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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言瀮放下殷楚怡的瞬间,慕言瀮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似乎疲劳过度,正在微微的颤抖着。他不动神色的把手臂背在身后,稍微休整一会儿慕言瀮才感觉到自己手臂处传来的酸疼。
而殷楚怡下地之后,似乎她步子有些虚弱的来到杜彦贤的身旁,慕言瀮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因为手臂的痛感还没有消散所以慕言瀮没有上去搀扶,而是选择默默的护在殷楚怡的身后,以防万一!
慕言瀮最先看到的是,地面上明显有些发暗的血色,这血水的颜色偏重,似乎……似乎是中毒。
杜老夫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场景,她不可置信的大声尖叫了一声,随之赶快便捂住了嘴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贤儿,贤儿这是怎么了?”
殷楚怡根本就不去理会杜老夫人,等殷楚怡靠近杜彦贤的时候,就发现杜彦贤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上全是冷汗,双目紧闭,但是眉头却紧紧的皱着,十分痛苦的模样。
地上的血不算太多,就是在这个原本应该充满墨香味的房内,突然掺杂着血腥味,竟显得十分的突兀,似乎是因为血腥味破坏了原本淡淡书香味的书房,所以才会莫名的叫人觉得血腥味特别的重。
殷楚怡注意到,杜彦贤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就是嘴巴内全是血迹,殷楚怡眯起了眼睛。很明显,杜彦贤是中毒了,可是……此刻杜彦贤毒发的一幕,殷楚怡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殷楚怡不顾身上的伤,猛地蹲了下来,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殷楚怡也毫不在意。她先是用手沾了一下地上的血迹,之后把血迹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随之脸色猛地一变。
殷楚怡抓起杜彦贤的手腕,搭上对方的脉搏,就在确认出毒药的刹那,殷楚面色无比的苍白,她看着身后的慕言瀮,身子有些微颤的说:“是噬魂散!竟然是噬魂散!”
杜彦贤所中的剧毒,就是五年前,慕言瀮被逼喂殷楚怡服下的那种剧毒!殷楚怡有些慌乱,怎么会这样?下毒的人是谁?
五年前,逼自己服下药的是太后和皇后,换句话说,等于五年前逼自己服下药的是苏家。
如今杜彦贤也中了噬魂散,难道说,下毒的是苏家?可苏家现在有什么理由对杜彦贤下手?就算是报复,也应该冲着殷楚怡来才对,所有的事情都和杜彦贤无关。
再者说,杜家的防卫还没有差劲到任由苏家人出入的地步,可不是苏家人又会是谁?难不成是萨木拓?难道萨木拓已经得到消息,对方知道杜彦贤出卖了杜老将军,所以才用噬魂散对付杜彦贤?
“来人!”慕言瀮喊人的嗓音不是很大,明显就是在叫身旁的那些死士们。
所有的死士们再次显身,可是等众人看到地上躺着的杜彦贤时,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属下在!”
“把杜将军搀扶起来,带入皇宫休养。”慕言瀮厉声道。
就在死士们刚想上前搀扶起杜彦贤的时候,杜老夫人拦了下来:“不,不行,贤儿身上的毒还没有治好,他不能进宫。我去求老爷,我去求老爷,老爷肯定有法子解毒的。”
此刻杜老夫人的神态已经有一些疯癫,殷楚怡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该说面前这个老夫人天真,还是该说那个人愚昧!
“据本宫所知,杜老将军似乎不懂医术,你们有什么把握解开彦贤身上的剧毒?还是说,杜老夫人其实指望的人不是杜老将军,而是萨木拓呢?”殷楚怡好,不客气的点破了对方的打算。
萨木拓是用蛊高手,就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而杜家比较信赖的医者,除了萨木拓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我……”杜老夫人一时哑口无言。
“愚昧!”殷楚怡依靠着慕言瀮的搀扶慢慢的起身,一双冷眸直勾勾地看着杜老夫人:“你以为杜彦贤落得如今的下场是拜谁所赐?你以为现在的一切,都与和那个萨木拓无关?为何不见之前杜彦贤中毒,偏偏这个时候中毒?杜老夫人你扪心自问,造成现在这幅局面的,当真与你们无关吗?”
殷楚怡的话说得十分的决绝,而杜老夫人也被她一个个的问题逼得步步后退,杜老夫人不停地摇着头,不知是在否定什么?
