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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战友是干什么的?”祁红开始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李明熙有关。
“就在我姐的银行当保安啊,不过前一阵好像因为什么事被开除了,这事你还是问我姐吧,具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李明熙说道。
见鬼。多半就是一个人。原来是银行的保安。怪不得韵真要缠着自己把他安置到政府部门呢,这丫头毕竟爱面子,如果成天和一个保安在一起,她这个副行长还怎么当得下去啊。
“明熙,那你觉得……你姐和他是不是有点……”
李明熙一摆手说道:“妈,你就别瞎猜了,不可能……怎么回事?难道我姐说什么了?”
祁红犹豫了一下,悄声说道:“前一阵子,她让我想办法给那个……秦笑愚安排个单位……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对这个人有点意思……”
李明熙皱着眉头一时也感到奇怪,按道理来说,韵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就凭她和秦笑愚的一面之缘怎么会替他办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因由?反正不相信她会喜欢上秦笑愚。
“妈,可能是你误会了吧,也许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你怎么就往那上面扯呢。”
祁红白了女婿一眼,不满道:“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要是敢哄我,看我今天不收拾她……明熙,那你觉得你这战友人怎么样?”
李明熙见丈母娘还不死心,笑道:“人品应该没问题,不过性格有点孤僻,和我姐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反正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妈,你要是能帮得了就帮他一把,其实我和他关系也挺不错,就是没好意思来求你。”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你那么好心怎么不求你爸去,他不是有门路把你安排在公安局吗?”
李明熙笑道:“我爸办这点事,几乎把吃奶的劲的都用上了,哪里还有余力办第二个。”
祁红一听,扑哧笑道:“让你爸听见这话,非撕你的嘴不可……不过这事你可别在韵真面前提啊,也许是我想太多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善心发作了?”
“妈,我姐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毕竟上次我介绍他们认识了,并且还求她多关照呢,说不定她就是看在我和他战友的份上才求你帮忙……”李明熙站起身来说道。
祁红嗔道:“哼,别拍马屁了,赶紧值班去吧……”
李明熙心想,要是真的能拍拍大姨子的马屁,也不枉和韵冰夫妻一场了。不过,韵真和秦笑愚的事情确实透着些许蹊跷,要不见多识广的丈母娘怎么会往那上面想呢?肯定是韵真流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难道秦笑愚背着自己在大姨子面前献殷勤?一想到韵真有可能会和自己的战友搞到一起,李明熙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意。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韵真才回到家里,对妹妹的埋怨充耳不闻,还是祁红心细,她一眼就察觉到女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可就没有吃下去多少,也不知道脑子跑哪去了。
“真真,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祁红担心地问道。
韵真的心思一直都在王子同和吴世兵身上,从医院回到银行之后,吴世兵破天荒到她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表面上是询问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可韵真感觉他那语气眼神都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下 流味道。也许老朋友的对女人的攻击力弱的出乎他的想象。
“呀,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韵冰听母亲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姐姐的脸上一片潮红,便大惊小怪地惊呼道。
韵真一听,伸手摸脸,这才意识到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脸上好像在发烧似的,怪不得吴世兵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龌龊的好事呢。想到这里韵真的脸就更红了,心想,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非笑掉大牙不可。
“可能是天太热了吧……”韵真挡开妹妹伸过来摸额头的手,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继续道:“还不是被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的……”
一直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没有出声的刘定邦瞥了女儿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最近工作上怎么样?汪峰死后,你再当不成甩手掌柜了吧。”
看来还是父亲了解自己,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心事,不过,他这次可没有猜到项上,他做梦也想不到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荒唐事情。
“老样子,汪峰死了,王明哲接替了他的职位,他也是处里的老人了,有他在前面挡着,我还和以前一样清闲……”
刘定邦听得出来,女儿的话表面上好像是为自己庆幸,而实际上却是在表达不满,看来吴世兵对女儿已经失去了信任,绝不会允许她掌控信贷部的大权,这个新上任的王明哲肯定也是他的心腹。
“轻松一点好,并不是每一个新上任的副行长都有充足的学习机会,趁着这个时候,你要多了解情况,尽快进入角色,这个时候两眼一黑,如果还瞎指挥的话,那才是危险的事情。”
“谁瞎指挥了?”韵真嗔道:“我最近一直在走访企业,办公室都很少待,就是为了多了解情况……我发现,现在有些企业整天就是变着法子套银行的钱,如果严格计较起来和骗贷也没有什么差别……”
刘定邦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心里一阵不安,照这么折腾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踩到吴世兵的红线,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吴世兵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那时候自己这个处处毛驴的女儿可能要吃大亏。
“我听说下个月要派你去日本考察?”
