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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幼霜哀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无异于自杀,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实话实说反而是明智的选择。
“人家还能图什么?有了你这样的男人,人家……不仅有面子,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人家……再说……刚开始的时候,人家确实……不是很适应,可是……现在人家真的已经爱上你了……你如果想抛弃人家……人家就……”
刘幼霜话未说完,忽然就哼哼唧唧的哭起来,那眼泪就像是晶莹的珍珠,一串串不停地从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来。
孟桐盯着女人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把她搂进怀里,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既然你这么怕被我抛弃,那我就留着你吧,不过,你可要接受张红兵的教训,那样的女人我可是不要的,想当初她可是和你一样乖巧,没想到后来就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人家才不会像她那样……跟你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没有听你的嘛?”刘幼霜赶紧表白道。
孟桐犹豫了一下,盯着女人继续说道:“今后离刘蔓冬远一点,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姑姑,你的身份我早就了解清楚了,如果你想一直跟着我,那就离她远一点,我可不想找一个刘蔓冬的耳目跟在身边……”
刘幼霜身子微微一颤,故意装糊涂道:“以前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自从跟了你之后,人家的一颗心就在你身上了……只是……你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让人家离她远一点呢?”
孟桐揪着刘幼霜的头发,让她仰起脸对着自己,缓缓说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今后我发现你和她有任何联系,那可就不是抛弃你这么简单了……我无法容忍女人的背叛,我要让你从头到脚只属于我一个人……”
刘幼霜赶紧表白道:“人家都听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孟桐喝道。
刘幼霜颤巍巍地说道:“只求你疼人家……在那个……要人家的时候……不要再叫人家红红……我可不想一直在你的身子底下装别的女人……”
孟桐盯着女人凝视了一阵,脸上就渐渐露出一丝笑容,低声道:“好的……从今以后我干你的时候,就叫你小隐妇……”
刘幼霜一看男人缓和了神情,马上就开始撒娇打痴,一只手轻轻锤着他,带着哭腔嚷嚷道:“你坏……你坏……”说着风情万种地凑到男人的耳边低声道:“人家就做你一个人的小隐妇……”
两人说得情浓,孟桐少不得又把女人压在下面干了一番,尽管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可毕竟上了年纪,结果没折腾几下就忍不住了。
刘幼霜由于得到了男人的承诺,身心俱醉,为了讨好他,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身上,嘴里大呼小叫的,把平时羞于启齿、在男人逼迫下才敢说的话流水般哼哼出来,逗得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的身子。
“累了吧……差点被你弄死了……”刘幼霜撑起身子俯在孟桐的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你这小狐狸精……”孟桐躺在那里喘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这一次最好了……人家都不知道害臊了……”刘幼霜羞羞答答地说道。
孟桐哼哼道:“我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可不知为什么,怎么就被你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呢……”
刘幼霜得意地亲了男人一口,嘴里却娇嗔道:“人家有什么好的……既没有姑妈的风度,又没有……哼,你肯定是把人家当那个红红了……老公,你就告诉我嘛,那个红红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刘幼霜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忍不住尖叫一声,一看男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犯了禁忌,连忙滚进他的怀里,撇着小嘴委屈地哼哼道:
“老公,人家错了……你狠狠地惩罚人家吧……人家只是好奇嘛……这么长时间了,你跟人家那个的时候,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只有今天才没有叫……
所以,人家心里高兴,觉得自己真正是你的女人了,所以忍不住就放肆了……老公,你要是喜欢打人家的……屁股,人家就撅起来随你打好了……只要你今后在要人家的时候别叫她的名字,就算被你弄死……被你打死也心甘情愿呢……”
刘幼霜吐气如兰、娇娇怯怯的一段话,听得孟桐心中酥痒,那点气早就没了,搂过女人的脑袋就狠狠第亲了几口,故意板着脸教训道:“要想让我疼你……最好长点记性,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刘幼霜梨花带雨地仰着一张俏脸,幽幽说道:“谁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嘛……人家既然是你的女人,怎么能不关心自己老公的事情……哼,反正人家今后不问你女人的事情就行了……”
孟桐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脸蛋,笑道:“瞧你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反倒是我太小气了……好吧,今后只要不牵扯到工作的问题,你愿意问什么就问什么吧,不过,告不告诉你就是我的事情了……”
刘幼霜就一翻身趴在男人身上,娇声道:“那人家问你……那个去家里偷钱的人究竟是谁?你不是说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吗?”
