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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陶容倾坚定的。
自从她做了这个决定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抚养祁天。她的确在未来有可能改变心意,但导致他改变心意的,肯定不是另外一个男人,而是祁天不愿意和她继续在一起。
对于她而言,祁天已经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只要祁天不刻意改变这一点,她就永远不会改变。
这就是她。
“是吗?”言乱不是很相信的笑笑,“其实来之前,常晴跟我说起过你。说你是一个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但我不信。你的想法既然那么不容易改变,当初又为什么会背叛我哥哥呢?主动离开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哥,所以,你的不轻易改变,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愿意改变的人而已。我们也无需再多说什么,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祁一之进监狱,将祁天给我,两个你只能选择一个,我会等你做出决定。希望你能深思熟虑,因为你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直接影响另外一个人的一生。”
“你的威胁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有没有用,要等到最后才知道。”
言乱没再说什么,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他知道陶容倾需要时间好好去想一想,毕竟这关系到两个人的未来。她不舍得祁天,但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祁一之去坐牢吗?
现在他的确没有证据,但只要他哥哥能醒来,就肯定能找到祁一之杀人的证据。
“沈著”站在病房外,凝视着躺在里面的自己,刚才的焦急,在这一刻突然平复了下来。
“我能进去吗?”他问医生。
医生回答说,“一般来说,是不行的,医院有规定的探视时间。但你既然是常晴的朋友,我可以让你进去,不过,不要多做停留,病人现在虽然没有意识,但也很需要安静。”
“好。”“沈著”点了点头,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后,推门进了病房。
他已经有五年没有看到这张脸了,他似乎瘦了,也许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镜子里的自己,和实际的自己,总是存在一些差别的。
“沈著”慢慢的走近床边,停在床边,他感觉自己能感觉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轻轻的呼吸声。感觉自己能意识到,那人就快醒来了。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先说哪句。
他想跟自己说一句“你辛苦了”,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害怕这些辛苦。努力的活着,不是每个人都在做的事情吗?他觉得自己遭受了很多苦难,实际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活得轻松。即便是亿万富翁,也有自己的苦恼,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是他这个平凡的人。“沈著”不知道他需要怎样做,才能让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醒过来。他来的时候做好了很多计划,比如大声的叫自己的名字,比如跟自己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比如告诉他,祁天需要他……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能感觉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想要醒来的渴望。他相信,那个自己,肯定也感觉到了他,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知道这时候,有时间现在急需要他去做。
“沈著”继续凝视着床上的人,他感觉到那个人的眉毛似乎动了一下,接着是眼睛,再之后是嘴唇……最后是……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色的。让人不免觉得自己似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亦或者,是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梦里。
沈著呆呆的看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活过来了,哦不,是醒过来了。他看到自己床边地上瘫坐着一个人,他连忙起身,将那人挪到床上。他以为那人出事儿了,正准备去叫医生,看到那人的脸,他的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是他,这个人也是他,不同时的,那个人是曾经的他。
他回想起了一切,包括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他的儿子即将被人带走,他需要赶紧过去阻拦这一切。
但他却没有着急这么做,因为身体里另外一个人声音说,也许,这么做是错的呢。
沈著不知道哪个声音来自于谁,但肯定不是他,因为他希望看着祁天长大成人,希望他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那个人却以为,祁天跟着他,不一定能过上好的生活。
什么才是好的生活?他问那个人。
那个人没有回答,但是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说,人们都对幸福的生活有所误解。
沈著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儿,他从口袋里拿出女孩儿手机,想打电话给言乱。也许那边发生的事情,能帮助他下这个决心。他打开手机,看到好几个言乱的未接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已经等得着急了。沈著赶紧拨过去电话,很快,那边就传来一个男生焦急的声音。
“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沈著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唤醒他自己。
“好了。”他回答。
接着,他没有再听到言乱的声音,好大一会儿,才听见那边的人激动的叫了出来,“哥,真的是你吗?”
沈著也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他本以为这一次又会和上一次一样,不可能唤醒自己。但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醒了过来。
“是我,”他平静的回答,但内心早已激动的想欢呼。但这里是医院,刘凌还在睡觉。
“真是太好了,那你现在赶紧过来吧。知道地址吗?”