“爸,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这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情你都听说了?”
刘定邦不理会女儿的调侃,正色说道:“出去一趟也不容易,你干脆跟省行的储副行长申请一下,借这个机会再去欧洲转转,在银行管理方面,欧洲人才是正宗。”
“爸,你没听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枳吗,什么好东西拿到我们这里就变味了,说白了还是体制问题。”
刘定邦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说体制问题,凭你目前的阅历和职位都不配谈这个问题,还是多从业务上动动脑筋……”
祁红一看,父女两马上就要上纲上线了,再说下去非争起来不可,于是冲丈夫埋怨道:“真真也就在家里说说,你还当真了,当年你当行长的时候,还不是开口闭口谈体制?最终怎么样呢?结果体制还是那个体制,只不过你已经成了太平洋沿岸的钓鱼人了。”
韵冰扑哧一笑道:“妈,我宁可我爸当钓鱼人呢,这样咱们家每天都有海鱼吃了……”
韵真知道父亲酷爱钓鱼,当行长那阵再忙也要抽时间到海边甩上几杆子,退休以后除了摆弄院子里的花草,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海边的垂钓上。可有谁能理解这个失去了权力的垂钓者的孤寂与无奈的。
“爸,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将来等我退休了就做一个女垂钓者……”韵真开玩笑道。
“哎呀,你们真讨厌,本来说好今天晚上是讨论人家的大事的,结果尽听你们在瞎扯了,扯得人家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差点都忘记了……”韵冰忽然跳起来气哼哼地抗议道。惹的一家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吃过晚饭之后,祁红不顾韵冰的反对,强行把韵真拉到了卧室,并且锁上了门,女儿平时不易见到,今天准备好好审审她。
“妈, 你干什么妈,神神秘秘的,冰冰还等着和我商量事呢。”韵真已经隐隐猜到母亲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她的事你就少操心,多操操你自己的心……我问你,那个秦笑愚怎么是明熙的战友?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韵真一屁股坐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正因为是明熙的战友,所以才知根知底啊,要不随便一个什么人我会帮他?对了,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那小子我也见过了,人倒是不错,市政府那边我也找好了人,他们答应可以先安排他在派出所工作……”
“那太好了……嘛,谢谢你啊,就知道你有办法……”韵真搂着母亲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祁红瞪了女儿一眼,嗔道:“好什么好?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没头没脑的事情我也不会帮你做,你不知道,这可是好大的人情呢。”
韵真明白母亲是借机打探自己对秦笑愚的真实意图,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断然否决和他有什么关联,母亲很可能就放手不管了,可让自己承认和他有什么关系,未免也太牵强,再说,这也不是可以随便应承的小事。
“妈,你就先帮他安置下来,将来的事情……哪就要看他发展的怎么样了……”韵真含糊其辞地说道。
“哼,将来的发展?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在官场上就那么好混?再说,小小的派出所根本就算不上官场,不要说指望他日后飞黄腾达了,就算等到他爬上所长的职位,那时候你的头发都白了……你把你妈当傻瓜呢……真真,难道你就不能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韵真扭捏道:“妈,你现在怎么品位比我还低啊,你不是一直讲究门当户对吗?”
