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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真下午召集自己部门的人开了一个会,主要目的就是为自己减负,把因为王明哲休假而落到自己头上的烦琐事项分解到三个副处长头上。如果自己连这些琐碎的事务都要亲自处理,那还当这个行长干什么,还不如去当副处长来的清闲。
目前对韵真来说,别的工作可以都不管,可李毅交代的那篇论文必须按时完成,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前程。
当然做好本职工作也会有前程,只是来得太慢,效果太差,怎么能和一篇刊登在国家级金融杂志上并受到业内高端人士瞩目的论文相比呢?这可是极具分量的职业砝码,对自己的将来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所以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排除一切干扰,全力投入到论文资料的收集工作中,为了不让吴世兵抓小辫子,只好劳累一下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副处长了。
韵真比较看好新调来的副处长周兴,他是在孙涛调到新华北路支行以后,增补的一名副处长。她曾暗地里探听了一下他的背景,听说是省行综合处一位处长的小舅子。
周兴今年才28岁,科班出身,在基层工作了六七年,很有经验,是属于那种干劲十足,不用领导抽打就能转的很快的陀螺,
并且属于那种领导给他分派的工作越多,就越能体会到领导信任的好干部。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和吴世兵有太深的瓜葛,所以韵真琢磨着在王明哲的病情稍有恶化的情况下,想办法把他推上处长的位置,让那个没眼色一心舔吴世兵屁 股的老东西彻底回家养老去。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副处长们都表现出了应有的绅士风度,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的美女上司分忧解难。
尤其是周兴,在得到韵真的几句褒奖之后,明显看出了美女行长对自己寄予的殷切期望,恨不得连内 裤都替她洗了,只想把她当女王供着。
韵真再次体验到了性别和容貌给自己带来的额外福利和享受,沾沾自喜地回到办公室,见秘书徐萍坐在那里发呆,一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也懒得问她,陷入爱情的年轻人就这个德行,等到无病呻吟上几天之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不过,这种兴奋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当她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到下班的时间,心情马上就阴沉下来,一想到等一会儿和柳中原的会面心中一阵忐忑。
忐忑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担心和柳中原单独相处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地住了这么久,可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时候他多少还要装一下,可现在自己基本上就是掉入陷阱里的猎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说实话,即便他把自己强 暴了,也没地方告他,也不不可能去告他。
另一方面,虽然明玉转达的不够详细,可他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他想利用自己的职权在银行弄一笔钱。如果是正常的贷款,那也还罢了,可他显然没安好心,像他这种无根无底的人万一把贷款卷走了,最终还不是自己倒霉?
再说,像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即便这次满足了他的要求,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提出什么无理的条件,难道自己就永远听任他敲诈下去?
可有什么办法呢,那种视频文件可以无限制的复制,想拿都拿不回来。即便自己答应了他的敲诈,他最多也就是给自己一个保守秘密的口头承诺,可谁会相信他这种人的口头承诺,相信他,还不如相信一头猪呢。
除非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开口说话。可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即便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呀,别说自己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胆子也不一定杀了他,这家伙不仅人高马大,而且机灵的就像是猴一样,既然他有心敲诈自己,肯定早就全神戒备了。哎呀,那天晚上秦笑愚怎么杀的就不是他这个下流胚呢。
韵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换好了下班的衣服,慢腾腾地走到门口,忽然心中一动,又折回来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把一罐防狼的喷雾剂塞进包里,心想,他要是敢乱来的话,在关键时刻就给他来一下,听说这玩意对付男人挺有效,但必须是趁其不备才能奏效。
“小徐,你最近怎么老是神思恍惚的,家里有什么事吗?”韵真出门的时候见徐萍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于是明知故问道。
“哦……没有……昨晚没睡好……”徐萍抬头看见行长已经换好了衣服,这才明白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把个人的事情处理好,别影响了工作……”韵真含糊其辞地告诫道,一边就准备出门。
