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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很安静，安静到陆止觉得自己能听到心跳声在教室里回响。
握住刘凌胳膊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刘凌胳膊瞬间的僵直，也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
陆止很难描述那一刻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后悔，如果再往下一点，握住的应该就是她的手了吧？想握住她的手吗？陆止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间冒出这种想法。
想到这，陆止才想起来，他本来还想跟刘凌说小猫的事情，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小猫的事情。但是刚才一紧张，就是什么都忘了。
还有照片的事情，他也没来得及跟刘凌说。
陆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想打给刘凌，屏幕上突然跳出刘凌的名字，紧跟着是她发过来的信息：小猫的事情，我叮嘱我爸妈了，她们不会告诉别人的。照片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师哥只要等着被利用就是了。
小时候的刘凌，可没这么善解人意。她总是在打小报告，不停的跟他妈妈打小报告，说他不上学，说他去网吧、跟别人打架，仿佛哪天他不被训一顿，她就心就不痛快一样。
但现在的刘凌，却几乎不过问他的生活，除了问过他为什么想考复旦之外，其他的事情几乎从不过问。
没问过他，为什么那次会突然吼她，事情过去之后，也没有因此跟他生气。也没问过他为什么想让他哥离开这里，很善解人意的帮他安顿好了小猫。
她很近，又很远。
像是善解人意，又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这让陆止觉得省去了很多事情，仿佛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但心里却又有一些莫名的失落，像是失去了点什么。
陆止走到教室外，站在楼道里能看到刘凌已经出了高三的教学楼，正往高一教学楼走着。她一个手拿着他给的礼物，一个手插在口袋里。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生，陆止觉得自己肯定会将她认作是男生。
对，他一开始就以为她是男生。
很快，刘凌就快步走过了高二的教学楼，身影消失在陆止的视线里。
像个要奔赴战场的勇士，坚定而勇敢。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返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晚自习上课的铃声还没响起，大家都聚在一起讨论着假期生活。教室里很热闹、噪杂，似乎在又一个大周末的短暂分离之后，同学们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分别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极度怀念分别前的时光，即便是这时光并不怎么美好。
“刘凌。”同桌冯玲玲笑嘻嘻的伸过头来，“qq群里的事情是真的吗？”
刘凌抬起头，看向冯玲玲，就见等着她回答的不止坐在座位上的冯玲玲，还有几个站在走道里的女生。
见刘凌没说话，冯玲玲又笑笑说，“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问问，这件事全校都知道了，但是你一直低头学习，大家也不敢问。这不我来了，才派我作为代表来关心一下。”
刘凌想了想后，说，“倒是不假，不过大家还是不要一直议论的好，在背后议论别人很没礼貌。”
“那当然了，我们肯定不说。”另外一个站着的女生笑笑说，“就是我们一个班的，想关心一下，要是真的，以后这些人遇见了我们也不会让着她们。”
“就是，就是，仗着人多就欺负人，太没品了。”一个短发女生附和到。
“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什么事。”刘凌礼貌的笑笑说。
“没事就好，要是真有事儿，我们班也不怕事儿。”冯玲玲笑着，伸出胳膊往后一拍，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你说是不是？”
“是是。”一个男声回应道，“刘凌开学的时候请大家吃了两顿饭，她有事情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看吧。”冯玲玲笑着拍了拍刘凌的肩膀，“你负责考年级第一，再有人打你，我们会帮你的。”
“这个……”
刘凌一时间没有明白冯玲玲的意思，但本着不想麻烦任何人的宗旨，还是拒绝说，“没事的，我自己能处理。而且钱芸也不好惹，大家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好好学习，一起考个好大学。”
我去！
说完刘凌就忍不住吐槽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真的变成这种劝人向善的调调了？
“没事儿，其实我们也想趁这个机会在学校混混，不能总让高二和高三的压着我们高一不是。”冯玲玲义正言辞的道。
刘凌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冯玲玲这是说的要和赵攸宁一样，想混学校？
猜什么猜，直接问啊。
“你的意思是，你们也想在学校出名？”刘凌自认为很含蓄的问。
冯玲玲和站着的几个女声默契的点点头，冯玲玲不屑的看了一眼赵攸宁位置的方向说，“要不是她和高二老大认识，谁会怕她啊。现在她们被你虐的照片被大家知道了，更不会再有人害怕她们。”
效果还真是明显。
刘凌握着手中的笔，忍不住想，那个把照片放出来的人，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吗？
那个人是不是也觉得，当钱芸等人因为这件事名声受损后，她也可以趁机成为高一或者高二的老大？
“照片……你们知道是谁放的吗？”刘凌问。
几人摇了摇头，短发女生说，“肯定是被钱芸那些人欺负的人干的呗，她们天天欺负人，总有一天要造报应的。”
“那你们可不能学她们啊。”
刘凌趁机又做了一会人生导师。
“我们肯定不会，”冯玲玲十分肯定的说，“想出名也不一定欺负人。”
是啊，这点刘凌倒是挺认同的，剪个短发，穿的像个男生，这不不想出名都难吗？
刘凌也没再说什么，劝冯玲玲等人好好学习的话她也没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青春嘛，就是充满叛逆。而且，赵攸宁说的没错，很多来百行的人，都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来。
刘凌转头看了一眼叶与君位置，她和她同桌都还没来。她后排两个男生正在看小说，前排两个女生正爬在桌子上小声说话，这个区域安静的和热闹的教室有些格格不入。
刘凌又看了一眼旁边正和其他几个女生聊的正火热的冯玲玲，心里盘算着，换班不行，换位置，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