祁红骂道:“你这死丫头还来堵我的嘴?你自己扳着手指头数数,给你介绍了多少门当户对的人了?偏偏你就要反着来……”
顿了一下,叹口气又继续说道:“真真,其实我也想通了,你现在已经是行长了,今后还会有更大的发展,像你这种事业型的人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起码将来家里有个人帮你撑着,不用你为家庭琐事分心。
你看看我和你爸,以前都各忙各的,家里的事情也没人管,弄得你和冰冰从小就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我现在也不指望你找什么精英了,只要你自己喜欢,人品好,能过日子的就行了,我倒是觉得秦笑愚还不错,你不妨就和他多交往一下,那天我试探了一下,这小子其实是个明白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主动他永远也不会……”
韵真一听母亲越说越露骨,忍不住打断她道:“妈,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次你就让我自己做一次主吧,我是宁缺毋滥,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再说,妹妹马上就要结婚了,过两天让你的胳膊上整天吊着一个小屁孩,你就没时间瞎操心了……”
正说着,韵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心中一动,没想到竟然是柳中原打过来的,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她直接打电话,难道家里有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呀。
“妈,我接个电话。”说完,韵真就匆匆跑了出去。祁红坐在看着女儿匆匆忙忙的背影,嘴里嘀咕道:“不会是秦笑愚打来的吧。”
柳中原在电话里告诉韵真,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准备晚上的猫粮了,让她帮着抓点猫粮到猫食盆里。那口气好像韵真是他的老婆似的。
韵真听完柳中原的电话,没好气地告诉他,今晚他的猫肯定是吃不上晚饭了,因为自己今晚就没打算回去,说完就气哼哼地挂掉了,原本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替他喂那只猫。这就是男人,他们总能把自己的承诺在机会成熟的时候反过来。看这趋势,要不了多久,不是他替自己看家护院,而是自己成了他的家庭主妇了。
其实,柳中原并不是真的指望韵真替他喂猫,当他得知韵真晚上不回去的消息之后,十一点多钟就找了个借口溜回了别墅。
进屋之后,他也不开灯,因为他在韵真的电脑上看见了几个黑屏,断定这趟屋子里装的监控系统不是那种带夜视的红外探头,而是普通摄像头,现在就不知道是有线还是无线装置。
柳中原把外套甩在床上,然后首先从自己的卧室开始检查,从看过的画面角度,他能够确定探头的大概方位。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去了一趟电脑城,装作一个买监控设备的顾客和一家店主聊了好长时间,基本上掌握了各种袖珍摄像头的性能。
根据那个店主的说法,如果屋子里装的是依靠照明线路供电的有线摄像头的话,那么在黑暗中指示灯会发出微弱的红光,当然不特别注意是不会发现的,因为摄像头肯定装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部位。
柳中原对自己被韵真监控的心情很复杂,不过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被她偷窥而感到气愤,而是深受刺激,同时,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在暗地里打量着,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兴奋。
实际上韵真这种近似变 态的心理,正好迎合了他的某种需要,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发现女人和自己有很多共同之处,起码心理上都存在见不得人的阴暗一面。
所以,他费尽心机寻找那只隐藏的第三只眼并不是想阻止它继续窥视自己,而只是为了印证女人偷窥自己的事实。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要看就大家一起看。
一想到韵真在卧室里的各种画面将毫无遮掩、毫无知觉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柳中原激动的浑身颤抖,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在明玉的身上所能体验到的,明玉带给她的是生理的快 感,而韵真带给他的则是心灵的震颤,不可同日而语。
柳中原在卧室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红光,便排除了有线摄像头的可能性。他跑到外面,把整栋别墅的总电源关掉了,然后从一个包里面拿出一个四方仪器,拉长天线,就像一个工兵一样撅着屁股在房间里到处探测。
没一会儿功夫,仪器就收到了信号,指示灯微微闪烁的同时,想起了轻微的滴滴声。柳中原脸上露出了微笑。
终于逮住你了,你这只小野猫,从今天开始,你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不管你躲在哪里,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在剥下白天的面具之后,在脱掉了那身衣服之后,你究竟有着怎么样迷人或者放肆的模样呢。
仪器里的啸叫声越来越大,柳中原忽然意识到那只偷窥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虽然不起作用,可耳朵还是很灵敏,也能够记录声音。
匆忙之间赶紧调小了音量,目标已经很明确,那只眼睛就藏在桌子上的一排作为工艺品的福娃里面,那些福娃都有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仍然闪烁着幽光,那个摄像头肯定就在其中的一只眼睛之中。