“行长……”徐萍忽然叫了一声。见韵真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没来由地一阵脸红,犹豫了一阵才低声道:“秦大哥明天就要开庭了……你去不去啊……”
韵真一愣,但不是为了秦笑愚开庭的事情,而是女孩的话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徐萍闷闷不乐是因为和陈默之间的纠纷,没想到她就像上次一样,心里竟然在想着秦笑愚的事情。秦大哥?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热了。
可随即一想,也许自己多心了,多半是像上次一样,徐召让她给自己传个话。徐萍这丫头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怎么会看得上秦笑愚呢?她抛弃陈默多半还是因为男孩的条件不能让她满意。
她目前的想法应该和当年的自己差不多,老想着有个白马王子出现,假如现在再来个王子同,而又有吴世兵撮合的情况下,她的遭遇肯定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马上就会闷着头往陷阱里跳下去。
“明天啊……看时间吧,你爸还说什么了?”韵真问道。
徐萍疑神疑鬼地四处看看,低声道:“我爸说,秦大哥杀的那个人是台湾的黑帮,说不定会有人找他报仇呢。”
韵真一听,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压低声音道:“那你爸有没有……办法保护他……”
“我爸的意思是一定不能让他进监狱,如果进到那里面就危险了,他说黑帮一般不敢对警察下手,如果秦大哥沦为囚犯的话,很可能性命不保……”徐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焦虑。
韵真此刻也顾不上去琢磨徐萍的心思了,连忙问道:“那你爸说没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爸的意思是他想和你见个面……”徐萍满怀期望地盯着韵真,好像生怕她拒绝似的。
韵真现在开始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自己一时冲动惹下的麻烦现在开始显示出恶果了。
柳中原那边就不用说了,完全是自己吃饱了撑得慌没事找事,而吴世兵这边在痛快过后也将要付出代价,竟然连台湾黑帮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了,他去自己家里干什么?那还用问吗?肯定不会是来找自己聊天的。
吴世兵尽管不是好东西,可毕竟属于国家工作人员,黑道白道一向泾渭分明,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只要和黑帮沾上边,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们,吴世兵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还不至于去勾结台湾黑帮。
现在看来,多半是那台电脑触动了刘源的利益,社会上关于他和黑帮有勾结的传闻不会是捕风捉影。而吴世兵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向刘源求救,毕竟他们是一根藤上的两只蚂蚱,一个倒霉了,另一个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韵真开着车越想越后怕,悔不该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现在父亲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自己连个问计的人都没有,母亲虽然也有点小权利,可如果让她知道了非担心死不可。
还有秦笑愚,他杀了一个台湾黑帮的成员,按照传说中的帮规,这些人有仇必报,绝对饶不过他,徐召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秦笑愚能够保住警察的身份,尚有一线回旋的余地,毕竟黑帮团伙不愿意和公安机关作对,可一旦他成为社会闲散人员,甚至阶下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想的入迷,忽然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心里顿时就气的骂开了。这个下流胚,竟然还等得不耐烦了,催什么催?惹火了姑奶奶让台湾黑帮灭了你小子。
柳中原听了明玉回去以后的汇报,心里半喜半忧,喜的是韵真愿意就这件事情和自己谈谈,当然,她也无法拒绝和自己见面。
可听明玉转告的意思,他最后那几句话明显带有警告威胁的意味,看那样子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不过,从她迫不及待地约自己晚上见面的情形来看,她心里其实比自己还着急。毕竟作为一个行长,一个有身份的人,这么隐秘的个人**掌握在别人手里,哪能不着急呢,万一传出去,还怎么做人?所以,等一会见面的时候,自己反倒没必要表现出亟不可待的样子,非逼得她主动求着自己才行。
“中原,你可别对她太粗暴啊……毕竟我们已经有点过分了,她能帮忙最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另想办法,也不一定非要搞那个旅游开发,人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柳中原走之前,明玉担心地劝道。
女人就是心软,成不了事。就像刘蔓冬那天说自己心软一样,这一次不但不能心软,反而一定要硬起心肠,千万别被她的那张脸蛋迷惑住了。
说不定她会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呢,可不能被她的假象所迷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要不那投入的五十万块钱找谁要去?