“知道,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沈著又拿了刘凌的钱包,才出了病房,他并没有时间去和医生打招呼,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可能现在去,也已经迟了一步。因为言乱如此焦急的给他打电话,足以说明陶容倾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陶容倾依然决定将孩子带走。而陶容倾既然已经知道言乱的目的是孩子,那么她就一定不会让言乱得逞,所以,她现在已经在想着办法,从家里离开,然后带着祁天离开。
沈著又赶紧给言乱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留住陶容倾,即便陶容倾不打算将祁天给他,也至少等他到了再走。
五年了,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到沈著觉得,自己像是从仿佛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了一样。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甚至连空气都难以适应。活过来了,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这一切,在此刻变得十分的沉重。
也许是因为,他之所以醒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世上有很多幸福在等着他,而是需要他去做一个抉择。需要他去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而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祁天是怎么想的,他很想问问五岁的自己,如果是自己,到底会选择哪一条路。是和母亲在一起,还是和父亲在一起——当前,祁天需要知道,这个父亲,并不是祁一之。
从医院到陶容倾家的路途很漫长,最起码对沈著来说是这样的。他不太愿意去想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他此刻突然间有些怀疑,怀疑自己做的并不是对的。只是自己以为这样做是对的罢了,但是对于祁天而言,也许就是造成他童年阴影的另外一件事。
如果他强行将祁天从陶容倾身边带走,也许他就会成为那个夺走祁天幸福的人。等祁天长大了,依旧会机器这件事,会怨恨他,将他母亲从他身边赶走。因为对于此时的祁天来说,那个陪伴了他目前的陶容倾,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车子终于停下,沈著下了车,
言乱激动的跑了过来,报了他好大一会儿。
“哥,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沈著也觉得激动,但似乎是他这具身体休息的太久了,此刻竟跟不上这激动的神经。
“好了,先不寒暄了,你快去吧,陶容倾已经准备要走了。”
“好。”
沈著松开言乱,慢慢的向那扇既熟悉,又陌生的门走去。
一步一步,就像是走进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他不知道那扇门后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亦或者,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那里面站着的,是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
他什么都知道,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陶容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看了看手表,上午十一点正。
这是她和言乱约好的时间,她等到十一点,如果她还没有改变主意,那她就可以带着行李离开。
陶容倾又多等了一分钟,才慢慢的站起身来,拉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言乱,而是沈著。
陶容倾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往后退了两步,扫了一眼周围的东西,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因为若是做梦,不应该是……
但如果不是梦境,沈著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他已经死了。
还是她出事儿了?
电视上不是常这么演吗?当一个人快死的时候,他就会见到已经死了的人。那些人的出现,是为了带她离开。
所以,她现在已经死了吗?所以她打开门,才会看到沈著?
“言乱,救救我。”陶容倾下意识的叫了一句,她希望自己在梦里能喊出这句话来,希望言乱能听到。
但言乱似乎是没有听到,因为他没有出现。
面前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要生了?”
陶容倾震惊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她记得这声音,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五年,她已经记得这个声音。这是沈著的声音,这个声音曾经陪伴了自己很多年。
“没有。”陶容倾回答,呆呆的凝视着沈著,“是我死了,还是你活过来了?”
“是我活过来了。”男人回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不是在责备,而是真的见到她感到开心。
可是沈著怎么会见到她开心呢?难道他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你找我有事儿吗?”陶容倾当然知道沈著肯定是为了祁天来的,但是她更害怕另外一件事,言乱之前所说的那件事。
沈著点点头,“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想跟你聊聊,关于,我们的儿子。”
他没有说祁天,而是说我们的儿子,这是不是说,他和言乱想的一样,希望她放弃儿子,以换取祁一之的平安。所以,他才会特意强调我们的儿子?陶容倾感觉自己脑袋里充斥着各种想法,关于沈著,关于祁天,关于祁一之,但是她却不知道哪种想法是最真实的,是她最应该屡清楚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像之前那样下定决心,要将祁天留在自己身边。
“没什么好聊的了。你知道的,我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祁天我一定会带走的,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知道,你向来如此,但我还是想跟你聊聊。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会让你把孩子带走。祁天,这个名字我不是很喜欢,如果你很喜欢天这个字,至少请吧姓氏换了。”
“好。”陶容倾点点头。
沈著看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的客厅说,“进去说吧,你站着太累了。我躺了太久,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站太久。”
陶容倾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行李,往客厅走去。
“想好去哪了吗?出国,还是去找你妈妈?”沈著问。
“没有。”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累的,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找你妈妈吧,我想她肯定很乐意帮你照顾孩子。”
“你还不知道吗?”陶容倾坐下后,问他。
“知道什么?”
“那个男人回来了,快死了,在我家呢。”
沈著笑了笑,“所以,你不打算原谅他了是吗?”
“那你打算原谅那个女人吗?”陶容倾问他。
沈著笑笑,“我原不原谅她无所谓,因为她并没有资格得到我的原谅。”
“那他也一样。”
“人都快死了,其实也蛮可怜的。我倒是觉得,这时候回去见他一面,用冷漠的目光凝视着几眼,比不原谅他,更让他觉得难过。”
陶容倾笑笑看向他,“你还是这么狠心。”
“是啊,我一向如此,对于伤害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呢?你也打算报复我吗?”