柳中原关掉仪器,直起腰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两个从电脑城买来的袖珍摄像头,做贼似地在黑暗中朝着楼上摸去,那只猫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神情肃穆,仿佛和主人一样不怀好意。
明玉和柳中原的恋情短短两个月就发展到了顶峰,开始的时候,她还心惊胆战地怕被刘源察觉,可是在尝到了甜头之后,胆子渐渐大起来,虽然两个人没有住到一起,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在办公室里干一次。
当然,除了忌惮刘源之外,明玉对韵真也怀着一颗内疚的心,毕竟韵真招柳中原入住别墅的意图很明显,并且一点都没有瞒着她。就算韵真心里还没有拿定主意,可自己无疑已经在挖她的墙角了。
其实,那次喝醉酒被柳中原上身之后,明玉的心理很矛盾,最终之所以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考虑会所经营的成分多一些,毕竟会所刚刚起步,需要一个懂行的管理人,在这方面她已经对柳中原的才能深信不疑。
只是接下来两个人会发展到夜夜相奸的地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总以为,即便柳中原对她有吸引力,可来自对刘源的恐惧以及对韵真的忌惮能够让她控制自己,不会陷入感情的漩涡。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每次在尝到甜头的时候,她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等到完事之后心里又患得患失,可等到第二天晚上会所渐渐安静下里之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来到办公室,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期盼着柳中原的出现。
她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成熟少妇的心态,而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在初尝了禁果之后欲罢还休的感觉,一想到男人超强的战斗力,身子就会感到阵阵麻痒,甚至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浑身都会颤抖。
难道真的爱上了他?明玉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自己,不过最终她没有承认自己和柳中原的关系是真的出于情感,而是觉得自己在刘源这个老男人的怀抱里已经沉溺的太久了,那种有一顿没一顿的饥饿感让她心中恼火,并且这种靠金钱养育的肉 欲已经让她感到厌倦,感到麻木。而柳中原却以他的青春活力重新唤起了她的激情,让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明玉听柳中原说家里的猫忘记喂了,要早点回去,心里不禁有点失落感,难道一只猫比自己还重要吗?她不动声色地让他给韵真打电话,没想到韵真晚上不回别墅,无奈只好幽怨地看着男人离去。
可是,等到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柳中原打电话,问问他喂完了猫之后还回不回来。
可这也太露骨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想让他做那事吗?昨天晚上还躺在办公桌上让他恣意地弄过两次,难道连一晚上都忍不过去吗?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就是个荡 妇,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过去刘源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碰自己一下,可也没有这么冲动过呀!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心彻底搞乱了,今后该怎么办呀,干脆明天问问他,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如果他只是贪图自己的美色,那就和他一刀两断,再也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
可是,万一他真的是爱上了自己呢?难道就要和他一直这样下去?他说他母亲从日本回来了,如果手里能有一笔钱,干脆就和他远走高飞,从此双宿双飞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种想法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即便自己愿意,谁知道那个坏蛋心里怎么想?不管怎么样,眼下还不是破釜沉舟的时候,一切就看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在没有彻底明白他的心意之前,刘源那里是绝对不能露出半天风声,韵真那里倒是可以再探探她的口风,从目前来看,她好像对自己的房客并没有多少热情,既然这样,还是想办法先让男人从别墅搬出来再说……
“黑灯瞎火的发什么呆呢?”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只听哐当一声,随着明玉一声娇呼,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该死。怎么连门也没关严?上帝呀,还好他今天忘记喂猫了,不然……
“你……你怎么来了……”明玉站起身来,声音有点发颤地问道。
刘源一伸手就打开了办公室的灯,一边狐疑地看着女人的脸,一边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我吓着你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明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边拿起男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嗔道:“哪有你这样一声不响地闯进来……人家都准备睡觉了……这么晚还跑来干嘛?”