柳中原原本以为韵真会早早地在别墅等着自己呢,所以就故意迟到了几分钟,可当他到达别墅的时候,没想到韵真竟然还没有到,心里就有点沮丧,看来自己这一次又猜错了,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心急如焚,之所以今天就约自己,也许是想让自己早点卷铺盖滚蛋呢。
哼,既然这样说不得只好采取主动了,主动进攻同样能给她造成压力,想到这里,他就给韵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准备抱怨几句,显示自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没想到这个死婆娘竟然没接他的电话,一时心里又七上八下的,甚至怀疑女人是不是在放自己的鸽子,也许她压根就没打算来,也许她已经摸透了自己的脾气,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把那些东西公之于众。
一阵汽车碾压路面的的声音,柳中原赶紧从门前的台阶上站起来,扔掉手中的烟把,走到院子门口一看,心里一阵激动,他认识这辆车,只是不明白韵真为什么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车开进院子里,而是停在外面的路边上。
女人带着一副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夕阳中美艳不可方物。柳中原没来由地一阵自惭形秽,在气势上首先就先弱了几分。
不过,装在上衣口袋里的那张光盘以及光盘上看过不下一百遍的内容,让他马上就挺起胸膛,眼神中露出藐视一切的神情,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谁让你等了,你可以走啊……”
妈的。到现在还这么盛气凌人、蛮不讲理,到底是谁求谁呀,老子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已经不是你的追求者了,别再摆出一副假模假式、怕被人操的样子,等一会儿可别跪下来求老子。
“既然约好了,我怎么能走呢,我还想听你一句话呢,明玉回去也没说清楚……”柳中原拿出了无赖的本性,边说边跟着韵真走进了院子。
韵真没理他,自顾打开了房门,冲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客厅的地上画着一个粉笔圈,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形状,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一阵哆嗦,觉得房间里冲出来一股阴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看看身后的柳中原,颤声道:“你……你先进去……”
柳中原吃惊地看着韵真突然脸色发白,好像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心里马上警惕起来,不但没进去,反而直往后退。心想,这婆娘耍什么花招,不会是屋子里埋伏了什么人等着收拾自己吧。为了防止丑闻外泄,说不定她会挺而走险呢。
“你想干什么?”
韵真一看男人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不觉心里感到好笑,没想到就这么一点胆子,也敢敲诈勒索。
一时就想起明玉中午说的话,她倒是说得不错,柳中原毕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下流胚,远远说不上有什么胆识。
如果换成了吴世兵或者王子同掌握了那些监控录像,早就揪着自己的头发拖到屋子里去了,还怕自己不乖乖就范?
这样想着,心情顿时轻松了一点,似笑非笑地盯着柳中原说道:“进去搬你的东西呀,这屋子前两天死了一个人,我不敢进去……”
“死人?怎么回事?”柳中原紧张地问道。
韵真决定再吓唬他一下。颤声道:“前一阵子我出差不在家,有个人半夜三更摸进来想偷东西,结果和另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人遇上了,结果两个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杀死了,你看,这是公安局的人划的线,就是当时发现尸体的地方……难道你没有听说?吓死人了,也不知道我这屋子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性命相搏……”
柳中原似乎有点不信,伸过脑袋朝屋子里瞥了一眼,果真看见了那个粉笔圈,一时半天说不出话,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你快去搬你的东西啊,我可还有事呢。”韵真见男人一副紧张的神情,心中得意,忍不住催道。
柳中原觉得韵真的眼神中闪过狡黠的一瞥,心想,她这是在声东击西吓唬人呢,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否则她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哼,死过人又怎么样,难道老子还怕鬼不成?