孟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本来我还不能确定,不过,你刚才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你说的不错,家贼难防啊……”
“啊,老公,难道真的是她干的?你有证据吗?人家刚才那些话也只是预感,当不得真,咱们可也不要冤枉了她……”刘幼霜故意装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激动的差点号欢呼了,怪不得刚才男人会对她说那番话呢,看来,自己距离市委书记家的女主人已经不远了。
“冤枉不冤枉你来做个判断……”
孟桐说着坐起身来,这次还没有等他动手,女人就抢先拿过一支烟叼在小嘴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这才塞到男人的嘴里,一边说道:“那你说说……除了邓金龙神情不对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孟桐眯着眼睛吸了几口烟,低声道:“你说,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在车里面能停留多长时间?”
刘幼霜一愣,似乎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可不好说,就看她在车里面待多久……如果她在车里面待上几天,那她身上的味道可能几天不散……如果只是偶尔坐一回,可能要不了一个小时就消散了……”
孟桐见刘幼霜光溜溜的坐在自己的身前,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脸上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
不过,他倒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做个纯粹的家庭妇女,那样的话,时间久了会觉得腻味,他希望女人在闲暇的时候能够和自己探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以便增进闺房之乐。
孟桐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张红兵很少坐我的车,我可以肯定最近几天她都没有坐过我的车,起码今天没有坐过我的专车。
但是,晚上我坐着邓金龙的车来你这里的路上却闻到了张红兵身上的香水味道……我下午还坐过这辆车,但并没有闻到那股香水味,而邓金龙往家里送东西是在下班以后,我先是接到张红兵的电话,说她上午就回了娘家,没多久就接到邓金龙的电话,说是家里好像被盗了……这种情况让你能够得出什么结论?”
刘幼霜一颗心怦怦乱跳,双手搂着男人的腰,惊讶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她在说谎……她其实一直跟司机在一起……不过,也不一定,你能确定车上的香水味道是她身上的……也许,邓金龙下班之后拉过其她的女人呢?”
孟桐摇摇头,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这一点不用怀疑,那香水味道绝对来自她的身上……邓金龙这个人我很信任他,这么多年了,没有我的同意,他不会让任何人坐我的专车,更不要说女人了……”
“啊……那你……刚才怎么不问问他……”刘幼霜原本还很兴奋,此刻却感到一阵恐惧。
孟桐喘口气说道:“一开始我心里很乱,你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尽管当时心中有诸多猜疑,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的?”
刘幼霜疑惑第摇摇头。
孟桐凑到刘幼霜耳边低声道:“就是刚才趴在你身上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你头发上的一股幽香,忽然就想起了车上那股淡淡的香气……进而联想到你刚才的话,忽然就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啊,这么说,这笔钱是她拿走了……”刘幼霜有点气愤地说道。
孟桐摇摇头,低声道:“我目前还不能最后确定邓金龙在这件事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也许他回家的时候确实见过张红兵,她也坐过他的车,不过,可能是受了她的蒙蔽,所以,他面对我的时候,心里内疚,神情慌乱……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已经沟搭……”
“成奸?”刘幼霜颤声问道。
“闭嘴!”孟桐铁青着脸忽然喝道。
“老公……”刘幼霜吓得花容失色,泣道:“人家前面说的那些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证据。”
孟桐见女人被自己吓得不轻,赶忙亲了她一口,哼了一声道:“看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就算邓金龙跟那笔钱没有关系,可他帮着张红兵来欺骗我已经不用怀疑了,我估计张红兵给了他什么小恩小惠……
刚才到你的门口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邓金龙居然换了一件衬衣,他下班的时候还穿着一件廉价的旧衬衣,可一转眼就换了一件崭新的阿玛尼衬衫,而裤子还是那条脏脏的牛仔裤。
我仔细看过那件衬衫,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件衬衫应该是我的,当初张红兵让我试穿过,由于大小不合适,所以就一直仍在那里,没想到她把衬衫送给了我的司机……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的时间,我也不会多想,毕竟,邓金龙跟了我这么多年,说实话,除了我的子女,我几乎是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