“说实话,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我想过,我要找到祁一之撞我的证据,找到证明你们夺走我一切的证据,然后将你们送上法庭。但很不幸,也许对你们来说是幸运的吧,我的儿子今年五岁了,他保护了你们。”
“都五年了,你怎么就觉得,你真的能找到证据呢?”
“这么说,真的是祁一之?”
“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需要确定,我儿子将来会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更需要确定,他以后会不会也会成为一个,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杀伤别人的人。陶容倾,天儿将来是否能过上优渥的生活,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他可以伤害别人,但前提是,那些人,曾经也狠狠的伤害了他。就像你们对我一样。你们企图杀死我,那么之后,我找到证据,将你们送进监狱,即便是伤害了你们,也是应该的。因为没有人,有义务单方面受到伤害。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不代表,我没有计较的权利,也必须原谅你和祁一之的义务。你明白吗?祁天,不能成为你,更不能成为祁一之。他需要分辨是非,不主动伤害别人,但是要有保护自己,和反抗别人伤害的能力。”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你是对的。”
“我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错了。”
“我错了吗?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什么都不给我。一句我爱你,你说了几次?你哄过我吗?你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你说过要给我未来吗?”
“所以,祁一之说了?他说会和你结婚?会和你过一辈子,但是现在呢?他不依然要和你离婚吗?你宁愿相信,一个骗子暂时的谎言,也看不到我为了给你一个家,所做的努力?”
“但是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爱啊。是能哄她开心的那个人,是每天说爱她的那个人,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
“我没有吗?我对你哪里不好?”
“但你从来都不说。”
“就因为这样?”
陶容倾愣住了,她凝视着面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找不到话再去反驳。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忧伤,是那么的难过。仿佛他曾经真的计划好,将他们的未来联系在一起了一样。
她感到害怕,害怕他说的一切是真的,害怕言乱说的也是真的——但事实是,这似乎就是真的。沈著将他所有的房产,都写上了她的名字。他的好几张银行卡,都是她的身份证开的户,那个公司,本来就有她30%的股份。但她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若这是真的,那就证明,她五年前犯下了一个大错。
不,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说吧,你怎样才能将儿子留下。”沈著问。
陶容倾惊恐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将天儿交给任何人,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将他交给任何人。”
“但你能照顾好他吗?”
“我怎么不能?我是他妈妈,他最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多余的话,我不想再多重复一句。把孩子给我,我放你离开。”
“威胁我?”陶容倾冷笑着看向沈著,“你终于露出你阴险的真面目了,我还以为你关心我,看来你最想要的,只是你的儿子而已。”
沈著不置可否,“我的确是为了他而来的,否则我也不会醒过来。我也很想原谅你,但很抱歉,短时间内我肯定做不到。我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只希望你能将天儿给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是天儿现在是我的一切,你带他走,就是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说过分不过分。”
“那我的一切呢?你们就没有夺走吗?”
陶容倾无奈的笑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确没有资格抚养祁天,更没有资格跟沈著争夺祁天的抚养权。但她不想就此松手,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再没有祁天。
“沈著,我想问问,你觉得,这样是对天儿好吗?”
“你什么意思?”
“让天儿跟着你,以什么名义?你总要告诉他真相吧?告诉他你为什么是他的父亲,他母亲又为什么放弃了他?你有想过祁天会怎么想想吗?他会觉得这是为他好吗?还是会觉得,自己原本幸福的生活,就这么被破坏了?他那么小,你忍心让他承受你之前承受过的痛苦吗?让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妈妈,让他知道,自己的妈妈,竟然是伤害自己爸爸的坏人?”
“我不会告诉他这些的。”
“我会。”陶容倾面色冷峻的看向沈著,“你要将天儿带走,我就会告诉他这一切。让他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多虚伪的坏人,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得到他的抚养权,竟然不惜威胁他妈妈。”
“那是我应得的。”
“对,那的确是你应得的,但这世上的坏人,可不这么想。对于他们来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应得这件事,他们想要,便会采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所以,你要跟我赌一把吗?”