柳中原决定先把自己的那点东西搬到车上再说,也许她这是在故意找借口,不敢进屋子的原因可能是怕自己强暴她呢。
哼,今天可没这个心思,今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来,早晚有一天让她尝尝滋味,到时候搞不好就像明玉一样缠着自己不放呢,看看录像中她那个放 荡的样子就知道,她的骚 劲上来不一定比明玉差。
看着柳中原走了进去,韵真的胆子也大起来,跟在后面到了客厅里,不过她把两扇大门都敞开来,好像随时都准备逃跑似的。
她瞥了一眼在卧室里整理东西的柳中原,便悄悄上了楼,卧室的门锁着,说明那个窃贼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被秦笑愚杀了。
一走进卧室,韵真赶紧打开电脑,按照日期的排序找见了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首先看见秦笑愚躺在床上看书的画面,虽然他裸 着上半身,并且几乎和柳中原一般强壮,可她这个时候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慢慢快进着,忽然就看见秦笑愚从床上跳起来,随即画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并且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马上转到客厅的那个摄像头,不过她不报多大希望,心想,秦笑愚既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客厅里的灯自然就关上了,不一定能看见他们搏斗的画面。
忽然,只听见一声大喝,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只见画面上闪烁了几下,马上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卧室里猛地冲进了客厅。
韵真嘴里忍不住“啊”得叫了一声,他已经听出那一声大吼是秦笑愚发出的,那个从卧室里冲出来的显然也是他,没想到他抓贼的时候如此威武呢。
可没一会儿,韵真就不觉得秦笑愚威武了,她首先看见另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旁边冲上来,一脚踢得秦笑愚站立不稳,嘴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娇呼,一只手不经意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就像是在看一部美国大片。
画面中看见秦笑愚照着对方把一件什么东西砸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扭打,几乎分不出谁是谁。忽然,她高兴地看见秦笑愚一脚把那个黑影踢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可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看见倒地的那个人一跃而起,只见一道亮光闪过,秦笑愚一个身子莫名其妙地往后直挺地倒下去。
还没有等韵真叫出声来,那个人的身子已经朝着地上的秦笑愚猛扑过去,这个时候,韵真才看清他的手里竟高高举着一把刀,正朝着躺在那里的秦笑愚扎下去。
“啊!”韵真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可还是发出一声尖叫,双手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几秒钟,当她再朝画面看去的时候,只见秦笑愚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而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动都不动了,显然已经被秦笑愚杀死了……
韵真还想看看后面的情况,因为警察肯定来过现场,她主要是想看看父亲是怎么样受到刺激而犯病的。这个时候画面上的秦笑愚正往卧室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韵真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跺得楼板仿佛都在颤动。柳中原上来了。
韵真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把就扯掉了电脑上的电源线,然后一伸手就从包里面掏出那罐防狼喷雾剂,站在那里紧张地盯着门口,居然都忘记了赶紧锁上门。
柳中原高大的身子几乎把整扇门都堵住了,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女人,虽然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紧张的神情,还是瓮声瓮气地问道:“我那本书呢?”
韵真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为自己上楼来找的一个借口,便挥舞着手里的罐子紧张地说道:“什么书?我不知道……你先下去……”
柳中原没有动,一双眼睛瞪着他又问了一遍:“我那本书谁拿走了?”
“什么书?我怎么知道……”韵真见他神情中并没有想强 暴自己的欲 望,稍稍松了一口气。
“《黑帮列传》。我一直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不见了……”柳中原说道。
韵真忽然想起自己翻过的那本脏兮兮的破书,忍不住呲地一笑,不屑道:“原来是那本破书,臭死了,我扔垃圾堆里去了……”
韵真话音刚落,只见柳中原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饿狼,扑上前来,一双芭蕉扇一般的大手紧紧抓住她娇弱的肩膀,一边用力摇着,一边怒吼道:“谁让你扔的……你这臭婆娘……去给我找回来……”
韵真嘴里发出一声娇呼,根本就没时间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衬衫上的一颗扣子被他扯得崩掉了,一时还以为他狂性发作,要强 暴自己呢,一抬手就把那个罐子对准柳中原的脸,随着一阵嗤嗤声,一股白雾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柳中原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即眼睛一阵**辣的疼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马上就松开了韵真,一双手捂着眼睛倒在床上,嘴里吼叫道:“你……你这个贼婆娘……你想干什么?哦天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韵真看看倒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的男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罐子,嘴里呼哧呼哧喘息着,似乎不相信这玩意竟然有如此威力,一瞬间就把一个壮汉喷的人事不省。
不过,等她稍稍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刚才柳中原并不像是要强 暴自己的样子,而是为了自己随便乱编的一句话气成了那个样子,只是不明白那么一本破书不见了,为什么就让他急成这个样子呢?