“可……可你把钱藏得这么隐秘,她是怎么发现的呢?”刘幼霜问道。
孟桐摇摇头,叹口气道:“现在还不清楚……其实,刚才我就是一直在犹豫,不然,我一看见家中被盗的时候,马上往临海县打个电话,说不定她那个时候还没有赶到她母亲的家里呢。
毫无疑问,她是带着那笔钱走的……并且走的很匆忙,甚至都来不及收拾好地板。
所以,她故意伪造成家中被盗的样子,至于她是如何说服邓金龙给我打那个电话的,目前还想不明白……不过,正如你前面说的那样,张红兵知道我不敢报案,只能保持沉默,所以,她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那……那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情可不能公开跟她争……”刘幼霜说道。
孟桐沉默了一阵,无奈地说道:“有些背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既然她已经走到了我的对立面,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会容忍她到今天……”
“老公……她现在手里可掌握着你的……如果把她热火了岂不是很危险……”刘幼霜不得不为自己男人的前途担忧。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孟桐说着让女人贴近自己,问道:“蔓冬说你聪明伶俐,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刘幼霜受宠若惊,涨红了脸,嗔道:“你就别取笑人家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家怎么干乱说……”
孟桐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小东西怎么就矫情起来了,让你说你就说……来,让老公看看,我的小霜霜究竟是不是仅仅是个花瓶……”
刘幼霜咬着红唇想了一下,这才扭扭捏捏地说道:“虽然现在还不敢肯定邓景龙是不是那笔钱的知情者,但是,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他基本上已经被张红兵拉过去了。
在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我看不妨这样,先不要动张红兵,尽管她得到了那笔钱,并且知道你不敢报案,不过,既然是贼,就不可能心情轻松,暂且让她先过一阵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们的沉默可以让她摸不着头脑。
但是,邓金龙不一样,不管他和那笔钱有没有关系,眼下都不能让他在外面乱晃悠,干脆,我们就先收拾邓金龙,一方面通过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采取主动,同时预防他跟张红兵联起手来对付你,毕竟,邓金龙给你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了,如果出去胡说八道,对你的影响肯定不好……”
“那么……你觉得对邓金龙采取什么手段……总不能把他抓起来吧……”孟桐不动声色地说道。
刘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别说抓他,就算杀了他也……”正说得滑溜,忽然注意到孟桐脸色一变,马上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颤巍巍地央求道:“哎呀……老公,人家又胡说八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孟桐若有所思地盯着女人点点头,随即一拍她的娇臀,笑道:“这次没有胡说八道,你继续说,怎么对付邓金龙……”
刘幼霜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很重视自己的意见,马上爬起身来,低声道:“邓金龙跟我姑妈那个手下关系很好,并且也经常在一起喝酒,我看,这件事不妨让我姑妈帮帮忙,让那小子先谈谈邓金龙的虚实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孟桐一双眼睛盯着刘幼霜半天没有说话,看的女人心里直发毛,不清楚自己哪句话又犯了他的忌,正想分辨,只见男人一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低声道:“那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你姑妈就是你的高参,如果你凭自己的本事摆平了这件事,同时又没有影响到我的话,那时候我就正式娶你为妻……”
刘幼霜心中一阵兴奋,不过,一想到张红兵的身份,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故意试探道:“可是……你说过,一旦你和她离婚,对你的仕途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孟桐慢慢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谁说要跟她离婚了……”
“那你怎么娶……”刘幼霜刚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心中忍不住一阵哆嗦,她似乎明白了男人的潜台词。
心想,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离婚才是摆脱女人的唯一办法,如果这个女人不在这个世上了,那还用得着离婚吗?
