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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典到家的时候, 剧本还没看完,他看得特别认真。
虽然没看完,但大概能总结出来,为什么古秋平会找上他了。
第一, 这角色是个东方人;第二, 这角色是个还俗的年轻和尚, 所以是个表面看着会让人产生轻蔑的、但实则是一个会中国功夫的高手;第三,这个角色的性格有个特点——不悲不喜,而且嘴里常有一些佛家的大道理。越是危难关头, 这角色就表现得越镇定自若, 越是悲情的时候, 他的表现就越显得豁达。
所以才能做出舍身救人这样的事来。
总之是个戏份不多, 但很值得挖掘的角色。
江宇典回到家,还在反复琢磨这个角色。他如今似乎完全接受了明星这个身份, 他在大众面前表演,在所有人面前都戴了层假面具,唯有在贺庭政面前,他是真实的。
贺庭政给他做好夜宵端上楼来, 听见他入戏般地在念台词。
眼前这个人,和他记忆中、以及后来的调查中,是完全不同的。
江宇典看他进来了, 就丢下剧本, 下床去吃夜宵。他拿着勺子, 先问贺庭政:“我要给你留一口吗?”他想起之前几次, 贺庭政在他吃完后似乎是犯了馋,只能舔两口他用过的勺子过瘾,就暗自告诉自己下次不能吃独食。
贺庭政听他问话,一双眼睛看着他笑:“就留半勺吧,今天你就吃慢点,慢慢吃。”
江宇典应声好。他靠着沙发椅背,端着甜品盅,两条腿都自由地抬起来,搁在沙发前面那圆桌上,脚趾像是在做运动般,灵活地动着。他享受这种双腿健全、自由的感觉,故而很喜欢把腿放在自己眼睛能看见的位置,不时动一动。
他吃东西的时候,贺庭政也不闲着,蹲在旁边为他按腿。
这也是一个习惯。
贺庭政从他的赤脚开始按,双手握着他的一只脚,从脚底为他推拿,他手法又轻又温柔。江宇典身体敏感,脚这种隐秘的部位,当然是敏感之最。
一点酸麻感觉从脚心向全身发散出来,江宇典不觉得疼,就是有点不舒服,便哼哼道:“再轻一点。”
贺庭政动作更轻了,他按了脚底,从他的小腿开始按。江宇典穿了轻薄的裤子,撩到膝盖就撩不上去了,贺庭政就去解开他的裤子,眼睛望着他,江宇典嗯了声:“脱吧。”
他一边吃贺庭政做的夜宵,一边看着他专注的眉眼。
贺庭政把他的裤子褪去,他便只穿着上衣和内`裤了,两条长腿光溜`溜地伸长,他娴熟地抬起江宇典的一条腿来,动作很轻地抚摸过他的大腿,手掌揉到他的大`腿内侧去,又很快从他的股`沟绕过去,似乎似有若无地捏了下他的屁`股。
江宇典终于吃完了,他今天吃得慢,还给特意贺庭政留了一丁点。他把甜品盅倒过来,让里头的汤水尽数倒在圆圆的勺中央。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给贺庭政喂过去。
贺庭政张嘴就含住,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江宇典就摸摸他短短的头发,把勺子也收了回来:“阿政啊,我明天去见导演,要先剃个光头,你等会儿帮我剃发吧。”
他要演的角色虽说是个还俗的和尚,但在剧中的扮相,却也是光头。这和尚还俗后,没有蓄发。
贺庭政点头说好,江宇典要做的事,他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他慢慢抚摸着江宇典的腿,按摩似乎变了味道,最后他伸手大胆地在宇典的内裤中`央揉了一把。
“摸什么摸,老子能硬!”江宇典倏地伸腿踹他,贺庭政也不躲,拿胸膛接着他的脚。他知道江宇典不会使力,果然,那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心里荡漾地一动。
他的腿很稳地止在空中,接着慢慢向下缓落,贺庭政双手稳稳接住他的脚踝,俯身在他脚背上轻轻吻了下。
江宇典一下抽回腿来,坐直了,把那甜品盅放在方才放腿的桌上,又再次把两条光着的腿放在桌面上交叠着,道:“来吧,帮我剃头。”
他仰头靠着矮矮的沙发椅背,眼睛闭着。
贺庭政瞥了一眼江宇典裤`裆里的反应,刚才软嗒嗒的肉`玩意儿,此刻已经起来了一些。
他没说破,乖乖去拿了剃头用的电推子。
贺庭政走出去后,江宇典就伸手去掏了几下内裤里的玩意儿,他仍是闭着眼睛的,表情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想。
以前他腿没有知觉,连带着性`欲似乎都没了,也对那档子事儿不感兴趣了。
他慢慢摸着,反应就上来了。贺庭政找到电推子上来的时候,就看着他内裤丢在地上,一只腿垂着,脚挨着地,一只腿挂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江宇典看见他了,手上动作不停,歪了歪头道:“剃头。”
他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他跟贺庭政什么关系啊,贺庭政见过他所有耻于面对人的一面。
故而在他面前打飞`机,就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无需避讳。
江宇典眼睛闭着,听见电推子的声音从头皮上走过,他也无意识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呻`吟。贺庭政也是胆大,一心二用,一面帮他推头,一边贪恋而炽热地盯着他的手上下翻飞,自己喉结攒动,无声地吞咽着。
贺庭政把他头发推得干干净净,且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在他身上。而江宇典还没结束,贺庭政就弯腰在他耳边耳语道:“大哥,我帮帮你吧?”