刘源坐在沙发上,拿起那瓶葡萄酒看了一眼,笑道:“现在也懂得享受了,以前你可舍不得喝这么贵的酒啊……”
明玉见男人脸上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喝过酒了,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不满地说道:“这是一个客人送给人家的……哼,你才不会买这么贵的酒给人家喝呢。”
刘源笑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早知道你有这个爱好,我买一箱子来让你喝个够……”
明玉一听,就把一个身子靠近男人怀里,她知道他这么晚来这里,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身子,干脆快快让他发泄一下,早点打发他走,万一柳中原真的回来就麻烦了。
可刘源好像并没有马上进入主题的意思,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把楼上唐经理叫来。”
明玉一听,心里奇怪,男人怎么会认识唐玉珍,她是自己前不久招来的一个客服经理,女人二十七八岁,颇有几分姿色,难道他来会所一次就和唐玉珍勾搭上了?
“你叫她干嘛?你们……认识?”
刘源眼睛一瞪,在明玉的屁股上使劲拍了巴掌,骂道:“你怎么这么多事?让你叫你就只管去叫……”说完,把两条腿翘在茶几上,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明玉的屁股一阵吃痛,心里就恨恨的。一时就想起了柳中原,虽然在做那事的时候,他也喜欢打她的屁股,可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那感觉也一点都不一样。
天呐,自己竟然在这个粗鲁的男人手里忍受了这么久,怪不得会迷上柳中原呢,起码人家对自己总是柔情款款的,哪像他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已经有点醉了,哼,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根本就是跑来折腾人呢。
明玉陪着客服经理唐玉珍走进办公室,没想到刘源已经张着嘴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工作太累的缘故。
明玉一看刘源这架势很有可能今晚不走了,看看时间还才十二点多钟,生怕刘源冒冒失失的跑回来,赶紧趁这个机会出去给他打个电话。于是对唐玉珍说道:“我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你稍等一下吧。”
等明玉给柳中原通过电话,确定他不会再来会所了,这才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犹犹豫豫地走进办公室,却看见刘源已经醒过来了,而唐玉珍正蹲在茶几旁边,左手拿着一面小镜子,右手拿着一张银行卡在上面刮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毒品。刘源居然吸毒?明玉心里吃惊不小。最近她在会所里经常看见一些顾客在包厢里弄这些白色的粉末,就算她再没有见过世面,也知道那些粉末肯定是毒品。她曾经几次悄悄问柳中原,会不会影响到会所的安全。柳中原让她装作看不见就行了,反正只要会所的人不沾这些东西就没问题,并且告诉她每个夜总会娱乐场所都有这种玩意,有些客人就是冲这玩意来的。
明玉对此半信半疑,可没想到今天竟然看见自己的情夫也吸毒,并且居然当着她的面公开吸,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老板,好了。”唐玉珍毕恭毕敬地把那个小镜子递给刘源说道。
刘源接过小镜子,瞥了一眼满脸惊异的明玉,然后把鼻子凑到那道白线上,吸溜一下就把粉末全部吸了进去,然后把脑袋仰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朝明玉招招手说道:“站那里干嘛,过来呀。”
明玉这辈子做的最前卫的一件事就是给有钱人做二乃,本质上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乍一发现刘源吸毒,心里竟一阵惊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被男人当着唐玉珍的面一把搂在怀里。
“玉珍,替你们老总也打一道。”
明玉一听,扭着身子惊呼道:“不要……别……我不要……”
刘源手臂一用力,紧紧把女人箍在怀里,笑道:“怎么?你还怕要了你的命?你知道这事什么东西?”