既然一个男人没有了老婆。结婚不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吗?即便是市委书记,法律也没有规定他只能结一次婚啊。
“老公……人家在培训班的课程都学完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去宏鑫证券公司上班了。”刘幼霜再不提张红兵和邓金龙的事情,而是忽然问起了自己的工作。
孟桐似乎对女人的表现很满意,如果她这个时候缠着自己问这问那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改变主意呢。
他转过身来,把女人搂进怀里,笑道:“我又没有拦着你……今后就靠你自己赚钱了,别老是让我养着你……”
刘幼霜缠紧了男人,不依地嚷道:“就让你养……人家是你老婆,不让你养还让谁养……对了……老公,人家明天想跟姑妈回一趟老家,向你请三天假啊……”
孟桐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今后不要什么屁大的事情都向我汇报……你可以多跟你姑妈商量……
对了,我准备明天派邓金龙把她接回家来,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住在市委招待所,只有碰到重大问题的时候,才能给我打电话……”
“人家知道了……”刘幼霜腻声说道,然后把小嘴凑到男人的耳边喃喃道:“那……如果人家想你了,算不算……是重大问题……”
孟桐听得心里痒痒,一翻身就压在了女人的身上,哼哼道:“你想不算……只有我想你的时候才算是重大问题……”
刘幼霜娇哼了一声,伸手到男人下面某个地方碰了一下,然后故意夸张地嚷道:“老公,不得了了,发现重大问题……”
孟桐就笑骂一声:“你这个小狐狸精……”说完,就热气腾腾地杀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邓金龙就按照领导昨天晚上的安排前往临海县接张红兵,虽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的心里还是不踏实,脑子里总是想起昨天晚上孟桐对他身上那件衬衫的评论,总觉得那几句话听起来别有一番意味。
邓金龙昨天晚上和柳中原喝了半夜的酒,期间变着法子向他征求搞定一个有钱女人的意见,并暗示,那个女人对他有点意思。
让他高兴的是,柳中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沟通。
经过再三询问,才明白柳中原嘴里的沟通不过是让他搞定女人,这种话等于没说,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自己也明白,看来自己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了。
不过,在这个寂寞而又令人不安的夜晚,能有个人陪着他喝酒,起码能够缓解他忐忑不安的心。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作用下,邓金龙的恐惧感消失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浴望膨胀起来,一瞬间就让他有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所以,当柳中原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问他是不是愿意让他帮着搞定那个富婆的时候,他一口回绝了,他醉醺醺地幻想着,那个女人和那笔钱命中注定是属于他的,岂能让外人染指?
在酒精的麻醉下,邓金龙睡了一个安稳觉,可等到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为了提醒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同时也为了安抚自己做贼心虚的紧张心情,邓金龙仍旧穿上了那件阿玛尼衬衫,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和行为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领导。
当然,穿着这件衬衫的感觉并不是这么好受,一想到昨天晚上孟桐很可能已经认出了这件衬衫,他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身上的衬衫就像是一条挣脱不开的绳索,把他束缚的喘不过气来,心里只想着赶快见到张红兵,以便让她来评价一下这件事到底有多少危险性。
可邓金龙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张红兵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多少,起码他借着酒精睡了一个安稳觉,而张红兵却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尽管她的心中有一股报复的快敢,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那种快敢很快就被恐惧的情绪淹没了。
她隐隐预感到,一旦孟桐和自己撕破脸,一旦没有了夫妻关系的束缚,一旦他意识到自己对他存在的威胁,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当县委书记那会儿了,他现在手握大权,为了钱,为了自己的仕途,难说他还会顾念夫妻之情,更何况,自己和他只见早就没有夫妻之情了,不然,他也不会把脏钱存在别的女人名下了。
然而,张红兵毕竟是个女人,当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性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会权衡钱和性命孰轻孰重的问题。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已经把手机拿在了手里,准备先在电话里探探孟桐的口风,如果情况严重,她准备有条件地妥协,只要他开个合理的价钱,干脆就跟他离婚算了,既然彼此之间已经无情无义了,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可是,张红兵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她看着存折上那个叫刘幼霜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鼓荡起复仇的烈焰,就把男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眼看着他身败名裂,看着他流淌着悔恨的泪水、跪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