“不会的,绝不会!萨木一族擅长的是蛊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萨木拓肯定会用蛊控制贤儿的心智,最终把贤儿变成个活死人,这种毒,不会是萨木拓所做,不会的!”杜老夫人还没有丧失所有的理智,其实只要仔细想想,杜彦贤中毒的事就会有很大的疑点。
殷楚怡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杜彦贤,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想不通的是,对方是从哪里搞来的噬魂散,似乎这个剧毒是宫中的禁药才对。
“杜老夫人,如今本宫还能站在这里和你们好好的谈话,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不管彦贤身上的毒是谁下的,至少这件事说明了杜家并不安全,如今想要护住杜彦贤,唯有本宫与皇上能做到。”殷楚怡浑身带刺儿的说。
估计是杜老夫人从未见过自己女儿这么凌厉的一面,她一下子被殷楚怡吓得待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名死士看也不看杜老夫人一眼,直接绕过了她的身子,背起地上的杜彦贤,也不在乎杜彦贤口中流下的血水,是否会脏了他们身上的衣物。
慕言瀮冷着脸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些,并不能叫任何一人看到杜将军现在的样子。”
“属下遵命!”话音刚落,死士就背着杜彦贤用轻功离去。
就在杜彦贤刚消失的时候,原本一直守着杜彦贤的四名死士一同跪了下来,慕言瀮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抱起殷楚怡。
这些天,他们一直守在书房外,可从未感觉到房内的异样,也没有听到杜彦贤的痛呼声啊?但是如今杜彦贤中毒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他们没有保护好对方,就是他们的失职,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横抱起殷楚怡之后,慕言瀮才冷冷的说道:“朕看最近你们是越来越懒散了,回宫之后每人二十鞭以做稍惩!”
“属下领命!”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于其他人,可能这种责罚多多少少已经有些习惯了,可是第一次接任务的小死士满脸的生无可恋。
小死士简直欲哭无泪,有没有搞错啊,第一次接任务,任务失败了不说,还有二十鞭的责罚!二十鞭下去,不知自己要多久才能恢复。
老二似乎看出了小死士的心思,他安抚般的拍了拍小死士的肩膀。
人如今也请到了宫中,留在杜府也没什么意义,况且殷楚怡现在还担心着杜彦贤身子的情况,自然不打算在杜府多做逗留。
还未出杜府的大门时,正巧看到要往回走的杜老将军,在杜老将军刚要施礼的时候,殷楚怡脸上全是冷色的问道:“杜老将军可知彦贤中了噬魂散。”
杜老将军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之便反应过来,他毕恭毕敬地答道:“老臣不知。”
“哦?在杜府里中的毒,身为杜家的家主,竟对此事一无所知,本宫是该夸杜老将军一心一意为朝廷,所以忽略了杜府的杂事;还是应该夸杜老将军一心只关心天下黎民百姓,所以忽略了自己的嫡子呢?”殷楚怡略带讥讽的说道。
杜老将军低着头,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殷楚怡眯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对方,想从对方的身上找出一丝破绽来。
可殷楚怡忘了,她是一只小狐狸,眼前的老匹夫可是只老狐狸!想从杜老将军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绝非易事。
杜老将军十分冷静的回道:“如果老臣知道,是谁给贤儿下的毒,老臣早就把凶手就地正法了,何必非要等到贤儿中毒。”
“本宫一开始怀疑的是萨木一族的人在背地里捣鬼,可细想之下感觉可能性不大,萨木拓善用的是蛊术,他绝不会用这种直接了当的剧毒。这下子本宫就好奇了,能给杜彦贤下毒的人究竟是谁,谁有能力搞到宫中的禁药?杜老将军可否为本宫解答?”殷楚怡故意这般反问道。
“杜府中人多手杂,究竟是谁在贤儿的饭菜中下毒,这个老臣一时间也猜不出个头绪。但宫中的禁药,也不是谁都能弄到的,这几日杜家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想要叼难杜家的人也不在少数。”杜老将军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这次杜彦贤中毒,最有嫌疑的人是苏府。
殷楚怡冷笑一声,示意慕言瀮走吧,她也不想再和这人纠缠下去。
可就在慕言瀮抱着她,与杜老将军擦身而过的时候,殷楚怡在杜老将军的身旁小声地说道:“杜家现在的地位不比从前,很多苏家能搞到的东西,杜家也能弄到手。”
说完这句话之后,殷楚怡就把头深埋进了慕言瀮的怀中,不再去看杜老将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