沈著震惊的凝视着陶容倾,他怎么都没想到,陶容倾为了得到儿子的抚养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过,你如果说服我,我就答应你,让你抚养天儿。但现在,你并没有说服我。陶容倾,这种威胁没有任何作用,即便是天儿知道了这一切,我也能想办法,让他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另外,我并不是威胁你,而是做我五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这没有错,即便天儿知道,他也会明白,善恶有分,如果不能成全其中的爱,那么就必须要对恶出手。”
陶容倾凝视着面前的人,想从他的目光中找出一些自己的熟悉的东西,她很努力,最终却一无所获。
那双眼睛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陶容倾觉得若是多年前,她肯定能从这双眼睛中找出他的弱点,知道他心中所想,然后一一击中。因为她很了解沈著,了解他的优点和缺点,从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对一件事的态度。
然而今天,那双熟悉的眼睛,竟然是她不曾见过的陌生。
沉睡了五年之后,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亦或者说,这个人在心理为她筑起了高墙,她再也没有办法,一眼就看到他的心底。
这不是她了解的沈著,甚至不是她熟悉的沈著。
“如果,我坚持什么都要呢?”她反问。即便是她看不到沈著的内心,但她相信,她依旧是了解他的。
面前这个人,即便是再变,他也不会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他渴望得到真相,但绝对不是以自己孩子为代价得到真相。
沈著扬起了嘴角,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是嘲弄。陶容倾不明白他这表情的意思,是被说中了?还是对她的说辞十分的不屑。
一会儿,才听他说,“我说过,你需要说服我。所以,你现在得告诉我,我为什么能放心将天儿交给你。你又为什么能照顾好天儿。如果这两个问题,你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那么对不起,无论是我再不愿意,我也需要将天儿带走。”
陶容倾此刻竟有些动容,但很快,她就将这种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了。因为这动容,意味着她对沈著的话感动了。
面前这人,虽然在内心对她筑起了高墙,但他内心的善良,对她的迁就依旧没有变。
这个人,依旧是将她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放心将孩子交给她的解释。
陶容倾缓缓低下头,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错过了太多。她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一瞬间,懂了言乱跟他说的那些话,懂了沈著说爱她是什么意思。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因为沈著早已经将对她好,当成了一种习惯。他本以为她会懂得,但她只是个听信花言巧语的庸俗女人而已。
陶容倾不仅想,如果五年前,自己没有答应祁一之那么做,此刻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沈著还会依然爱着他吗?天儿还会不会面前父母离婚的遭遇?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打着肚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远走他乡?是不是此刻,站在面前的人,给她的就不再是几句话的安慰,而是一个温暖,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很累,不仅仅是因为怀孕了,站了许久。而是整个人的内心,都感到无比的累。这些年来,她为了得到自己所为的幸福,付出了太多,努力了太多,她一直努力的讨好祁一之,害怕这个掌握着她所有幸福的男人,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自己。她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早已将那个男人的新牢牢地拴住,但最终,离别,是想象中来的更早。
她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想知道,这个男人,时隔五年之后,是否还会做出和以前同样的决定。
“我说了,你只能选择一个。我的确不知道五年前撞我的人是谁,但真相不会就此被掩埋。我想,只要我找,总会找的到。我既然没死,时间还很长。但我建议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因为你已经浪费了我五年的时间。”
不会了。
陶容倾这一课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早已经不再是爱她的沈著。亦或者,他还爱着,但是已经不打算再迁就她。
不,他仍旧是迁就的,至少,现在选择权在她的手里。
“我知道,自己当年过的是什么生活,我明白你最不希望天儿过哪种生活。所以,我不会那么做。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抚养天儿的原因,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将天儿送出去。但在祁一之狠心决定离开那一刻,我就什么就明白了。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只能靠我自己。那些男人既然连我都照顾不好,就更不会照顾好天儿。所以,我也绝对不会再为了取悦任何男人,而让天儿受到伤害。我知道你肯定也会给天儿最好的生活,但我并不觉得此时将他交给你是好的选择。天儿虽然还小,但有些事情他已经明白了。对他而言,你是个陌生人,如果你就这样将他从我身边带走,我相信,他是不会感激你的。”
“然后呢?”
“我有钱,我能给他最好的生活。”
“所以,我的那一部分,你们不打算还给我了吗?”
“你不是说,可以不计较吗?”
“但养孩子,还是需要钱的。我可以将天儿让你抚养,但是他以后呢?我总得为他的将来打算,你说是吧?”
“我很跟祁一之商量的。”
“把这里的房子卖了,住在我附近吧,至少得让我经常看到天儿。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有一个好的去处。也许没有这座城市繁华,但至少,你能在那里安稳的生活。”
“我会考虑的,不过,我有想去的地方。”
“我会跟着你的。”
“你……”
“不然你还想怎样?既抚养了孩子,又不让我见到他?摆脱,我并没有做伤害他的事情,我只是这五年来没有时间陪伴他而已。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他这一切,但至少我有权利,陪着他长大。”
“好,我答应你,等我做了决定,我会联系你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最好不要企图自己擅自离开,不然,我想警察会很乐意帮我找一个杀人未遂的凶手。”
“我知道。”
沈著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陶容倾后,转身往门口继续走去。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