在那一瞬间,她变得无所畏惧,她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能够毁灭这个世界,只要有了这个护身符,除非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否则就不会铤而走险,就算他心狠手辣,可他毕竟也是一个聪敏人,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敢杀人,更何况,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护身符呢。
这样想着,张红兵顿时又信心百倍,一心要让男人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所以,一大早起来,她就装作病怏怏的、无精打采地给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孟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病的很严重,让她马上回家一趟。
在张红兵想来,孟桐再恼羞成怒也不至于敢当着女儿的面对自己下手,先把女儿招到自己身边当上一阵挡箭牌,然后慢慢跟孟桐谈条件,就算最终两个人分道扬镳,起码那笔钱算是落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然,这是最低目标,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就不能让那个贱女人走进家门。
张红兵母亲在临海县郊区住着一套带院墙的平房,几年前老板已经去世了,有个儿子在临海市做生意,不经常回来,所以,偌大的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由于寂寞,她也没有几天待在家里,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回老家住上个十天半月的,昨晚张红兵回到家的时候,她正好又出门了。
邓金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接人了,自然是熟门熟路,他见院墙的大铁门紧闭,于是就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拉开了门闩,然后把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邓金龙第一眼见到张红兵,心里就有点沮丧,因为,他注意到女人两眼红红的,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至于为什么没有睡好,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和自己一样做贼心虚呢,昨天晚上那气势也许只是在自己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孟书记让我来接你回家。”
邓金龙盯着张红兵说道,一边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觉得昨天晚上靠着酒精鼓起来的劲头,等到站在张红兵面前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
但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不过,他忽然改变了注意,决定不听柳中原的建议从肉 体沟通开始,而是先把实惠拿到手里再说,毕竟,和眼前这个半老徐娘相比,钱的吸引力要更大一些。
张红兵照例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好像是听见敲门声以后刚刚才爬起来,她仔细看看男人的脸,见他毫无表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张,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头痛,我想在这里休息几天……”张红兵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
邓金龙搞不明白女人的真实意图,不过,他没有马上跟着她走进卧室,而是伸着脖子环顾了一下几个房间,他知道张红兵的父亲早已过世,有个弟弟在临海市做生意,家里只住着老母亲,他不清楚老人是不是也在家。
“别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张红兵走进卧室前回过头来说道。
邓金龙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女人走进了卧室,只见她一抬腿,就当着自己的面上了床,并且拉过一条薄被盖在身上,然后一双眼睛就盯着她,脸上却丝毫没有昨天晚上见过的娇媚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回去我怎么向他交代?”邓金龙站在那里问道。
张红兵微微一笑道:“关你什么事,我自然会给他打电话……怎么?听你的口气,难道他命令你抓我回去?”
邓金龙毕竟在心理上处于弱势,意识到自己在张红兵面前的身份不过是个下人,刚才的口气有点托大了,见女人不高兴,赶忙低声下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又什么打算?”
张红兵一愣,奇怪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不过是身体不舒服,想再娘家休息几天,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就行了……我等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那……我现在就回去?”邓金龙有点糊涂了,因为听女人的口气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一场梦?
张红兵奇怪地盯着男人说道:“你回去吧,我这里又没有别的事情,你又不是我的专职司机。”
邓金龙顿时就觉得一股怒火在胸中鼓荡,心想,好啊,真是让自己猜中了,显然自己被她利用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对孟桐说出实情?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邓金龙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昨天晚上什么事情啊……”张红兵拿起床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看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邓金龙咬咬牙,低声道:“昨天晚上你让我给他报假案……”
张红兵似乎才想起还有这事,抬起头说道:“你真的打电话告诉他家里被盗了?”
