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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假的,我看得很清楚!”虽然这些鉴定大师都是权威,但齐姜对自己的鉴别能力很有自信,她并没有轻信权威,依然认为这确定是元畅的作品无疑,“你们肯定看错了,听我给你们讲一下细节。”
“齐姜不得无礼!”齐卓群脸一沉,现场五个大师都看过,一致认为是赝品,齐姜还要坚持不认输,那就是胡搅蛮缠。
在这些鉴定权威面前,齐卓群都得要小心谨慎、诚惶诚恐,而且现场还有多位珠宝协会的领导,齐家虽然家大势大,但齐姜毕竟是小辈,这样胡搅蛮缠就显得太放肆了。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明明是元畅亲手所制的作品,为什么不敢说出来。”齐姜这女汉子的性格,她才不管什么权威什么领导呢,她只是要坚持真理,而且,如果一旦认输,她岂不是就得老老实实给吴天泽当老婆,这小白脸对她来说,多看一眼相当于多踩一脚狗屎。
当着这么多权威大师和协会领导,齐姜的固执让齐卓群相当难堪,知女莫如父,他知道如果不当机立断阻止女儿,这些大师和领导肯定不再理她,会转身拂袖而去,到那时堂堂的齐家当家人齐卓群再灰头土脸跟在队伍里,该是多么尴尬!
“弄个假货还敢在这里吵闹!”齐卓群把手里的紫砂壶用力摔向地面,反正是仿冒品根本就不值钱,只要壶没了,齐姜再去争辩真假也就失去了意义。
紫砂壶飞向地面,引得周围看热闹的发出一阵惊呼,虽然被权威大师鉴定为假货,但是齐姜依然坚持是真品,在一些人心里还是存有侥幸的,想不到齐卓群做事居然如此干脆。
突然,一道人影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有的人还以为看花了眼,等到定睛观看,才看到齐卓群面前多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的赫然就是齐卓群摔在地上的紫砂壶。
哗!人群发出一片惊呼,这是什么人?练的是什么功夫,燕子三抄水吗!
“您好。”叶辉恭恭敬敬向齐卓群打招呼,从刚才的对话中他知道这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就是齐姜的父亲。
“唔?”齐卓群打个愣神,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是看得出这个年轻人认得他。
齐姜向叶辉投过感激的目光,然后过来向她父亲介绍说这是叶辉,就是星昌魏家的外甥,他父亲叫叶清河。
嗯,齐卓群点点头,不过点头归点头,他还是没大弄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那个叶清河又是谁?因为齐家跟星昌市魏家不过是齐卓群夫人这边的远方亲戚,而且魏家是小门小户,跟齐家这种世家大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虽然魏家因为有齐家这门亲戚而骄傲,一直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炫耀,但齐家对魏家这边远房亲戚完全不在意。
“齐总,这么贵重的稀世珍品你怎么舍得摔了呢?哦,我知道了,那五位大师说这个壶是假的,您怕让大师没面子,所以摔掉和稀泥是吧!”
“你——”齐卓群不知道应该对这年轻人的话表示赞许还是否认。
“这把壶是假货,你不懂没有说话的份儿。大师们要的不是谁给面子,是真理,我这半吊子水平都能看出这把壶是假货,怎么会骗过大师们的眼睛。”虽然没弄明白叶辉的身份,但是刚才齐姜已经介绍过了,这算是齐家的亲戚,那么齐卓群拿出长辈的口吻跟叶辉说话,也算给这个远房亲戚一个面子,表示训斥的口气其实是亲近的意思。
“非也非也。”叶辉把壶托在手心举起来做展示状,“我虽然对这东西不懂,但我精通心理学,从刚才五位大师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这个壶是真品。”
此言一出,立刻在人群里引起一阵议论纷纷,想不到剧情反转得如此之快,这个壶又成真品了?原来鉴定大师说假话了,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
那五位鉴定大师却是心里清楚,叶辉这是信口胡说,不过刚才叶辉翻身而出接住紫砂壶,只露出这一手就显示出不是简单人物,所以五位大师也没有反驳,且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事情其实很简单。”叶辉托着紫砂壶走到吴天泽旁边,“这位吴公子喜欢我表妹,但是我表妹看不上吴公子,这次打赌的内容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但是这么优秀的富家公子被拒绝该是多么丢脸的事,看得出那五位大师很欣赏吴公子,为了促成这桩婚姻,五位大师撒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五个鉴定大师差点喷了,这是哪跟哪儿呀!
其中一位大师终于忍不住,沉声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说错了,鉴定这事丁是丁卯是卯,这把紫砂壶就是高仿品,除了物品本身,我们不考虑其他外来因素。”
叶辉胸有成竹地一笑:“既然大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咱们就丁是丁卯是卯,也不需要五位大师再改口了,这不是还有几位大师在场吗,是真是假让这几位大师定夺,哎表妹,你给大师们讲讲这个壶的细节,你是怎么看的?”