江宇典睁看眼看他,贺庭政用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脑袋,低声柔情地道:“我手糙一些,摸着舒服,如果你想要……”他顿了顿,“…我还可以用嘴巴,保证让你舒服得上天。”
“你这么给别人做过?”江宇典瞥着他,认为自己是知道了点什么。
贺庭政冤枉地说没有,一双眼很真诚,柔情似水:“我就是看别人弄过,”他把下巴都搁在江宇典肩膀上,乱嗅着他颈窝的气味,问道,“来吗?”
江宇典气息却陡然一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战栗的叹息,贺庭政心里也跟着战栗两秒,他看着江宇典手松开。
结束了。
江宇典继而喘着气对他一笑:“不来了。”
贺庭政就去给他拿纸擦,帮他擦的干干净净,又闻了闻他的手掌,笑着说:“……嗯,没什么味道。”
“没味道也要洗手。”江宇典笑骂一声,推开他,自己起了身去卫生间,他一边洗手一边对贺庭政道:“你伤疤怎么样了?消了没?”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觉得不丑,底子好,戴帽子就能出门了。
贺庭政站在外面说没消,弯腰把他的裤子和内裤全捡了起来——他大哥就是有这么个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他也乐得替他收拾。
其实两人的相处模式没变,和以前差不多,不同的是,江宇典现在很少会动不动就发火了。他的脾气似乎也随着双腿的健全,而变得健全了。
江宇典洗了手出来,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间,找了条黑色内裤和丝质睡裤穿上,对贺庭政道:“我看看你伤口。”
贺庭政撩开衣服给他看,蜈蚣似的伤疤,比浅红色深一点,有一些许狰狞——但没有他身上的黑色纹身狰狞。
雪白的皮肤上,满布狰狞的黑色纹身。
当初江宇典自己也是年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他觉得丑陋,就去拜托纹身师遮盖,却纹了些比伤口更加丑恶的东西。
他腰上有一只地狱双头犬,胸口是撒旦的脑袋,后颈是罗刹,整个上身盘踞着蛇神鬼怪,什么煞纹什么。
他后来照镜子,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认为自己落到这么个下场,是时运不济,除了作恶,还有这些纹身的锅。
这些纹身,给他招来了灾害。
换句话说,他身上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贺华强也不会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仇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他找到了。
可这些乱七八糟的纹身,成了他的标志。
贺庭政也是个傻的——他都不知道骂这个傻瓜什么好了,纪念一个死人而已,需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头发白了,身上也是乱七八糟的。江宇典心里叹口气,最后盯着他腹肌上的伤道:“去,把你的祛疤药给我拿来。”
贺庭政一听,眼睛一下亮了,黑色的眸子闪耀着星光般。
他的眼睛总是温暖的,和他的模样身材气质,统统形成了反差。江宇典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似乎贺庭政十六岁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性格。他脑袋喜欢在自己怀里乱拱,把头发拱得乱蓬蓬的,要自己帮他理顺。
贺庭政飞快地拿了祛疤药上来,拧开药膏的盖子,双眼亮晶晶地把自己的上衣一层一层卷起来。他提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双手耷拉在胸口处,唇角勾着笑,乖巧得像只作揖的大狗,又像只招财猫。
江宇典便坐在床边,挤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点在他腹肌上的伤疤处。
他慢慢替他上药,指腹缓慢地揉着他锻炼得如同钢铁般的腹肌。
他揉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太对,定定地盯着他的伤瞧。
贺庭政见他不动了,便低头注视着他,入目处是他锃亮的光头,泛着光。
江宇典抬头同他对视,目光似箭:“你告诉我,这伤口真是车祸受伤,动手术切的?”
贺庭政慌了神,他提着自己的衣服,装可怜道:“反正是大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