明玉动惮不得,惊慌失措道:“毒品……我不吸……你自己吸好了……”
刘源一只手把明玉的脸抬起来,笑道:“你这小东西,难道老子还会害你……”说着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吸一点,等一会儿保管让你欲仙欲死,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毒品……”
这时唐玉珍已经刮好了一道细细的白线递过来,刘源接住了,然后朝她摆摆手,唐玉珍深深地看了明玉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来,使劲吸进去……”刘源把小镜子凑到明玉的鼻子底下说道。
明玉一想起电视里看见的那些吸毒者的惨状,吓得花容失色,摇着头,带着哭腔说道:“你就饶了人家吧……会上瘾的……”
刘源笑骂道:“你这婆娘怎么不识抬举,难道老子不知道毒品害人?这是k粉,只要不经常吸根本就不会上瘾,来,吸进去,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这东西的妙处了……”
明玉还从来没有听说过k粉,狐疑地看看男人,心想,会不会是他你弄来的什么助兴玩意,以前他在弄自己之前也经常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再说,他那么大一个老板,还不至于糟践自己吧。
“真的不会上瘾?”明玉怯生生地问道。
“别啰嗦,吸进去。”刘源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
明玉颤巍巍地把鼻子凑过去,闭上眼睛吸了一下,只觉得鼻子里一阵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只吸进去一半,另一半都被吹到了地上。几分钟之后她就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原本是白色的灯光在眼睛里慢慢的变了颜色,并且渐渐模糊起来。
天呐。这个天刹的,肯定给自己吸了毒品,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哪里有一点**的感觉。他……难道他……想毁了自己?
正想着,忽然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胃里面一阵抽搐,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口,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刘源一把推开女人,推得她仰面跌倒在地上,继续呕吐不止。
“怎么搞的?这么点东西都受不了……”刘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边抖着身上的污秽,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对不起……我……”明玉吐得泪眼婆娑,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真***……”刘源骂了一句,沮丧地跌坐在沙发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唐玉珍走了进来,好像她一直就等在门口似的。
“老板,怎么回事?”说着看看趴在地上的明玉,随即似乎就明白原因了。
明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脑袋已然昏昏沉沉,心里换有点犯恶心,同时觉得口干舌燥。明玉支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爬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凉茶狂饮了几口,冰凉的茶水灌进胃里,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先前发生的一切渐渐回忆起来。
一阵悲愤顿时让她喘不过气来,双手捂着脸哽咽了一会儿,掀开身上的毯子,摇摇晃晃地来到卫生间,没有脱衣服就打开了淋浴喷头,就那样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着冲了一阵,然后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躺在沙发上,用毛毯紧紧裹住自己。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看,这么多年来,原本以为他多少会对自己有点感情,没想到最终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玩物而已。
那个唐玉珍显然和他认识,并且不是一般的关系,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和她……天呐,会所里像唐玉珍一样和他有关系的经理不知道还有几个,看来自己这个总经理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暗地里早就安插了他的自己人。
可怜自己为了好面子,居然在韵真面前吹牛,说自己掌管会所的一切事物,实际上他根本就不让自己过问财务上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投进去的那几个钱最终能不能拿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呢。
明玉捂着毯子呜呜咽咽地哭了一阵,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头脑显得异常活跃,各种问题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就连以前发生的一些早就忘记了的事情也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那个遥远的夏天,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她沿着开发区空无一人的公路往城里走,这时,一辆高级轿车在她前面缓缓停下来,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走到中暑吗?”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摇下车窗,伸出头来冲她说道。
男人相貌堂堂,虽然气温高达三十八摄氏度,可他却是西装革履,一点都不觉得惹。
她已经在烈日下走了二十多分钟了,又喝又疲倦,薄薄的短袖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能够感觉到汗水热乎乎流过胸部,浑身就像是夹着一团火。
“你……有事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说道,因为她觉得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这一段路上都没有公交汽车……”男人说着就为她打开了身边的车门。