“难道不是你让我打的吗?”邓金龙的嗓门大起来,两只手紧握着拳头,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哦,那他回家查看了吗?”张红兵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走没一会儿他就到了……幸亏你走得及时,不然……”邓金龙愤愤地说道。
“那……他看完之后怎么说?”张红兵懒洋洋地问道,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他……”邓金龙忽然觉得自己不仅被这个女人利用了,而且还掉进了她的圈套,事实上,她早就料到孟桐会有什么反应了。倒要看看她怎么耍赖。
“孟书记看过了那间屋子,他说可能是你急着找东西而又找不见钥匙,所以就把那扇门踹开了……”邓金龙尽量平静地说道。
“哦,那些翻开的地板他是怎么解释的?”张红兵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上去的时候,那些翻开的地板已经盖好了……”邓金龙说道。
张红兵双手一摊,说道:“这就没有问题了,你原本还以为家里被盗了呢,结果他回来之后发现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内疚啊,你不过是判断失误而已……哎呀,我想睡一觉,你先回去吧……”
邓金龙站在那里没有动,嘴里冷笑了一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觉得他是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其实,那些木地板就是他盖上的……”
张红兵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我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不会让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会报案,当然也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除非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要说自己看见有人拿了那笔钱,你想想,你如果这么告诉他,会有什么后果……做为一个司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犯了大忌啊……”
邓金龙在一阵绝望的同时气的浑身颤抖,往床前跨上两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把话说清楚……”
张红兵一抬腿就下了床,伸手拿过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地说道:“我说得还不清楚吗?你还让我怎么说清楚,别胡思乱想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回去好好开你的车,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别给自己找麻烦……”
邓金龙紧跟着女人走到客厅里,尽管气得浑身的肌肉都蹦了起来,可就是不敢碰女人一下,心里沮丧的要命,只好软了口气说道:“可是……昨天晚上我送孟书记……的时候,他好像认出了我穿的这件衬衫……”
张红兵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裸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不在乎地说道:“这又什么呀,看你大惊小怪的……
我都不怕你心虚什么,无非是把不能穿的一件衬衫赏给了他的司机,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夸我关怀他的下属呢……
你这人也真是口是心非,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件衬衫,为什么今天不换掉啊,可见你是没做贼也心虚呢。对了,昨天晚上你的孟书记又让你送他去了哪里啊?”
邓金龙忽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尽管张红兵已经知道了刘幼霜这个名字,可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干什么的,和孟桐是什么关系。这可是一个大秘密,这座城市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如果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也许能改变她的态度呢。
“既然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孟书记早就有另外的女人了,她的名字你昨天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就是送他去那里……”
“他们是怎么搞到一块的?”果然,张红兵的脸色凝重起来。
“我只知道那个女孩原来是海艺模特公司的模特……”
“多大年纪?”
“二十六七岁吧……我自己估计的……”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
“你昨晚送他去哪里?”
“银川路266号……一栋四合院……”
一阵沉默。邓金龙满怀希冀地盯着女人的脸,希望她会有点良心发现,结果他失望了。只见女人闭着眼睛喘息了一阵之后,淡淡说道:
“以前我感兴趣的时候,你却藏着掖着,现在我没有兴趣了,你又跑来对我说这些,我没心思再管这些事了,只要他不来烦我就行了……好了,我没时间陪你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张红兵说着,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自顾朝卧室走去。
邓金龙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快气歪了,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按照柳中原的建议行事是个极大的错误,在这方面人家毕竟有经验,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想办法跟她从肉 体上的沟通开始啊。
但是,柳中原的办法也无法行得通,因为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分明早就打定主意想耍赖了。
哼,世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自己就算是孟桐的一条狗,她又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孟桐玩腻的一个贱货,如果摘掉了市委书记老婆的头衔,不过是一个骗子,一个狡猾的盗窃者,一个毫无诚信的表子。
“你是不是想独吞那笔钱?”眼看着张红兵扭着屁股就要走进卧室,邓金龙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问道。
张红兵猛地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把男人打量了一阵,忽然发现他一贯保持着的那股谦卑不见了,代之以饿狼一般的神情,心中忍不住一阵犹豫,不过,随即脸上就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就像是刚刚想起来的似的,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我差点忘记了……你等着……”
说完就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手拿着一叠钱站在门口,说道:“我也不让你白忙活,拿着吧……”说完把一叠钱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邓金龙看看茶几上的那一叠纸币,凭着经验就知道不会超过一万元,并且还是人民币,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女人给他的好处的数目和他希望的数目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她拿了几百万美金,居然就给自己这么点钱,并且她那副样子就像是自己是个可怜的乞讨者,而不是同盟者,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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