“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丑态我已经做成了光盘……我要是出事,明玉就会把它寄给你们银行……我的眼睛……你这个贼皮娘,是不是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饶不了你啊……”
柳中原几乎快哭了,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泪水,那模样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怕。偶尔睁一下眼睛,朦朦胧胧中可以看见韵真的影子,可还是无法正常睁开。并且眼珠子就像是针扎的一般疼痛。
他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以为这是韵真今天把他骗到这里来的一个阴谋,目的是想毁了他,说不定杀人灭口的想法都会有呢,所以,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停地叨叨着,警告女人不要轻举妄动。
韵真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这种女人自卫的玩意不过是让对手暂时失去攻击力,并不会伤及他的眼睛。
只是看着他那样子,心里又可气又想笑,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点胆量,感情刚才凶神恶煞一般的吓人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不禁再次想起明玉的话,这个男人其实连做个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去卫生间用清水洗洗就没事了……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告诉你,以后在我面前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说完,就拎着包下楼去了,不过那罐喷雾剂还紧紧抓在手里。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终于看见柳中原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神情萎顿,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瞪着韵真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韵真心里一阵胆怯,不自觉地朝门口退了几步,手里的武器捏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再给他来一下。
可柳中原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而是在楼梯上坐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烟点上,那模样好像是刚刚死了老子娘似的,看得韵真心里竟有点不忍。
“没想到你还带着这种玩意,是不是怕我强 暴你啊,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明玉,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你把我的话听清楚,我的公司想从你那里贷五千万,一个月之内替我搞定……”
“你说什么?五千万?明玉不是说三千万吗?”韵真打断了他的话惊呼道。
“本来是三千万,就因为你刚才的行为没有一点诚意,所以再加两千万……”柳中原语气出奇的平静,这倒反而让韵真心里感到不安。
“你真是唱歌呢,五千万?你以为银行是我们家开的?”韵真冷笑道。
柳中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光盘,放在楼梯上,严肃地说道:“等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看看这张光盘,等你看完之后就会觉得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我准备制作一百张这样的光盘,如果我的生意做起不起来的话,只好卖光盘来筹集资金了,我相信有人愿意出一大笔钱买我的光盘……”
韵真不用看就知道那张光盘里面是什么内容,一时涨红了脸,恨的牙痒痒,可把柄抓在人家手里,竟是一筹莫展。
如果他手里的光盘流出去一张,自己就算是栽到家了,和自己的前途相比,区区五千万贷款也不算什么,只是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要做生意,还是想卷一笔贷款走人,如果是后者的话,到时候就不是面子问题了,而是意味着牢狱之灾。
“柳中原,你还是去卖你的光盘吧,如果我给你五千万的话,说不定要坐牢呢,你把光盘公开,我大不了不当这个行长,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这里待不下去,我还可以去国外,而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知道你把手里的五十万块钱都押在这笔贷款上面了,如果拿不到这笔贷款,你只有靠着明玉吃软饭,最后混到连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踏踏实实做点小生意,别想一口吃个胖子……如果,你立下保证,忘掉我们之间的事情,看在明玉的面子上我可以借给你五十万块钱,这可是我自己的一点私房钱,愿不愿意你自己掂量着……”
柳中原听完韵真的话,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配上红肿的双眼,看上去又滑稽又诡异。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慢慢朝着韵真走过来,不过,当他看见女人忽然把那罐喷雾剂举在胸前,马上就警惕地站住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浪费口舌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是宁愿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是去卖我的光盘吧,不管怎样也不值五十万,连买家都找好了,要不是为你着想,我早就卖给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有人对你特别感兴趣……你让开,我要出去……”
韵真一听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话根本就镇不住他,不明白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的买家到底是指谁?不知道是他虚构的还是真有其人。
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把这张光盘拿去给吴世兵看看,肯定不只卖五十万,并且马上就能成交……这可怎么好呢,难道真的要给他那个皮包公司贷五千万?这不是同样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吗。
柳中原,你一个大男人干这种勾当要不要脸,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我好后悔……你……你就不怕我到公安局告你敲诈勒索?”