本来五位大师已经明白无误地给出结论,其他人怎么会自贬身份陪着一个小姑娘胡搅蛮缠!但是任何事都需要实力说话,刚刚叶辉稍微露了一手,已经让人看出他身手不凡的一面,这样的功夫高手出面,现场的大师和领导发自内心地表现出对高手的尊重。
刚才那把壶差点被摔碎,齐姜的心差点跟着壶一起碎了,如果真的打赌输了,她把自己输给吴天泽,按照她的性格,她宁愿把自己的尸体输给那个小白脸。
想不到叶辉功夫这么好,在这种情况下把壶接住,而且给她争取到了辨明真伪的机会,让她对这位表哥的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可现在明显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齐姜这么聪明机灵的女孩,焉能把握不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当即走到叶辉旁边,指着那把壶介绍说:
“这把紫砂壶叫扁竹提梁壶,紫砂壶的种类有大茶壶、筋纹茶壶、方壶、圆壶、小水平壶、花塑壶等,扁竹提梁壶归于花塑器类,是肖形状物构成紫砂茗壶的又一种款式,紫砂行话称谓之‘花货’,古董文物界称‘像生器’,其主要特点是模拟自然界植物、动物等形态,运用圆雕、浮雕、浅浮雕造型并制壶。”
看着侃侃而谈的齐姜,叶辉脑海里又浮现出去年夏天欣赏到的自然美体,一个个情趣盎然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微笑。
叶辉看齐姜的表情落到本已胜券在握的吴天泽眼里,让这位富家公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不动声色掏出手机发出一个短信:“齐姜居然还有一个会功夫的表哥,给我查查什么来头?”
随着齐姜的讲解,叶辉配合默契地把壶托到那些没看过壶的大师面前。
齐姜就跟在叶辉旁边,指着壶继续讲解:“首先从外观上来看,壶的提梁曲中有直,直中有弯,勾勒婉转,信手而成,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却能在形状上做到毫厘不差,这种娴熟精练的手法只能出现在古代制壶大师的作品里,因为他们毕生都在精研一种技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样一把壶其实就是大师生命的一部分。”
“我们传统技艺的失传,不是因为技术没有流传下来,而是在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里,很少有人把自己毕生的精力奉献给某一种工艺了。所以说单凭这种自然而精准的手法上,就能断定这把壶是古人所作。”
离得最近的一位大师仔细端详之下,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从叶辉手里接过紫砂壶,放到眼前认真验看,同时问了一句:“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元畅的真品?”
齐姜答道:“不管是四家,还是三大,毫无疑问他们的技艺都达到巅峰高度,但是每个大师的制壶特点又各有不同,比方说最有声望的龚春,他做出来的紫砂壶光滑如玉,以质地细腻见长。而元畅则反其道而用之,你看这把壶浅绿色调砂泥,砂泥颗粒较粗,用粗砂制壶,就是因为粗砂没有一点土气,但粗而不涩,表面看起来粗,但是触感细腻,而且随着使用和收藏的年岁日久,壶身的手感还会有一种光润的感觉。”
那位手捧紫砂壶的大师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显然对齐姜的话十分赞同。
大师的反应让看热闹的一下子沸腾了,众人顿时伸长脖子盯着那把紫砂壶,彼此之间议论纷纷,因为很多人知道明代紫砂壶没几件传世真品,如果这把壶真的元畅所作,那么五万块钱买到一件稀世珍品,这个漏可就捡大发了!
另一位鉴定大师接过紫砂壶,不看壶身,先翻过来看底部铭文,只见壶底刻着“万历庚申岁秋月朔,元畅”十字款,然后他用放大镜仔细看了壶身以及紫砂壶内部,越看越激动。
看到后来抬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传给下一位鉴定大师,四目相对,这位大师郑重地点点头。
如果一位大师的鉴定或许难免有差错的话,那么已经有两位大师持肯定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越往后传,众人心里对紫砂壶是真品这个问题越是没有疑义。
齐卓群在紫砂类古董方面并不精通,刚才五位大师一边倒的结论让他接手时并没有仔细看壶,只是根据大师所说稍微看了一下,觉得大师说得没错,壶是假的。
他果断地要摔碎紫砂壶,是要制止齐姜的胡搅蛮缠。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才一边倒地鉴定为仿冒品,现在又一边倒地鉴定为真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点糊涂了。
叶辉看到吴家父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各有精彩,吴轩隔老远盯着紫砂壶,随着鉴定大师们肯定的神色,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而吴天泽脸上的焦虑之色越来越重,他明显沉不住气了,偷偷掏出手机发短信。
叶辉猜想他肯定是在给那个骗子老头发短信,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落到齐姜手里的会是那个真壶?