她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花花的公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搭这个陌生人的车,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清凉拂过身体,那一阵舒爽无与伦比,车里面有空调呢,怪不得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也不热呢。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是为了那阵清凉的空气,就是因为她觉得他相貌堂堂、不像坏人,她钻进了她的车。
“喝点饮料吧……”男人从身边的制冷柜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她。
她在坐进车里的一瞬间感到浑身一阵凉爽,以至于腿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不过,男人手里的饮料对她有着强烈的诱惑力,空掉吹凉了她的肌肤,可吹不凉青春身体里的那团火。她接过饮料,先品尝了一小口,接着就毫不害羞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由于喝的太急,饮料从嘴边漏出来,滴在了衬衫上。
男人不断地用眼睛瞟着她,这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边伸手拿过一条毛巾,毫不忌讳地在她的胸口擦拭。她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这倒不仅仅是男人碰触了自己的身子,而是为自己喝饮料时的狼狈样子而感到羞耻。
男人确实正如她预料的那样是个好人,他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彬彬有礼地送她下车,临了还没忘记送给她一瓶饮料。
就在她犹豫着该怎么感谢人家的时候,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微笑道:“认识你我很高兴,你害死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
她听了男人的话羞红了脸,合适并不反感,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视野中,这才低头看看手里的名片,并翕动着嘴唇小声念了出来:聚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源。
明玉躺在那里浮想联翩,一会儿脸上很想放声大笑,一会儿又呜呜咽咽地抽泣几声,觉得一个身子轻飘飘的,朦胧中意识到刘源强迫她吸进去的毒品开始发作了,不过这个时候她确实觉得很舒服,刚才醒来时的忧伤已经荡然无存,心中竟有一丝喜悦的味道。
尤其身子忽然变得异常敏感,毛茸茸的毯子摩擦着皮肤,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
好舒服啊!有个男人就好了。哦,那个坏蛋在哪里?怎么需要他的时候就不见人了。还有那个人呢,他不是说要让自己销 魂的吗?怎么也不见了?
对了,他和别的女人鬼混去了,那个有着一个绿莹莹的屁股的女人……唐玉珍……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明天就叫她滚蛋……
明玉嘴里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最后好像是难以忍受似地在沙发上翻来翻去,不小心库咚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嘴里娇呼一声,就撑着身子爬起来,一只手在桌子上摩挲了半天把手机拿在手里,眯着眼睛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就躺在地上等着对方的回应。
柳中原此刻并没有睡觉,他一直都在调试着安装在韵真房间里的两个摄像头,他买来的两只摄像头比韵真的更先进,有红外夜视功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他就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想象着韵真回来时候的情景,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惊得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明玉……你还没睡……”柳中原尽量控制住自己喘息,惊讶地问道,没想到女人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难道会所出了什么事。
对方一阵沉默。
“明玉?出什么事了?”柳中原坐起身来。忽然意识到桌子上那只无形的眼睛虽然看不见自己,但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中原……你快来呀……”
明玉的声音听起来既像是悲伤又像是发情,听得柳中原心中一动。急忙小声问道:“我已经睡了……有事吗?”说着瞥了一眼对面桌子上的几个福娃。那感觉就像是韵真就在身边听着似的。
“睡觉……人家要……中原……快来呀,人家快死了……”
说完手机里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微微的喘息,分明是女人在销 魂的时候才有的状态。妈的。这婆娘又喝醉了。
“明玉……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你知道韵真不在家……”柳中原大声说道,仿佛是故意让韵真听见似的。
“中原……你说,你爱不爱人家……只要你爱……从今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你不是想要吗?你来……都给你……不要管韵真,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柳中原半天没有出声,毫无疑问她是喝醉了,并且醉的不轻。不过,俗话说酒醉心明,她这些话不可能仅仅是出于情 欲,分明是平时不敢说此刻借着酒劲在对自己表白呢。
柳中原一颗心激动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这样直白地向他表示过爱慕,即便是醉酒的女人也没有过,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自己?要是有明玉这样一个女人自己也该知足了,就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中原……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你说……你说……”那边明玉真的开始哭起来。
柳中原一翻身就下了床,冲着手机故意大声道:“哦……原来有人打架……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完扔下手机,就像是救火队员一样的速度穿上衣服,嘴里还故意大声嘀咕道:“妈的,这些醉鬼……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呢……”说完就瞟了一眼那几个福娃,匆匆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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