柳中原见韵真开始崩溃了,心里一阵得意,笑道:“公安局?你去告状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咱们一起找他们评评理,我就不信他们会认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窥我,我就不能欣赏一下你迷人的丑态,银行不是你们家的开的,难道公安局是你们家的?”
韵真气的差点昏过去,一阵恼羞成怒,一扬手就把手里的那个喷雾罐朝着柳中原砸过去,有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去死吧,你这个王八蛋,下流胚,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个无赖呢……”
柳中原一偏头,没有被砸中,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韵真撒泼,心里难免有点紧张,生怕她真的来个破罐子破摔,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把她毁了,也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看来今天也谈不出一个结果,还是让她好好想想再说。
柳中原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一边故作得意地说道:“我劝你冷静一点……既然别人能从你那里贷款,我为什么就不能,不过是让你帮个忙,你又不会少一根毛,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
你可能是担心我拿着银行的钱跑掉,今后不好交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真的想搞旅游开发,你也知道政府最近一直在招商,我看好的那个地方保证能赚钱……再说,明玉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再干……”
正说着,柳中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明玉打来的,知道她是不放心,怕自己和韵真闹翻,这婆娘也真会掐时间。
“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千万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我需要钱,实在不行我就把光盘卖给那个人……”柳中原边说,边趁着韵真愣神的功夫闪身出了门。
韵真听着柳中原的话,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心想,听他话里的意思倒是真想做生意,政府现在也确实在招商引资开发本地的旅游资源,这一点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明玉现在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起码不会丢下他们自己拿着钱跑路吧,除非这件事情里面明玉也有份,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跑,可那样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风险,要是被抓住了照样要坐牢。
可就算他真的是贷款搞开发,谁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经营能力,像他这种下流胚管管夜总会倒是老本行,可五千万规模的一家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管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笔钱用于投资赔掉和他拿着钱跑掉是两个性质的问题,前者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后者虽然也有责任,但无关痛痒,只要手续齐全,最终也只能是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死账。
这么说自己真的要帮他这个忙了?不帮又能怎么样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也许他说的那个买家并不是杜撰的,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除了吴世兵还有谁呢?刘源?
“我忘了一件事……”
韵真正站在那里想着心事,忽然看见柳中原又折返回来,不免又紧张起来。“什么事……”
柳中原神情肃穆地盯着韵真说道:“我的那本书你扔哪了?”
韵真一愣,随即才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句玩笑话,不明白他怎么就对那本破书念念不忘呢。“我怎么知道?你那本破书里面难道夹着金叶子,我就这么稀罕?”韵真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是说扔垃圾堆了吗?你去给我找回来……”柳中原似乎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韵真见他好像又要冲上来的样子,马上往后退了一步,赶忙说道:“我是想扔的……可是没有顾上呢……我最近一直不在家,哪里见过你的书了?也许是那天晚上被贼偷了……”
柳中原恶狠狠地盯着韵真,哪里相信这种鬼话。“贼偷了?你骗鬼呀,哪个贼会偷一本破书?我告诉你啊,我限你两天之内把这本书给我找回来,不然,贷款我也不要了,非让你身败名裂不可……不信你就等着瞧,两天……就两天,我要是拿不到书的话,我……我就弄死你……”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韵真站在那里哭笑不得。这个神经病,怎么一本破书这么让他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竟然比贷款还重要?不会是有恋物癖吧?《黑帮列传》?难道那上面有他家老祖宗的传记,也难说,这种下流胚的老祖先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不过也奇怪了,那本书明明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难道是警察拿走了?秦笑愚肯定不会拿这种破书,再说他也不是随便拿人家东西的人。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负责替他找那本破书。对了,让李明熙问问就清楚了。
韵真仿佛这时才从一团乱麻中醒悟过来,一看外面的天都黑了,一眼看见屋子中央画着的那个粉笔圈,心中一凛,再顾不上多想,逃跑似地离开了别墅,心里只想着,这栋房子是不能再住了,肯定有鬼呢。
真正的鬼也许倒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里面有王子同阴魂不散,现在又多了一个柳中原,都是自己前世的冤家,命中的克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两个魔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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