掌握了那笔钱的情况,但是,已经说出去的话不可能再收回来,说不得只好暂时耍赖了。
“不是肯定不肯定的问题,而是我只见到这么多的钱……也许那个通缉犯并没有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我,他难道就不会留一手?再说,那台笔记本又不在我的手里,我怎么知道究竟有多少钱?”
李毅点点头,好像承认了韵真说的情况,似自言自语地问道:“这么说,那个通缉犯可能永远也不会归案了……”
“为什么?”韵真惊讶地问道。
“他如果被抓住,难道还能公开审判他?如果他的手里真的掌握着那笔巨款的话,那些债主可能不希望他落在公安局的手里,他们宁可亲自问他讨回那笔钱……”
韵真愣在那里没有出声,她好像突然明白秦笑愚为什么能够这么长时间逍遥法外了,甚至连公安局的局长都悄悄上门来见他,说白了一切都还是为了那笔钱。这样说来,秦笑愚这家伙可能真的给自己留了一手,并没有把钱全部交给自己。
“那些钱目前在哪里?不会趴在你银行的账上吧……”李毅见韵真发愣,于是问道。
“我做了一点投资……目前在聚源公司有点股份……当然,我随时可以把这些股份变成银行的资产,这样我也就解脱了……”韵真说道。
李毅嘿嘿奸笑两声,低声道:“一个行长……一旦被弄脏了,就永远也别想洗干净……那笔钱被你拿在手里这么长时间,按照法律规定,已经可以算贪污了,万一要是东窗事发,就算你把钱全部退出来,这个小脑袋也不一定保得住啊……”
韵真浑身一颤,软软地靠在李毅的怀里,娇声道:“老师,其实人家并不是有意想占 有那笔钱,而是当时情况太复杂……
那那时,我刚刚当上行长,生怕这件事会影响到我的任命,所以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人家不管,既然被你审问出来了,人家只愿意接受你的惩罚……”说完,整个身子紧贴着男人颤抖不已,那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李毅虽然没有了冲动,可心理上还是一个男人,忍不住一只手又开始不老实,最后低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你离开了银行,这件事就算完了?”
“人家也不知道……老师,那你说该怎么办呢?”韵真装作一副胸大脑子简单的样子傻傻的问道。
李毅毕竟是一只老鸟了,怎么会轻易被韵真的假象迷惑住?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冷笑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你妈妈没有教你?”
韵真娇嗔道:“这件事人家从来都没有对她透露过半点……她最多也就是和你一样听到点风声而已……
不过,我能想到的就是花钱消灾,可就是找不到门啊……再说,谁能证明我拿了那笔钱,人家才不会傻到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李毅低头在韵真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笑道:“能想到花钱消灾也算是不错了……你要明白,只要那些债主不在暗地里搞你,这件事基本上就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只是你怎么样安抚那些债主呢?”
韵真心里偷笑,心想,李毅竟然还用那些债主吓唬自己,如果自己的威胁只是来自那些债主的话,那他就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要不了多久,孟桐就会成为自己的亲爹,难道他还会向自己追债?刘原已经死了,也不可能从坟墓中爬出来作证,剩下来的只有刘蔓冬和吴世兵,一个在逃,尽管是个威胁,可起码眼下暂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而刘蔓冬自身不保,还有求于孟桐,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翻脸呢,这样算来,这件事的潜在威胁实际上也只来源两个方面,一个是秦笑愚,另一个是银行内部。
而母亲之所以找李毅而不找孟桐帮自己的忙,正是考虑到银行内部的复杂性,就像李毅刚才说的那样,毕竟储慧统治金融系统的时代过去了,只有摆平了周丹,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后院才不会起火。
“债主要想讨债,起码要有凭证,我不担心他们会像个疯子一样乱咬……只是,不知道今天周行长都跟你谈了些什么?也许她也听说外面的那些谣传了,只是从来都没有找我谈过……”
李毅嘿嘿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担心债主,那就算我白操心,也许你成了孟桐的干女儿之后,这些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至于丹丹那里嘛……如果等到她来找你谈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韵真也不想被李毅牵着鼻子走,嗔道“来不及?你什么意思?难道她有什么证据?”
李毅冷笑一声道:“没有,除了那个通缉犯亲口作证,目前没人能提出什么证据,不过,丹丹和你谈的并不是那笔钱的事情,而是你的秘书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之内参与了总额高达五亿人民币的洗钱活动,并且证据确凿,她担心这里面有你的影子,考虑到我们的关系,所以她来征求我的意见……”
“啊……我的秘书?”韵真一声惊呼,这个出人意料的突发事件彻底把她搞蒙了,可随即就马上明白了李毅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像公安局通缉秦笑愚一样,明明和那笔钱有关,可偏偏给他按个其他的罪名。
显然,李毅也一样,显然是想通过另一件更加容易掌握证据,却又同样具有威慑力的事情来让自己乖乖就范。可是,徐萍和于涛的洗钱交易非常机密,怎么会让周丹得到消息呢?何况还是证据确凿。
李毅得意地拍拍韵真的脸,低声道:“韵真,我听说你那个秘书出任支行行长是你一手安排的,她既然是你的亲信,不可能瞒着你做这些事情吧……当然,丹丹也只是想让我证实一下这件事,如果确实和你无关,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你最多也就是用人失察……”
韵真还有点不甘心,抗拒道:“她有什么证据?”
李毅笑道:“我又不是检察院的人,她有必要给我出示证据吗?我想丹丹不会干捕风捉影的事情,既然她这么说了,基本上应该不会错……”
韵真知道李毅也不会用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来要挟自己,很显然,徐萍肯定在某个节骨眼上犯了致命的错误,悔不该当初默许她占这点小便宜,这个小东西非害死人呢。
“老师……那……你对她怎么说?”韵真已经没有反抗余地了,接下来要讨论的基本上是哦个价钱问题了。
“我能怎么说呢?”李毅意味深长地说道:“她既然能够来找我谈这件事,说明还把我这个老骨头放在眼里,不然,你那个秘书现在可能已经在监狱里了……”
韵真赶忙说道:“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个时候……人家可不想出这种事……老师,你说……这事能不能……商量商量……要不然我亲自跟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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