果然,时间不长信息回复过来,吴天泽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他看一眼鉴定大师手里的紫砂壶,看神情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夺回来。紧接着又心虚地瞥一眼他叶清河,正好吴轩扭头看儿子,父子俩四目相对,吴天泽受惊似的打个哆嗦,而吴轩眼里的神色,看样子恨不能把儿子杀死。
叶辉心里暗笑,信息肯定是从老头那边发过来的,可以猜得到信息上会说,老头把那个真壶给弄丢了。
这才叫打了一辈子雁,最后竟被雁啄了眼,老头变魔术的手法虽然神鬼莫测,但是在叶辉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方才老头跟叶辉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身上的紫砂壶已经被叶辉神不知鬼不觉给摸了来。
然后齐卓群摔壶被叶辉接住的同时,假壶又被叶辉调换成了真壶。
除了先前那五个大师,剩下的大师每个人都看了一遍,最后一致认为,这确实是明朝万历年间制壶大师元畅亲手所制的紫砂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原本举止深沉的吴天泽再也忍不住了,他跳起来大声叫道,“那明明是一件仿制品,怎么可能变成真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些鉴定师一定得了什么好处乱说的。”
吴天泽受打击太大,他都口不择言了。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吴天泽脸上,吴轩满面怒容,他是真的怒了,“混账,放肆!”
能不怒吗,那把元畅的紫砂壶是他最珍爱的收藏品!
让儿子托人五万块钱给卖了。
吴轩的心尖都在滴血。
他现在真是把儿子打死的心都有。
其他人过来拉住吴轩,劝他息怒,年轻人一时激动口不择言,也是情有可原。
先前那五个鉴定大师终于走上来,要求重新看一下那把壶。
叶辉把壶接过来,微笑着对五位大师说:“如果再看一遍,五位大师是改口呢还是坚持意见?哪种选择都很尴尬,不如见好就收,少数服从多数算了。”
一边说一边把壶递给齐姜,示意她收好,胜负已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滚滚滚——”一向温文儒雅的吴轩此时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虽然被众人拉住,但仍然努力地一脚一脚踢向儿子,看起来就像跟儿子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吴天泽刚刚抱头鼠窜了几步,就被叶辉给拉着胳膊拽住了:“哎吴公子,你打赌输了,最好要在现场向我表妹做出从此不再骚扰她的保证,另外,还有二十万块钱的赌注也请一并兑现了吧。”
“你——你——”吴天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抱头鼠窜已经令他颜面尽失,可现在连鼠窜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像被剥光衣服一样难堪至极,只恨眼前没有一条地缝让他钻进去。
如果现在手边有人的话,吴天泽会毫不犹豫命人把叶辉乱刃分尸,剁成肉酱,剁剁剁一直剁!
“你少管闲事!”吴天泽身子一扭,想挣开叶辉拽他的胳膊。
“呦呵,挺大劲儿啊,想挣脱逃跑吗?输不起耍赖啊!”叶辉乐呵呵调侃一句。
齐姜倒是很洒脱地一挥手,呵呵笑道:“吴少要是手头不方便的话那二十万我不要了,但是愿赌服输,你必须要当众承诺不再骚扰老子!”
这个赌赢得一波三折,齐姜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心情大好,看向叶辉的眼神都没了那种讥讽和敌意。
“姜姜!”齐卓群威严地喊了一声,“杀人不过头点地,滚回你的店里去。”
齐姜一仰脸,她还不服,想不到齐卓群就像早就预料到一样抢前一步,抬手直直地指着她,看样子她要是再敢抢嘴,一个大耳刮子马上就会呼在脸上。
齐姜恨恨地一跺脚,扭头指着吴天泽:“你要是个男人就记住你说的话,二十万就当我给你把妹随礼了。”然后朝叶辉一摆头,“小辉你跟我过来。”
“这还有我事?”叶辉乐呵呵放开吴天泽,回头老老实实向齐卓群致意,“齐总我先过去了,等你闲下来我再去看你。”
齐卓群一脸长辈的威严,随意地略微点头,并不说话。
只是盯着叶辉的背影,齐卓群的脸色有点阴沉,刚才叶辉飞身抢下紫砂壶的那一手,让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怎么着,捡漏发财了,想分我一份吗?”叶辉赶上来乐呵呵问齐姜。
“嗯!”齐姜点头,“你要是想分的话倒也在理,刚才要不是你出手这把壶就碎了,老子可就惨了,说吧,想分多少?”
叶辉撇撇嘴:“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这把壶能不能回本还在两可,我不用你分我,要是你赔了,也别拉着我分饥荒。”
“你这是什么话,是不是刚才我说那话你不爱听,在这里故意恶心我呢?”齐姜瞪起饱满的杏核眼盯着叶辉,“我说你还真的别不服,你说你和我大姑父是那块料吗,就是把公司全给你们,你们能经营得了吗?知道元畅的真品代表什么吗?这东西拿到拍卖会上也许几百万都不止,你亲眼看到了,我五万买的,这回知道什么叫实力了吧!”